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陆远给的十天期限，眨眼就过去了一大半。
和陆远想的一样，银贸商城关门了。
总共四座商城，理货员，销售员，财务，仓库保管，装卸工，运输司机……林林总总六百多人全部清退，再加上钟家投资的几家婚庆影楼和钟表卖场，只要是能够变现的产业，全部换成现金收了回去。
这都是能看到的收入。
还有很多看不到的地方，虽然也能收拢一部分资金，可还有很多支出项目，比如工人工资，和供货商的违约赔偿金……
一顿折腾下来，最后落到手里的不到两个亿，彻底淡出了济阳市商业圈子。
钟家绝大多数人还是留在了济阳。
他们家族太大，全部离开济阳并不现实，而且钟家上下心里都很清楚，招惹陆远的钟明起，不是他们，虽然都是钟家人，可冤有头债有主，只要钟明起离开济阳市，陆远没必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董老哥，你是怎么想的？”
济阳市，远柔中央购物广场办公司，冯树辉和董联富面对面坐着，茶几上摆着四份产权证书。
是钟家的四座大楼。
钟明起手里的两个亿，这四座大楼贡献了将近一半，现在钟明起带着钱去了南方另起炉灶，大楼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陆远手里。
冯树辉是远柔集团总经理，董联富是家家乐超市的老板，按照陆远的意思，大楼的具体归属，就让他俩商量着决定。
“反正都是陆总的产业，冯总看着办嘛。”
董联富翘着二郎腿，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像是三十来岁出头，精气神从来没这么好过。
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
他和钟明起斗了大半辈子，和吕正方也一直不对付，以前和他俩联手对付陆远，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呢？
自从抱上陆远这条大腿，家家乐超市的营业额已经翻了两翻，扣掉陆远的股份，董家还是有赚头。
反而是钟明起，在这场商战里输的一败涂地，据说是去了南方的一座小城市，打算从头再来。
以前的那些雄心壮志，被陆远彻底压的没了脾气！
至于吕正方，手头只有兴业商厦的一成股份，看上去还是个大老板，实际上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风光。
相比之下，董家的选择才算是真的明智，陆远吃肉董家喝汤，在济阳圈子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前几天参加商业座谈会，腰板都挺的格外直。
“五五开吧。”
冯树辉满脸笑容，把其中两份产权证书推到了董联富面前，“中央广场需要的地面太大，这几栋大楼都不合适。”
“回头重新装修一遍，继续搞商场，你那个家家乐规模也扩大一下子，济阳市蛋糕这么大，咱们张开胃口随便吃！”
这话说的一点不假。
以前的济阳市商超行业，银贸商城，兴业商厦，家家乐超市，算得上是三分天下。
曾经的三巨头，现在只剩了一个家家乐，另外两家全部落在了陆远手里。
这意味这什么？
整个济阳市的高端销售市场，陆远已经是一家独大，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远柔中央广场的地位。
更不用说，宝岛张家的分厂很快就要开始兴建，和老干叔远柔集团深入合作，在大陆市场的影响力还要提高一大截！
“行，那我拿着了啊。”
董联富拿起产权证书，翻开看了几眼，又随手放回茶几上，给冯树辉递了根烟，“冯总，正事说完了，咱聊点别的。”
“我听说，陆总那个兄弟，野驴，这两天就要结婚了？”
“你觉得，我送点什么合适？”
如果是陆远手底下的其他骨干结婚，董联富最多送个红包表示表示，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到场。
可野驴不是别人。
从陆远开始创业，一直发展到如今的规模，要是论功行赏的话，野驴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不说别的，就说秦雨柔和晓彤被绑票的那次，还有刘青龙闹的那一出，要不是野驴水里来火力去，陆远这一大摊子家业怕是早就黄了。
陆远和野驴的关系有多铁？
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陆远两口子是打心眼里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你说野驴啊。”
冯树辉给自己点上了烟，嘿嘿笑道：“二月初二结婚，就是明天嘛，陆远早就打了招呼，到时候公司里的人全去！”
“要说送东西吧……野驴那儿什么都不缺，陆总都给他置办好了。”
“其实还是封红包比较实在，封的大点儿，野驴不差钱！”
老干叔和远柔集团，野驴都有股份，是陆远搞出来的名堂，员工激励股。
别看野驴不上班，整天跟着陆远闲逛，一到年底分红的时候，就属他拿的最多。
像是河生，吴美丽，冯树辉，冯雪梅，他们手里的股份，和野驴差不多是一个级别，总共占了老干叔和远柔的百分之二十左右，其他高层和那些骨干员工，股份加起来也有百分之十。
剩下的七成，全在陆远和秦雨柔手里！
“陆总对我表妹是真好啊！”
冯树辉磕了磕烟灰，一脸羡慕：“上回跟他俩闲聊，还是雨柔自己说的，她手里的股份比陆总还多，说是什么风险规避。”
“嗨，他们两口子的事，咱也搞不明白，钱在谁手里不都一样嘛！”
陆太太的股份，比陆总手里的还多？
董联富愣了愣神，好长时间没能回过味来。
他在商场混了大半辈子，风险规避这种说法也不是没听说过，就像家家乐超市的股份，现在是董老爷子和他分执，然后就是陆远的投资股，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风险当然是由董家和陆远分摊。
他和董老爷子是亲爷俩，上阵不离父子兵，共同执掌股份当然没什么问题。
可陆总和陆太太，他俩之前是婚姻关系，处的好是一家人，处不好还不是想离就离？
股份放在老婆手里，这可不保险啊！
“搞不懂，不懂……”
琢磨半晌之后，董联富拿着股权证书站起身，笑着摆了摆手，“冯总，没别的事我就先回了。”
“明天野驴结婚的，咱们再好好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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