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情况比一楼要好上太多。
来应聘的都是艺术院校的应届大学生，数量比一楼少的不是一星半点。
总共三十六个展位。
在大厅里分成三排，彼此之间的距离有三米多。
每个展位前面都站着三三两两的大学生，绝大多数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男的只占了极少数。
毕竟改革开放的时间还太短，愿意投身艺术的男性寥寥无几，毕业之后的就业范围也比较狭窄，学的虽然是艺术类，可专业对口的工作不好找，有一些艺术院校毕业的大学生，干脆就去当秘书，当办公文员，和艺术毫不相干。
“休息休息，等中午人散了回去，现在，下面太挤。”
到了三十七号展位，陆远展开一张折叠椅子递给秦雨柔，又对着野驴摆了摆手，“野驴，去旁边再拿一张。”
椅子不够。
每个展位配套的椅子只有两张。
这点小事当然难不倒陆远，从旁边展位随便拿一张就是了，反正是肉多狼少，那么多展位都空着，椅子根本用不完。
野驴拿了椅子，坐在陆远和秦雨柔身后，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主要是陆远和秦雨柔说话，野驴基本就是在旁听，偶尔闷头“嗯”一声，大多数时间一语不发，默默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这是他分内的工作。
虽然陆远从来不说，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每次出远门都带着他，是为了让他保护好陆远和秦雨柔的人身安全！
坐了约莫过去十几分钟，展位前，一个大学生都没过来，倒是有几个路过的，仅仅往陆远三人脸上打量一眼，稍微流露出一丝诧异，而后就又快步走开。
全程无交流。
“没人理咱们啊。”
聊着聊着，陆远突然笑道：“早知道就让那位大姐给咱们做个条幅了，不然谁知道咱们是干嘛的，在这儿坐的挺无聊，来个大学生了解了解年轻人也不错……哎，过来人了！”
说话的工夫，果然从旁边的过道走过来两个大学生。
两人都是女孩子，一副常见的年轻人打扮，也没怎么化妆，都背着双肩包。
一个扎着马尾辫，另一个长辫子快要甩到腰上，模样都挺漂亮，身段也很纤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蓬勃生动的朝气。
“看，我就说吧！”
两个女孩有说有笑，往陆远这边的展位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空闲的折叠椅，嘻嘻笑道：“让你拿椅子你不敢，你看人家，不也坐着？走，坐下歇会。”
一边说着，一边从陆远的展位前方走过去。
因为三十八号展位的椅子，被野驴拿来了一张。
两个女孩直接走到了三十九号展位，展开凳子坐下闲聊。
距离比较远，陆远也听不到她们在聊什么。
“嘿，同学！”
大概不到三分钟，马尾辫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陆远这边，略带一丝好奇的问道：“你们是哪所学校的，什么专业？在哪儿报的简历？我们是帝都美院的，学平面设计……找到合心的工作了吗？”
这是一个自来熟！
“我们不是应届大学生，是来招工的。”
因为对方是女生，秦雨柔很自然的接过话茬：“坐过来一点，距离这么远，说话都听不清楚……我们来的有点晚，没准备海报条幅，你们怎么样，工作找到了吗？”
招工的？
两个女孩儿愣了一下，彼此对视一眼，又飞快交流几句，而后拖着椅子坐到展位对面。
她俩对着陆远和野驴点头示意，又把目光落在秦雨柔脸上，满眼意外。
“姐，你们真是来招聘的？看起来真年轻，最多也就比我们大一两岁！啊，你们是什么单位，也需要艺术生？”
艺术生？
应该……需要吧。
“嗯，下边有业务，沾点边儿。”
秦雨柔稍微想了想，笑着点头：“我们有好几个企业，副食品，购物广场，外卖配送，资源回收，这几个对艺术方面倒是没什么需求，可还有一个服装厂，也有设计服装款式之类的工作，主要是分析和观察市场，能发现消费者喜好，对专业技能的要求倒是不怎么高。”
两个女生又愣住了。
这么年轻，手底下就有这么多企业？
要是这姐姐说的是真的，那人家可不是一般的有钱，实打实的企业家啊。
“服装……姐，你们的服装有品牌吗？”
还是那个马尾女生，和长辫子女孩小声而语几句，而后转头看着秦雨柔，试探着问道：“服装设计我俩都在行，就是不知你们能不能看得上……还有，上班的地方在哪？我们都是江东省的，要是能回江东就最好了，不能回去也没事，留在帝都也能接受，最好能安排宿舍……”
江东省的？
这是……遇到老乡了。
“可不是巧了吗，我们就是江东的，翟坊，安景县！”
秦雨柔满脸惊喜，对两个女生的态度更热情了三分。
“远柔服饰，听说过没有？上班不出省，宿舍也有！待遇嘛……”
说着，伸手扯了扯陆远的衣袖，满脸笑容的介绍道。
“这位就是远柔集团大老板，我老公，陆远！待遇方面由他决定……陆远，两个妹妹是咱们老乡！”
远柔集团，陆远……
两个女生又一次愣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异口同声，语气无比震惊：“你，你就是老干叔！”
老干叔？
“好嘛，这都快成我的外号了！”
陆远呵呵一笑，笑吟吟的看着她俩，“没错，我就是老干叔，辣椒酱是我的，远柔服饰也是我的……妹子，你们带纸笔了吗，方不方便给我展示一下，不用多麻烦，画个服装简笔图就行。”
“要是合适，毕业后就可以直接去厂里报道，我安排专人接待，不合适……不合适也没关系，可以慢慢学。能在帝都碰到老乡，还真是挺高兴。”
美院的大学生，随身纸笔可不会少。
“您真是陆总啊，哎呀，怎么就这么巧……”
两个女生又是惊喜又是兴奋，一边热情的打招呼，一边赶紧解下后背的双肩包，从包里拿出绘画铅笔和A4纸。
她们一个观察陆远，另一个观察秦雨柔，约莫几十秒后，低头飞快勾画，不到两分钟就各自画出一副服装简笔图，一起交给了陆远。
满脸期待。
“陆总，您看看，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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