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拍卖会现场,喜欢这只翡翠鼻烟壶的老板并不多,竞拍开始之后,足足半分多钟都没人报价。
其中一个原因,当然就是鼻烟壶本身受众群体不广泛,更重要的是,这只鼻烟壶原来的主人,吴金生,在圈子里的人缘实在算不上多好。
此人经营着两个古董交易行,平时出手了不少赝品,把自己的名声给弄臭了。
要不是这个原因,他也不至于资金周转不灵,把祖传之物都拿出来拍卖。
“大家都不竞拍,是因为不喜欢吗?”
眼看气氛有些冷场,陈之文站在台上,脸色难免的开始尴尬。
有老教书匠这层关系,陆远当然不可能让陈之文难堪,而且也是打心眼里想把这只鼻烟壶拿下。
当下,他举了举手里的号牌,笑着说道:“既然没人拍,那我就抛砖引玉,先给大家暖个场。底价是二十万对吧?那我就出底价,二十万!”
陆老板会做人啊……
拍卖台中心,陈之文心里暗暗给陆远翘起了大拇指,脸上的尴尬瞬间消失,笑着就要开口。
“不过。”
陈之文的嘴巴还没张开呢,陆远手里的号牌还没放下,依旧满脸笑容,“不过我事先说明啊,支持慈善事业嘛,希望大家踊跃竞拍,我可不想把鼻烟壶砸手里。实话实说,我对这玩意儿一点都不懂,当然也就谈不上喜欢。”
哗!
现场稀稀落落的响起了一阵笑声。
在座的绝大多数老板对吴金生并不陌生,知道他为人一般,没人愿意捧他的场。
陆远是外地来的,对这里面的情况不清楚,按照现在的市场行情来说,这只鼻烟壶基本也就是二十来万,没有多大的升值空间。
就像是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既然陆远已经拍了,谁还愿意继续加价?
越加越赔!
“陆老弟,你想什么呢?”
陆远左手边,付建鸿一阵无语,伸手扯了扯陆远的衣袖,声音压得很低:“我说是那三个皇帝时期的,不是那三个皇帝用过的,就算真有哪个皇帝用过,东西就这么个东西,不值钱!”
“吴金生开出二十万的底价,你还弄不明白?这玩意,目前顶了天就值这个价,拿到手意义不大!”
意思确实不大。
上一世的香江公开拍卖会,那时候的陆远已经年过五十,距离现在足足过去了三十年。
那时候的一千四百多万,用平均物价标准衡量,和现在的二十万,的确差不了太多。
当然,这里说的是平均,像是汽车之类的少数行业,钱财的购买力变化并没有那么夸张,某些行业甚至出现了小幅度缩水。
这种极端情况并不能说明什么。
“二十万拿到这只鼻烟壶,应该也不算赔吧?”
陆远同样压低声音,微笑道:“再说了,在场这么多老板,说不定就有人愿意加价呢……”
说到这里,隔着付建鸿看向旁边的余青阳,笑呵呵道:“余老板对这只鼻烟壶有没有兴趣?感觉挺不错的,入手把玩把玩?”
哼!
余青阳心里低低一哼,直接别过头去,根本不和陆远搭腔。
“恭喜陆老板!”
半分钟没人加价,早就过了落槌时间;陈之文站在拍卖台中心,手里的拍卖槌往托盘轻轻一敲,伸手摆出个介绍姿势,笑容满面:“二十万的起拍低价,这只清朝时期的翡翠鼻烟壶归陆老板所有,拍卖结束之后即刻办理交接手续,再次恭喜陆老板!”
到手了。
比想象中的要顺利的多,陆远心情不错,再次转头看着付建鸿,轻声笑道:“付老哥,这只鼻烟壶我不要,你拿回去玩吧,本来就是给你拍的。等以后得了鼻炎,这东西可以盛药水,没事儿的时候闻一闻,对鼻腔挺好的。”
鼻炎?
你才有鼻炎呢!
付建鸿本来还挺意外,结果被陆远这么一说,顿时又好气又好笑:“陆远啊陆远,二十万拍这么个玩意,你就是为了损我?你放一百个心,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得鼻炎……哎,说归说,谢谢陆老弟啊,不花钱的老物件,那我可是不要白不要!”
今天这趟算是来对了。
钱不钱的无所谓,也算填补了上一世留下的一桩遗憾!
陆远心情说不出的畅快,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浓郁,不再和付建鸿说笑,再次抬头往拍卖台上看去。
和付建鸿小声聊天的这会儿工夫,礼仪小姐已经端上了第二件拍品。
陈之文介绍的时候,陆远并没有注意,看上去应该是块玉佩,质感玲珑剔透,起拍价是二十五万。
类似这样的物件,升值空间都很有限,除非特别喜欢,否则很少会有老板出价竞拍。
这枚玉佩最后落在了一个坐在第四排的中年老板手里,价格也不算高,在二十万的基础上总共竞拍了两次,最终成交价格是二十九万。
一件,两件,三件……
每次拍品上台,陈之文都会介绍拍品的原主人,而付建鸿也会小声给陆远介绍拍品的年代和价值。
不过,陆远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除了刚才的鼻烟壶,其他时间基本就是看热闹,偶尔和秦雨柔小声聊几句。
两口子坐在第一排看那些老板们吆吆喝喝的竞拍,看的津津有味。
“下面,是第十六件拍品!”
拍卖会进行到后半段,逐渐开始出现较为贵重的文玩,直到第十六件拍品亮相,陈之文的音量显然提高了不少,显然兴致很高:
“这件拍品,仍然是吴金生吴老板送上!”
“在座的各位应该都听说过,吴老板家世渊博,先辈曾经在清朝皇宫里做过御用工匠。而这枚晚清翠玉透雕凤翅簪,是慈禧太后送给慈安太后,最后流入吴家,不论是收藏价值,还是这支簪子本身的工艺、材质,都绝对值得大家竞拍!”
就是吴金生家里的那枚簪子?!
陆远目光微微一亮,紧紧盯着礼仪小姐托盘上的那枚凤翅玉簪,虽然是第一排,可他和拍卖台中心的距离也有五六米左右,看的并不是非常清楚。
只能隐约感觉,簪子贵气逼人,材质堪称完美无瑕,必然是玉石里面的极品。
“看这情况,吴金生不是一般的缺钱啊!”
旁边,付建鸿咋吧咋嘴唇,再次贴到陆远耳边,低声道:“陆老弟,这枚簪子打不打算入手?我给你估个价,最多别超过一百八十万,再贵就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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