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谢珩被千夫所指。
“快,拦住他!可千万不能让他伤了张侍郎!”
“谢侯爷,得罪了!”
可惜,这些恫吓和指责并未让谢珩停手。他的剑没有任何犹豫的向前,贴着张侍郎的脸颊向上一挑,挽起一个剑花,飞快的从张侍郎的脸上剥下一层皮来。
这一幕,让周围变得安静下来!
这,这,这也太惊悚了!
好些胆子小的,都忍不住撇过头去,不忍心看到这血腥的一幕。然而,他们料想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出现,反而传来一声讶异的惊呼。
“是人皮面具!”
“他,他根本就不是张侍郎!他是假冒的!”
“他不正是那个山贼头子吗?”
“张侍郎究竟去了哪里?”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谢珩用剑尖挑着那张人皮面具,再次走向了那小头目。
“我给过你机会了。”他说道。
小头目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显然没料到谢珩会识破了他们的计谋。
是的,为了顺利得将山贼头领救走,他们事先将真正的张侍郎打晕,而后用人皮面具给头领易容,企图蒙混过关。
原本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只要他们能骑马冲到事先接应的地方,就一定能够全身而退。只可惜,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这该死的武安侯坏了他们的好事!
“我跟你拼了!”见事情败露,那头领突然从腰后拔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朝着谢珩的胸口刺了过去。
谢珩功夫了得,即便是被偷袭也应付自如。
况且,这山贼首领被关押大牢这么久,该用过的刑都用过了一遍,新伤加旧伤不计其数,哪里是谢珩的对手。
不出三招,谢珩就挑断他的手筋,把人踩在了脚下。
“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何后招?”谢珩居高临下冷冷的凝视着他。“别痴心妄想了,你们的救兵不会来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小头目情急之下不由失言,脸上亦是写满了惊恐。
他们自认为计划周密,一环扣着一环,只要能离开刑部大牢就能逃出升天。
结果,却败在了武安侯谢珩的手里。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过多久,刑部的几位大人匆匆赶了过来。看着周围一片狼藉,他们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年头,居然有人劫狱,而且差点儿成功了?
看到那被武安侯踩在脚下的山匪头子,几位大人和那些手下一样,震惊得瞪大了瞳孔。而后,惊出一身冷汗。
“尚书大人,您可算是来了!有人劫狱!”见主事之人到来,立马有人上前告状。“多亏了武安侯出手相助,识破了歹人奸计,这才成功将他们拦截。”
“堂堂刑部大牢,居然叫几个贼人搅得天翻地覆,你们可真给本官长脸!”尚书赵大人指着底下的人就是一通臭骂。
大半夜的被叫起来本就心里不痛快,看到自己的地盘儿叫几个宵小给端了,那起床气腾腾腾的直往上冒。
“属下失职,甘愿领罚。”众人忙齐齐告罪。
谢珩冷眼瞧着他们演戏,不置一词。
等训完了话,赵尚书这才上前与谢珩寒暄。“今日多亏侯爷出手,否则可真要出大乱子了。”
“赵大人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谢珩慢条斯理的撤回右脚,将带血的剑缓缓地放回剑鞘。“时辰不早了,大人还是先处置公务要紧。”
赵尚书干笑两声,再次向谢珩道谢。
谢珩转身,带着小刀和小九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待他走远,赵尚书脸上的客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们可真有能耐!居然能叫几个小贼耍得团团转!”
“还不赶紧把他们给丢回牢里去!若是再出什么岔子,就等着掉脑袋吧!”
说起掉脑袋,众人齐齐的瞥向不远处的几颗人头。
而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他们时常与囚徒打交道,见过不少人被砍头,按理说早就对这种血腥场面免疫了。可今儿个见识到了武安侯出手之后,他们再也不敢说自己见过世面了!
武安侯那哪里是帮忙擒贼啊,分明就是杀戮!
想想那些关于武安侯的市井谣言,他们不由得信了几分。
武安侯是真的勇猛!但同时,嗜杀成性,堪比阎罗!
*
皇宫大内
“预料中的事。”皇帝在听完暗卫的禀报之后,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武安侯若真那么容易被算计,他就不是武安侯了!”
“可他未免太过了些!那些人可都是朝廷钦犯,要杀要剐圣上说了算。他连问都没问,就直接给杀了,这不是目无法纪么?”皇帝身边从来都不缺煽风点火的人。
皇帝轻哼一声,说道:“他性子向来如此,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了。那些残害过百姓的俘虏,贪官污吏,他不也擅自做主想杀便杀了。”
“您就不该惯着他!”
“再这么下去,岂不是没人治得了他?”
皇帝翻了个身,闭着眼睛道:“朕倒是希望他能再嚣张一些。”
“皇上!”
“行了,这事就这么着吧!既然技不如人,就该寻找自身的原因,而不是一味地辩解。下去吧,朕累了,要睡了。”
随侍之人不敢再多言,恭敬地退了下去。
待屋子里变得安静下来,皇帝开口唤来一名暗卫。“派人给二皇子提个醒儿,叫他莫要将手伸得太长。”
他还没死呢,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拉拢朝臣,当他这个父皇老眼昏花了么!
暗卫没有吭声,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悄无声息的出了太乙殿。
二皇子府
二皇子正焦急的等着消息,几乎彻夜未眠。
刑部大牢劫狱一事,他的确有参与。只不过,结果与他想得完全不一样!武安侯非但没有落入圈套,受人摆布,反而还再一次树立的威信,收服了不少人心!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二皇子焦躁的挥落手边的笔筒,骂道:“不是说一切都布置妥当了么?怎么还会出这样的纰漏!你们倒是给本殿一个解释!”
“主子息怒!”
“属下,属下也不知武安侯是如何看出其中破绽的......”
“一句不知,就能抵去你们的罪责吗?”二皇子气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就在这时,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谋士突然开口了。“殿下,眼下最要紧的,是将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免得被人拿捏住把柄。”
“至于武安侯,咱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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