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遇见好人了,但他这个好人只是相对于社会来说的,对于我来讲,他这种行为就是不折不扣的恶人行径。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这种正义感爆棚的人,以为自己做了有正义感的好事,却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
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只要一动,伤口被拉扯,全身都会冒出冷汗。但我别无选择,只有跑,因为落在警察手里的下场,比落在周家的下场并没有好上多少,就我被记录在案的那些事儿,足够判一百次死刑了。
那司机看到我要跑,连忙追了过来,在半路上飞身而起,直接一个大飞脚朝我踹了过来。我当时并没有什么防备,因为伤口的疼痛分了神,没有注意到他这一脚,硬是被他踹飞,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那司机冲过来,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给我来了个当场制服。我脑瓜子‘嗡’的一下,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走到了绝路,真是天要亡我,要死不死的,偏偏这司机还当过兵,似乎还是野战部队那种,要不然怎么把擒拿玩的这么出神入化?
实际上,我有很多机会除掉这个司机,来让自己脱身的,但道德底线一直告诉我,绝对不能向无辜的人出手。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是真的没了办法,从派出所里已经走出了两个警察,如果被他们抓到,那我就算完了。
“警察同志,就是这人,他身上有枪伤,打我车过来的,我怀疑他是个逃犯!”
那司机还在跟警察解释,万般无奈之下,趁着他说话分神的功夫,我猛的一用力挣脱了他的束缚。他看我还要反抗,就又伸手过来抓我,可那时我袖口里的军刺已经落到了手心,随着他的动作,朝前一递,直接就是一刺,扎进了他的手臂里。
那司机也是条汉子,并没有惨叫,但他显然很诧异,盯着自己手臂上突然多出来的异物,怔怔的出了神。我没敢停留,松开手,连忙转身向派出所外逃去。
我一直用的,是一根三棱军刺,被它扎到之后伤口是不会愈合的,血只会越出越多。把那根军刺留在他手上,固然血槽也会放血出来,但那并不是贯通伤,如果他及时去医院,脱离危险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可这样一来,我就连最后一个保命的东西都丢掉了,那两个警察看见我出手伤了人,就跑过来要抓我。幸运的是因为出来的仓促,他们并没有带枪,而求生的欲望激发了我的潜力,感觉自己跑的飞快,一直闷着头朝前跑,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回头的时候,那两个警察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状况有多么惨烈,说浑身是血,那是一点都不为过。经过刚刚一阵跑动,身上的三处枪伤都受到了拉扯,鲜血从伤口里流出,几乎把宁静新给我买的衣服全都淋湿了。
剧烈运动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无力感,看到自己流了那么多血,脑海里一阵晕眩,险些直接昏倒过去。但我知道现在不能倒下,否则我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不到最后一刻,一定不能轻易放弃。
身体已经成了强弩之末,硬撑着找到了一家药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那种,那时候是凌晨天还没亮,黑夜给了我最好的伪装。在外面敲了几下药店的玻璃窗,没过多久,一个老大爷走过来,我在他那买了几盒消炎药,几个医用注射器,还有一些纱布和纯净水,就匆忙走开了。
也是因为凌晨,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我随便找了个角落用水清理了一下伤口,又换了几层纱布,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至于消炎药,那是一定要吃的,本来枪伤感染的可能性就大,再加上这一路上卫生条件很不好,伤口发炎几乎无可避免。如果炎症和感染得不到及时处理,那接下来肯定就是败血症,在这种条件下,如果患上了败血症,那除了死,就没第二条路了。
休息了一会儿,觉得精神好了一些,稍微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养养伤。酒店和旅馆是绝对不敢住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距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区,小区里都是一些破旧的筒子楼,所以我就直接走了过去,在其中一个筒子楼的阁楼上,无力的倒了下去。
那一觉,并没有睡的很沉,伤口的剧痛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我。这还不算,可能是因为昨晚那件事,警察已经知道我回到了省会,所以从一大早上开始,警车就一直叫的不停。
我就像个惊弓之鸟,只要听到警车的声音,就感觉是过来抓我的。而且,筒子楼里总有那些居民上下楼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我就总以为是警察上来抓我了,一直过了很久,自己都快被自己弄成精神衰弱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腹中一阵饥渴感袭来,也是在提醒我,一直这样下去根本不行,就算警察抓不到我,我也会被自己弄成神经病,甚至会在这个十年八年没有人上来一次的阁楼里活活的饿死病死。
所以权衡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再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顺便养养伤。可我到底去哪里才是安全的呢?省会这么大,对我来说,却连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都没有。
在阁楼里思考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但那时候心烦意乱的,思想也不知不觉的出现了偏差。不知不觉的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这么久没有音讯,身边的朋友都快急疯了吧?宋静雯她们现在怎么样?走之前,我是把会所交给了宋静雯的,可现在大头反骨了,我很怕宋静雯她们会出危险。
最担心的还是阿黑,他护着我从山庄里逃出来,自己却陷入了周家的包围圈,也不知道现在他情况怎么样了。不过想来,阿黑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他身手那么高,还是‘影子’的第一高手,就算打不过,逃跑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还有在台湾的张放,他有没有得到我的消息,有没有派人来打探我的情况?还有老头子,他如果知道我有危险,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想办法帮我的吧?
想到老头子,我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丝亮光,灵机一动,一个绝好的藏身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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