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疼还是疼。
小祖回想在基地的时候，她因为训练不达标被惩罚，皮开肉绽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种想死的念头。
她觉得武胜已经丧失理智了，不然为什么自己说了那么多，他竟然一句也不回，只一根筋的想要往里推进。
大颗的汗珠砸在小祖的脸上，她猜武胜应该也很辛苦，缓缓抬手拢住了他的背。
或许这动作对武胜来说暗示了什么，他突然动作起来。
呜！小祖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祖感觉她可能会咬掉他的肉，那种想死的痛逐渐消散，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尾椎骨窜起。
无意识的咛声，令身上的人停顿了一下，然后发起猛攻。
……
小祖盯着窗外早已黑成一片的夜色，嗤笑了一声。
“真快。”
“……”武胜刚降温的脸瞬间滚烫。
这是对男人尊严最大的嘲讽。
毕竟战斗经验少，乍一听到小祖发出那样美妙的声音，没控制住。
“再来……”手臂一收，小祖撞在男人炙热的胸膛上。
小祖用手肘抵住他，“我是胜利者，什么时候要，我说了算！放手……”
武胜默默的看着她，“愿赌服输。”
“对，我要问你一件事的。”小祖这才想起来赌约。
但是打架前她想问的话这会儿忘的一干二净。
她摸了一下鼻子，即兴发挥道：“你刚才是因为生理反应还是因为心里反应？”
“都有。”武胜回答的很干脆。
“你喜欢我？”
“嗯。”
“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
“为什么……”小祖呆呆的看着他。
他说他喜欢自己，很久以前就喜欢，为什么他没有行动，而且她也没有丝毫察觉？
“那你对太太……”小祖抿了一下唇，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问题。
“已经是第四个问题。”
“……”小祖一把扣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威胁道，“快说。”
“说了可以继续吗？”武胜一本正经的问。
小祖用力点头，“说清楚了可以。”
“我对太太，是感恩。”武胜把人抓到怀里，防止说到一半她突然变卦逃了。
“嗯？”小祖不明白。
一直都是武胜保护顾眠，顾眠对他格外看重是不假，却也算不上什么恩情。
一向沉默寡言的武胜似乎在为接下来要说很多很多话发愁。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娓娓道来。
武胜十岁的时候才被霍战霆带去基地，在那之前，他一直流浪街头。
乞丐也有自己的圈子，尤其是小孩子，三五为伴，谁讨来好吃的大家一起分享。
武胜从小就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就连乞丐都瞧不起他，说他脑袋可能有问题。
那年冀城下了一场大雪，三天三夜。
垃圾箱里的剩饭残羹都冻的拿不出来，武胜饿晕在街头，醒来就发了高烧。
他知道自己活不过这个冬天了，就找到一个避风的墙角盖着几张破报纸等死。
武胜感觉自己就要走进鬼门关了，突然疼醒，便听到有人抱怨。
“这碰瓷碰的，比我还厉害！”
紧接着，盖在脸上的报纸被掀开，一股香浓的味道钻入鼻腔。
雪还在下。
纷纷扬扬的雪花当中，他看到一张稚嫩的脸。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头发好像被人揪过一样，乱七八糟的散着，一侧脸肿着，仔细看可以看到两根手指印。
“我被踩了好几脚也没死，才踩你一脚，你怎么就快死了？”
武胜寻着香味转头，看到女孩手里捏着的半个面包。
女孩见他眼睛发直，第一反应是把面包塞进怀里。
“这是我豁出命偷来的！”
武胜干巴巴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眼神又开始涣散。
女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他不是装的，才犹犹豫豫的把面包拿出来。
她纠结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才把面包撕成小条塞进武胜的嘴里。
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再加上发烧，喉咙干的能冒火。好半天也没有把那指甲大的面包咽下去。
女孩无奈的摇头，然后捧起一捧雪，暖滑了之后淋在武胜的嘴里。
“那女孩，是顾眠？”小祖惊讶的瞪大眼睛。
“是。”
“你怎么认出来的？”
武胜道，“一个多月后，我在一家面包店的橱窗外见到她。”
“她又去偷面包了！”
“她被人追着打，很惨。后来我冲进去，抢了柜台上的饼干就跑，太太才趁机逃了。”
武胜声音极低的笑了一声，“也是那一次，先生在街头遇到我，帮我付了饼干的钱，带我回基地。”
“哇，这么说，是你抢了顾眠的风头！”小祖笑着说，“如果你不出现，说不定先生就会帮顾眠付账，他们早就认识了。”
武胜摇头，“他们早就认识。”
他在霍战霆身边待了一段时间才去的基地，也是那时候知道顾眠的名字。
虽然霍战霆处处针对顾眠，但是他私底下还是很关照她的。
经常以陌生人的名义给顾眠送东西吃，只不过那时候孤儿院的孩子多，条件差，不能所有东西都给她一个人。
而且顾眠又好逞强，总觉得自己可以弄到好吃的，没必要分其他孩子的食物。
所以到今天，她恐怕也不知道霍战霆当年对她的照顾。
小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对顾眠有执念，怎么会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这问题似乎比之前那个问题更难回答。
武胜抿着唇不说话，耳朵根有点发红。小祖恶作剧的念头又冒出来，凑到他耳边吹热气。
“你是不是……不想……继续……”
搁在她肩头是手猛地收紧，武胜为了接下来的福利，不得不继续说。
“基地女孩子少。”
“我知道！”小祖笑道，“所以有很多兄弟情嘛……”
武胜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一眼。
小祖忙道：“你说，你说，你继续，我不打断了……”
武胜默了一会儿才说，“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记不清了，就是看到你心跳加快。”
小祖没忍住，又插嘴道，“你还记不得我第一次来大姨妈，你外出回来，给我买了一包棉棒。当时你那表情，简直要笑死了我！”
武胜的脸涨的通红。
他拥紧了小祖低声说，“我见你流那么多血，还以为你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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