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麟常年和美妾在一起,与五王妃的关系倒是生疏得很,他也不知道他答应了,五王妃会不会顺着他来,这倒是头疼得很。
可是永安帝在背后,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若是能说出我王妃的才艺,那本殿自然会跟着敦促!”
“襄阳瘟疫,皇祖母还在宫中烧香沐佛。皇祖母年纪大,尚能为国家祈祷,五皇嫂抄写佛经,说不定诚心所至,襄阳瘟疫也能早日得到解决。”君宇轩礼尚往来地道,他可没有忘记刚才君长麟对他的落井下石。
君长麟噎了噎,他余光微微地瞥向永安帝那边,也看不清楚永安帝的神色,但是他一想到之前因为寒名医给永安帝落下的坏印象,故作爽快道:“她正好在京中这段时间没有事情,况且她也有爱民之心,让她做这种事情再好不过了!”
慕仪本来没打算安排五王妃的,可是事情到了这样,五王妃的安排是因为十殿下和五殿下斗嘴的成果,可怪不到她头上,她也不担心五王妃以后找她算账,那可是他们自家男人将她们给卖了。
恐怕慕含霜和五王妃都不知道两位殿下给她们揽下了这么多活,简直就是人在家中坐,事从天上来。
其实她只是抓住了两位殿下的互相争斗的心理,毕竟不是利益非常牢靠的盟友,只是临时凑合的,自然容易翻船。
君北珩淡定地从头看到尾,目光平静如水,嘴角勾着清风明月般无害的笑意。
只那么几句话就将君宇轩和君长麟的临时阵营分崩瓦解,反而挑拨两家王府后院的关系,这个丫头可真是厉害。
当然,他也不忘了帮这丫头多添一把火。
君北珩转身朝着永安帝那边隔空行了一个礼:“父皇。”
永安帝本来站在一蔟花丛后面,众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挑破而已,而且永安帝也只是过来走走,不过好奇地听了几句进去,也不打算将这闹剧当回事。
只是君北珩这么一打招呼,两位殿下刚才说的话,就一定要落实了。
永安帝被宫人拥簇着从花丛那边缓步走来,他环扫了众人一眼,“朕碰巧路过,倒是你们这边聊得可真热闹。”
君长麟赶着应道:“儿臣们方才在谈论着让女眷们帮忙为襄阳祈福之事!九弟的王妃要奔赴襄阳医治瘟疫,可儿臣与十弟的王妃理应也要为国尽力,故商议让十弟的王妃在京都设立琴坛,每日弹琴安抚民心。而儿臣的王妃则抄写佛经为奉天祈福。”
君长麟垂首低头得意看了一眼君宇轩,君宇轩拖他下水,他也不介意将这件事情告知永安帝。
左右五王妃不过是抄抄经书而已,比慕含霜对着全京城的人弹琴要简单得多了!
“嗯,今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有这么一份心也是好的!更何况如今西宸南罡都在我奉天境内,襄阳此事绝不能让西宸南罡轻看了去。”永安帝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君宇轩和君长麟得了话,心想回去要提前告知自家女眷做好准备,毕竟事情摆在明面上,现在更改是更改不得的,只能真的按照刚才说的做,才不会被永安帝怪罪。
“儿臣领命。”君宇轩和君长麟互相争着一口气,大声地应着话。
慕仪心想五王妃和慕含霜知道他们的殿下为她们答应这么多麻烦事情,应该会震撼当场。
五王妃还算好的,并没有规定抄写经书的本数,可是慕含霜那可是明明面面规定若是瘟疫不治好一天,慕含霜就要在琴坛上为百姓弹上一天。
慕仪只觉得等她从襄阳回来,慕含霜双手恐怕是要废了。
月朗星疏,慕仪和君北珩辞别了永安帝以及君宇轩他们,朝着宫门处走去。
慕仪刚才得知自己明日就要启程去襄阳了,还好这段时间她让水秀准备的东西多数都已经准备好了,也不至于太过匆忙。
两人走在扫去了积雪的宫道上,慕仪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似,当初是君北珩离京去白昭,如今她要离开去襄阳,她也不清楚去襄阳要多长时间。
“你这丫头,临行前还帮别人安排了事情做。”君北珩略显宠溺地调笑道。
“那也是九殿下你推波助澜,若是刚才你不跟陛下打招呼,说不定这件事情还没有板上钉钉呢!”慕仪可是心知肚明,若是刚才君北珩不喊永安帝出来,那桩事情也说不定就是一句戏言而已。
君北珩轻笑:“我看你在前方那么卖力,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
“他们刚才说的可是你,我才是那个助你的人。”慕仪差点就被君北珩带偏了,论功行赏,她才是那个帮了君北珩的功臣。
“嗯,我一品御医的王妃还真是帮了我不少。”君北珩拨正了慕仪发髻上有些歪的发簪,顿了顿沉声道:“到了襄阳,你尽力医治就行,其他事情交由我解决,不论后果,我都能给你担下。”
“你在京中还能千里迢迢给我处理襄阳的事情?”慕仪忽而眨眼笑着。
君北珩凝视着慕仪眼中的笑意,挑了挑眉道:“你不信?”
慕仪再怎么认为君北珩神通广大,可是襄阳那么远,他也不可能管得到吧。
“信了。”慕仪点了点头,如同表达她的肯定,君北珩狐疑地略过她的双眼,他怎么在里面读出不信的意味。
“到时候,你就知道。”君北珩无奈地轻笑着。
翌日,去襄阳的马车浩浩荡荡地从京城驶出,其中除了有几位御医跟着,还有一些到襄阳接洽的官员。
朝中给慕仪她们安排的马车还算宽敞,慕仪和水秀两个人坐在里面也不算挤,车厢里面还设置了案榻,毕竟是赶路也只能随便用着,到底比不得在府中舒服。
“小姐,之前我们让九王府帮忙送的药材已经到襄阳那边了!”水秀说着从九王府那边打听到的信息。
京中去襄阳也就几天的路程,现在路上除了积雪难行有些耽搁时间,也没有什么阻碍了。
慕仪点点头,“这几日赶路,就趁着这几日稍作休息,只怕到了襄阳,你和我都会忙得脚不着地。”
慕仪在徐氏药铺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徐氏安排了数十个人来看病的忙碌情形,只是此去襄阳医治的可不只是几十人,而是几千人。
“小姐,您先歇一歇,到了襄阳之后,水秀不担心自己吃苦,倒是担心小姐太过劳累了。”水秀也是能想得到襄阳那边的情况,只怕她们家小姐一下了马车就要不停地处理事情了。
慕仪侧靠着车厢的靠背,微微地闭了闭眼,然而她还没有闭上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而坐着的马车也停住了。
慕仪蓦得睁开双眼,水秀探出头出去问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水秀姑娘,好像听说前面有一辆不是我们的马车坏了,正挡在官道上,我们的马车也是走动不得了。现在有侍卫上前看情况,只要帮忙移开那辆马车,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慕仪听到前面的马车坏了之事,也只能秉心静气地坐在车厢里面等着,看来是一时半会启程不了。
没过多久,慕仪的马车被一个官员前来敲响,随行的官员虽然都清楚永安帝说的那句话,让他们听命于慕仪,可是多数人心中还是觉得听从一个丫头太过丢脸,就打算有阳奉阴违的意思。
但是遇到了大事情,还是不由得要来知会慕仪一声。
慕仪从车厢走出,见到外面敲门的官员,拧着眉问道:“不知道大人有何事?”
那官员见到慕仪出来,想起刚才的事情禀报道:“慕姑娘,刚才前方有一辆马车坏了,我们派人上前帮忙,发现是京中沈府的千金。此时她们马车坏了启程不了,几位大人见到她们主仆孤弱无依,便想着让出一辆马车给她们,让她们和我们一同上路。在下,是前来跟慕姑娘知会一声的。”
慕仪疑问,淡淡地问道:“沈府的千金?”
“是沈家二房的女儿。”官员以为慕仪不知道,特地解释道。
沈家二房的女儿,不就是许久未见的沈素素。
而且她看得出这位官员前来无非是跟她汇报后果的,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她做决定,恐怕现在那边已经腾出了一辆马车给沈素素了。
反正沈素素分了一辆马车,挤的又不是她。
慕仪听后不以为然:“既然你们能不嫌拥挤,腾出一辆马车给她们。我又有何异议?不过此次我们是前去襄阳的,陛下让我们按时到达,便一定要按时到达,路上的行程不能耽搁。即使是沈家千金跟着我们一同行走也不能有任何的耽误。”
官员听到慕仪答应后,松了一口气,随后应道:“下官们定会遵从。”
慕仪也不想理会太多,回到自己的车厢挥手间拉下了车帘,与外面隔开。
冰雪未融的官道上,沈素素穿着一袭裘衣站在路旁,她手中抱着一个小暖炉暖着手,身边站着一个丫鬟香瑞,主仆两人看着忙着帮她们搬东西的下人。
两人见到前去回禀的官员回来,沈素素和香瑞松了一口气。
香瑞对着沈素素低声得意道:“小姐,奴婢就说只要几位大人点头了,就不需要那位人说什么了。”
那位人指的自然是慕仪,沈素素和香瑞两人皆是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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