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吹着寒风,带有缝隙的窗户内,发出呼呼的响声,很容易让人做噩梦。
比如,梦到了一个身穿宽大衣袍,手持青色长剑的人死了,一个手持长枪,身穿破烂风衣的人也跟着陪葬了。
比如,面对这一切,他都只能袖手旁观,只能做一个看客,他什么也做不了。
比如,他生来就没有天分,却又有不服任何人的气魄与志气,可当他发现无论怎么努力,也只能勉强挤入他们的行列之后,那深深的心酸与自卑。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宋觅宁愿永远也不能醒来。
他忽然想念在贫民窟里,自己指挥十几个小孩子,与猎人们角逐,与人们斗智斗勇的时候。
那时候,他觉得这个世界仅此而已。
于是他睁开眼睛,不知何时,他的脸庞满是泪水,红色的眼眶看向周围。
陌生的木制房屋,天花板上还带着蜘蛛网。
在自己耳边回响的,是风灌入窗子的呜呜声,与熟悉的磨草药的声音。
他一把坐起来,看着周围。
殷竹坐在木椅上,用魔法撑着自己的下巴,正在打瞌睡。
秋在桌子上磨草药,看见宋觅醒来,说道:“终于醒了,我还准备给你用药呢。”
宋觅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只觉得那里有些疼痛,还有些冰冷。
然后,他就回忆起了一切,他顾不得秋的嘱咐,挣扎着下了床。
扑通。
因为大脑受到了创伤,又昏迷了好些时日,他的行动显然不便,双膝直接跪在地上,但他还是强撑着让自己站了起来。
“秦历呢,勾老大呢?车闻呢?影呢?”宋觅的嘴里连续抛出四个疑问。
“车闻和影在外面,说是有什么事情。”
秋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宋觅点了点头,然后猛地抬头,看着秋,问道:“秦历呢?勾老大呢?”
“老秦还活着。”
殷竹迷糊地睁开眼睛,可以看见她的眼眶也有些发红,甚至都肿了起来。
然后宋觅才注意到,秋的眼睛下面有些许草药的存在,肯定是涂抹了一些消肿的药草。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再也不顾自己的身体,一把站了起来,眼里噙着泪水,说道:“秦历那家伙在哪里?!”
“自从那以后,我们也没见到他。”殷竹靠在椅子上,眼神略显迷茫。
失去了主心骨,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他什么意思,就把我们丢在这里吗?如果他不敢见我,那么就告诉我他至少给勾老大报仇了!”
宋觅哽咽说道。
“你去外面看看吧,”秋忽然说道,“我看到了那个拿双枪的将军,他应该是来和车闻说些什么的。只是影也跟了出去。”
宋觅看了秋一眼,后者直接移开了目光。
很显然,不论是车闻,还是秦历,都不想让现在的宋觅见到彼此。
宋觅气冲冲的打开门,朝着外面说去。
……
车闻的嘴边叼着一眼烟,将手里拿着的一根塞回烟盒。
“所以到底是什么安排?”
他有些失望,因为他以为来这里的会是秦历。
“主公说我们会跟着沐承德将军历练,扩大我们的军容,然后向圣火教发动总攻。”
车闻扬起眉头,说道:“我们呢?”
“随心所欲。”双枪将军不掩饰的将秦历原本的话语说了出来,“你们可以选择去支援一目国,帮助他们赢得战争,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车闻沉默了,抽了一口烟。
影一直没有开口,也没有写字,只是默默的听着。
希望那个家伙不会太过内疚。车闻如是想到。
“喂,就你,”宋觅气冲冲的跑了出来,指着双枪将军,眼里满是眼泪,“叫秦历那个家伙出面,让你来算什么回事?!”
双枪将军看着宋觅,眼里平波无澜,说道:“对不起宋将军,不过我会为您传达这个消息。”
“传达?还有什么好传达的?”宋觅说道,“既然他不愿意见我,那么这辈子就都别见了。”
“喂。”
车闻看着就此远去的宋觅,想要叫住对方,却被双枪将军拦下了。
前者有些楞的看着双枪将军,然后默默退开一步,说道:“这就是他说的随心所欲?”
后者点了点头。
“行吧,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车闻耸耸肩,“不过,我要问问你,秦历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吗?”
双枪将军的眸子动了动,他知道车闻说的是主公的一个秘密,这件事情主公也明说了,如果车闻问起,他也有应付的答案。
“主公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理由?”
“因为第二个知道的,已经死了。”
车闻这一回是彻彻底底的沉默了。
“如果二位没有什么要问的话,我就要随军前往一目国了。”双枪将军抱拳,准备离开。
“他有没有说过时间期限?”
影忽然掏出纸笔,在纸上写了这一句话。
双枪将**过身来,说道:“一年。”
影点了点头。
车闻却是皱眉。
圣火教的进攻迫在眉睫,一目国的军力也日渐下降,一年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大事情。
双枪将军就此离去了。
影转过身去,扯了扯自己的兜帽。
“你去哪?”
影边走边写字,将纸张往后一扔,车闻准确的接住如飞镖一般的纸张,将其展开一看。
上面写着修炼二字。
车闻看着对方的背影,就此目送其远去。
……
“既然如此,我也离开了。”秋收拾了自己的行囊。
“我跟着你吧。”车闻有些不放心。
“不用,既然大家都选择了自己的道路,那么我也要继续研究我的草药了。争取,能够医好更多的人。”秋提起包,跟两人道别,就出门了。
“我要去找我师父。”殷竹抽泣了一下,也打开了七彩的光门,就此离开了这个木屋。
车闻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再一次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我去干什么呢?
找我那许久未见的老父亲?得了吧,虽然我有这个念想,但对方可能早就是路边的一具白骨了。
嘭。
木门被狠狠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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