慕仪将从那些人身上取下来的血处理好后,她这才让南宫冥平躺在静室正中。
静室里头正中安放着一张大床,四周被薄如蝉翼的屏风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就算是有人进来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光景,而阳光却是可以畅通无阻地涌进里面。
南宫冥攒手不安,到底对换血的未知有一点畏惧,他看了一眼静室之外,常喜被他安排在外面拦人,同时也为了以防万一慕仪真的对他动手,可以冲进来救他性命。
慕仪瞥了一眼南宫冥,她自然看得出南宫冥到底还是不太信任的。毕竟将性命交给其他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太子殿下,若是你定下心来,就躺下去。再拖得晚了,这光线不好了,我动手也不方便了。”慕仪催促道。
南宫冥一咬牙,往正中央的床上直挺挺地躺了下去,他心想事到如今,总要一试。
慕仪给他打上了麻醉针,南宫冥见到那针管,还以为跟那些针管一样要抽他的血。
南宫冥脸上露出了习以为常的表情,慕仪抽他的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这一次他没想到似乎慕仪并不是抽他的血,而是那针管中像是有一种透明的液体在往他体内渗入进去。
南宫冥等了许久,并没有发现身体的异常,他看着在那边忙碌着找东西的慕仪,好奇问道:“刚才那些透明的水是什么?”
慕仪回也不回头,直接答道:“麻醉针,可以让人知觉全无。”
南宫冥下意识地晃了晃手,他本来以为自己还有几分力气,接过好像渐渐地开始使不上力气了,南宫冥脸上顿时涌现一阵惊骇。
听到身后砰的一声,慕仪这才转过身去,仔细打量了南宫冥好几眼,发现麻醉针的药效起了作用,她这才敢用意念从空间中搬机器出来。
换血最好的环境是无菌空间,可是这里的环境不允许,而且她空间中根本进不了活人,每一次救人都要她将周围的人清场,免得被人发现了,再将空间里面的仪器搬出来搬出去。
她既是医师又是搬运工,累得她气喘吁吁的。
慕仪有时候也感慨要是她的空间能再进化一点就好了,可是做人不能太贪,有这么一个空间已经帮了她大忙。
慕仪看着躺在床上失去意识的南宫冥,她知道这里不是无菌环境,所以要更加小心。
她将洗血的仪器的管子在南宫冥身上插上,然后将血袋吊了起来,等会仪器运转需要一部分的血在外面,只有给南宫冥输入其他的血才能让他保持性命。
而且这洗血的仪器还要加上一些星月草进去才行,星月草的根本来就是有吸取血液里面毒素的作用,它能吸收血液里面的毒素,转化为自己的毒。
慕仪给南宫冥安插好了仪器,这边坐在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南宫冥的生命迹象,换血的过程一步都不能疏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时间也很是煎熬,常喜都不知道等了几个时辰,可是他并没有听到静室里面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太子爷现在怎样了。
姚烟画见到院落那边守卫深严,她也不想站在外面干等着,于是就跑去和碧荷一同照看从南罡天带回来的孩子,这么一照看就是一个下午。
天色已经渐渐昏黄,虽然还没有揭开夜幕,宫里的宫人都早早地在宫巷两旁点起了宫灯。
天成在自己的房间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慕仪过来找他,他从房间里面出来,跑到碧荷面前。
“碧荷姐姐。”他欲言又止,生怕等来的是失望。
碧荷一见到天成便清楚他要问什么,“你是想要问九王妃?九王妃她在给太子殿下看病,恐怕现在还没有治好,估计要明天才能带你出宫。”
姚烟画在一旁闻言,也看向了静室那边的院落,此时静室那边依旧守卫深严,方才是怎样,现在就是怎样,根本没有半分消息传出来。
姚烟画心想治病到了现在应该也快好了吧,她虽然和南宫冥互相不对付,可那都是她以前的事情。不知道为何在南罡天见到南宫冥帮她挡掉君宇轩的剑时,她竟然好像觉得南宫冥也还不算那么差。虽然南宫冥克扣她,可是他能帮她挡剑,也没想过要杀她。
再加上这几个月来,她在宫中吃了这么多苦头,她似乎也渐渐认清楚了,她爹就算在奉天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了南罡也绝对帮不了她撑腰的。
似乎和南宫冥和好,也并不像之前那般困难了。
姚烟画咬了咬牙,站起身道:“我先过去那边看看。”
天成眼巴巴地看着姚烟画,似乎想要跟姚烟画一同过去,姚烟画看了一眼这个只及到她腰的小不点,心想带他过去也惹不着什么麻烦。
她难得有耐心地道:“你就跟我一起过去吧。”
天成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姚烟画带着天成出去,天成却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
姚烟画好奇地低头看向他,只见到天成四下张望了一眼,有些胆怯地对姚烟画道:“太子妃,你是不是忘记带上你的丫鬟了?”
姚烟画愕然,她看了一眼身边没有半分胭脂的踪影,顿时想起胭脂不见了。
可是姚烟画根本不知道胭脂是什么时候离开她的,她明明记得胭脂一直跟着她呀。
“胭脂!胭脂!”姚烟画回头张望地找着人,久久都没有人影出来,碧荷见到她回头来找胭脂,从房间里面出来。
她想了想好歹也是和姚烟画在南罡天患难与共过,便开口提醒道:“太子妃,你那个丫鬟早就没跟着你了,在你过来没有多久,她就独自一人离开了,应该是这宫里有什么人想要找她吧。“
碧荷见到胭脂的时候,只感觉到胭脂对这里一脸掩饰不住的嫌弃,让人觉得她就像是在看着低等人一样。特别是她不经意留意到,胭脂手中竟然还带着一对上好水色的玉镯。
若是姚烟画受宠,那碧荷就不觉得奇怪了,只可惜姚烟画根本不受宠。眼看着姚烟画这家当都败光得差不多,主子都没有的东西,一个丫鬟怎么会随随便便地有。
她常年混在家宅当中,对这些伎俩早已经不足为奇了。
姚烟画有些怔楞,她知道胭脂不会轻易离开她的,难不成是临时有事?可是这宫里有谁比她在胭脂的位分要重,她才是胭脂唯一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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