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哥？
马槐元！
黄志龙站在原地，刚刚松开的拳头猛地一下子再次握紧。
怪不得呢！
刚才还在寻思，万洪峰那么大的老板，就算和陆远不对头，犯得上和他的新时代夜总会过不去？
再说了，平城距离冰城有一千五百多公里，虽然也开着一家美联万佳超市，可这里并不是万洪峰的地盘。
乔立东才是平城的地头蛇！
平城没人不知道，马槐元是乔立东的人！
“栽赃嫁祸……狗娘养的，乔立东，你他吗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黄志龙咬牙切齿，好不容易忍住怒火，喘着粗气低声开口。
“把这里收拾干净，门口挂上牌子，停业整顿！”
说完，扭头看了看凌乱不堪的夜总会大厅，咬牙切齿的走上步梯，回到了二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也被砸了。
四百多块钱的实木门，被砸的七零八落，里面的办公桌，椅子，茶几，资料架，监控电视，原来放在窗台上的盆栽……
“姓乔的，老子糙你先人！”
黄志龙放声咆哮，往破碎的实木门狠狠跺了几脚，歇斯底里的发泄一通，情绪终于恢复了几分。
直到心态稳定的差不多了，这才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摩托罗拉。
从联系人列表找出陆远的电话号码，两眼紧紧盯着屏幕，脸色出现了一瞬间的犹豫。
时间太晚了！
现在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半，陆远应该已经睡下，如果现在打电话把陆远吵醒……
黄志龙深呼吸几口气，把摩托罗拉塞回口袋，牙齿再次紧紧咬了起来。
不急这一晚上，等陆远睡醒再说！
……
第二天一早，济阳市农垦基地，陆远和野驴还没洗完脸，就接到了黄志龙打来的电话。
“黄老哥？”
陆远把手里的牙刷和杯子递给身边的野驴，接起电话之后，笑着问道：“起的够早的啊，我这正要……”
“陆老弟！”
电话那头，黄志龙一夜没睡，眼里熬出了满满的血丝，声音带着掩盖不住的火气和沙哑。
“昨天晚上……”
把夜总会被砸的事情说了一遍，牙齿咬的咯咯响。
“乔立东这个狗东西，还想把脏水往万洪峰身上泼，我差点就信了！”
“幸亏咱们这儿有个服务员，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小痞子，是马槐元手底下的混混！”
乔立东……
陆远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目光慢慢眯了起来。
实话实说，不算意外。
以乔立东的为人，这种下三滥的伎俩几乎是信手拈来，当初在管成军的四号煤矿闹事，现在又要嫁祸给万洪峰……
为了得到济阳市的批发零售市场，他就这么迫不及待，这么不择手段？
“黄老哥，咱们这样。”
陆远思索片刻，语气轻松了许多：“夜总会的事，该报警报警，该装修装修，该营业营业。”
“期间的一切损失，开销，全都算在我账上，回头报个数就行，我让雨柔给你转过去。”
“还有……乔立东那边，这口气先忍一忍，等我把济阳这边的事情处理好，腾出手再跟他算总账！”
姓乔的确实不好对付啊，陆老弟也确实仗义……
“陆老弟，你这个情我领，钱就不用了！”
自从陆远给新时代夜总会注资，黄志龙承的情太多了，当下毫不犹豫，狠狠咬了咬牙。
“损失我自己担，你集中精力对付万洪峰，咱们兄弟谁跟谁？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这么定了！”
说完，也不等陆远回复，直接把电话挂了。
“黄老哥，你……”
陆远话才说到一半，听着摩托罗拉传出的“嘟嘟”盲音，摇头轻轻一叹。
又从旁边的野驴手里接过牙刷水杯，一边洗脸刷牙，一边默默思索。
等到洗涮完毕，转身回到农垦基地临时宿舍，穿上西装外套，对着野驴摆了摆手。
“走，去钟家走一趟！”
济阳市姓钟的人很多，虽然陆远并没有具体说是哪个钟家，可野驴瞬间就反应过来。
钟明起！
自从济阳市价格战开始，钟明起和吕正方就成了墙头草，今天投靠万洪峰，明天又抱上乔立东的大腿。
就济阳市的批发零售市场来看，钟家和吕家还有不小的利用价值，从立场来看，他们和万洪峰的关系似乎要更近一些。
“陆哥。”
就这点工夫，野驴已经跟着陆远的奥迪夸特罗旁边。
伸手拉开车门，稍微停顿一下，闷声道：“我懂的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乔立东……”
“你打算忍他到什么时候？”
野驴还是这个性子，心里那股子火怕是快要压不住了……
陆远摇头笑笑，没说话，抬手在野驴肩头轻轻一拍，转身绕过前车头，坐在了前排副驾驶。
“陆哥……”
野驴还想再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闷头钻上驾驶席，一脚油门踩落，往钟家风驰电掣。
钟明起居住的庄园别墅，距离农垦基地并不算太远。
因为是上班早高峰，济阳市大街小巷上的自行车，摩托车，几乎随处可见，也有数量不菲的小轿车，在路上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济阳毕竟是省城，汽车虽然昂贵，买得起的人也不在少数。
赶到钟家别墅的时候，还不到上午九点。
“这么巧？”
奥迪夸特罗在别墅门口停住，陆远下车的时候，钟明起刚好在前院里打太极。
像是很久没见的老熟人，对着钟明起笑呵呵的喊了一句，“钟老板兴致不错啊，没想到陆某人会来吧？”
陆远？！
钟明起微微一愣，而后满脸堆笑，快步迎出门口，笑容说不出的虚伪。
“稀客稀客，陆老板怎么有时间过来？”
“请，快请，里面请！”
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了邀请动作，作势就要带着陆远往里走。
“既然已经见上了钟老板，就在这里说吧。”
陆远脚步纹丝不动，笑吟吟开口。
“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也没必要装模作样，我今天就想问钟老板一件事。”
“冰城万洪峰，平城乔立东，两者只能二选一。”
“钟老板选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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