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你怎么在这？”
甄橙一抬头就看到顾眠一脸戏谑的笑，正看着她们。
“看戏。”顾眠歪着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狗咬狗，真精彩。”
华凌的脸色顿时铁青，想说几句狠话过瘾，可一想到丁荣的下场，硬是忍了下来。
顾眠又不是骂自己一个，还有甄橙呢！
甄橙不想当自己的枪，她也不想当甄橙的枪。她都能忍着不说话，她也能忍。
于是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华凌扬起一抹假笑，“橙子姐，那我先走了，回头再找你聊。”说完，她快步往楼梯口走。
想要下楼，偏巧要从顾眠的面前经过。
华凌下意识的加快脚步，生怕顾眠突然抓住她算账。
“这就走了？”顾眠勾唇浅笑。
“我，我还有事，回头再聆听您的教诲。”华凌想要绕过去。
“有些事你是不是忘了？”顾眠脸上扬着笑，眼底却是清冷的寒意。
华凌只看了顾眠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脸上的笑瞬间就维持不住：“我忘了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那天要帮我付账的是你跟丁荣两个人吧？”
顾眠突然提起那天的事。
她并没有指明让丁荣自己去爬旗杆，可华凌挺自觉的把自己给摘除了。
华凌尴尬的添了一下唇，笑比哭还难看。
“那要跟刘导做生意的是丁荣，我什么也没说！”
“是吗？”顾眠邪痞的挖了挖耳朵，“我记错了？”
“是，一定是您太忙了，给记错了！”华凌见有机会开脱急忙附和。
顾眠点头，“当时你跟丁荣说你最看不起的人就是甄橙，不会也是我记错了吧？”
“……”华凌顿时僵住。
对天发誓，这句话她真没说过。
可之前她已经否定了一次顾眠说的话，如果这次也否定，顾眠会不会记恨自己？
华凌悄悄看了甄橙一眼。
甄橙那原本就对自己鄙夷的目光更加充满不屑，仿佛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喜欢嚼舌根的人。
“你说我坏话，我能理解。”甄橙笑着说，“谁让你是人人皆知的鼎荣长舌妇。”
“……”华凌咬着嘴唇，这夹板气真不好受。
甄橙虽然近日遇到不少麻烦，但是她为公司赚了不少钱，人气还是在的，不能轻易得罪。
顾眠就更厉害了，虽然跟公司解了约，但背靠霍总这颗大树，更是根基稳固。
左看右看，谁也不能得罪，华凌的眼泪竟然冒出来了。
她面向顾眠，表现的足够虔诚：“顾眠，那话不好听，误会了你，请你原谅我！”
“我都不记得你说什么了。”顾眠嗤笑，好像真不记得了。
华凌心里一轻，还以为顾眠睚眦必报呢，没想到她还算大度，那天的事惩罚了丁荣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还不等华凌露出窃喜的表情，忽又听到顾眠说，“但是我记得丁荣都做了什么？”
“……”华凌的表情再次僵住。
站在一边的甄橙低头讥笑，顾眠可不是什么圣母，对侮辱自己的人会一笑而过。
“你跟丁荣是好姐妹，她做的事情，你不做，怕是要恨你的吧？”顾眠澄澈的眸子划过了一抹锐利的锋芒。
华凌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噙着眼泪说，“我……我也去爬旗杆，行了吧？”
“不行。”顾眠脸上的笑突然收敛，“欠债是要换利息的。”
“那……那你说……”
“这种事我怎么好说呢。”顾眠在华凌的肩头拍了拍，吓得她一哆嗦。
顾眠继续说，“总要对的你的好朋友是吧？你自己琢磨。”
“那……”
“你不是有事？去忙吧。”顾眠摆手示意华凌可以走了，“我还要跟我的老朋友叙旧呢。”
华凌咬着嘴唇，满脸委屈的看了甄橙一眼，仓皇下楼离去。
甄橙慢悠悠的走到顾眠身边，抱着手臂道，“你跟霍总和好了？”
“床头吵架床尾和嘛。”顾眠呲牙一笑，“怎么武胜没回家也没跟你请假吗？”
甄橙的脸上划过一抹局促，尴尬的笑笑，“他很忙，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他帮霍总做事，我又遇到了霍总，就顺嘴问一句。怎么，你吃醋了？”
“啧啧啧。”顾眠咋舌，“我才知道你这么能言善道。”
“人总是会变的。你不也是？”甄橙跟顾眠并肩站在窗口，意有所指道：“只不过有人变好有人变坏罢了。”
窗外的热风迎面吹来，吹的人有些浮躁。
甄橙不由得一蹙眉，纳闷顾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待在总裁办吹空调不好吗。
“那你是变好还是变坏？”顾眠趴在防护栏上，似乎很享受热风拂面的感受。
“在你这里我自然是变坏了。”甄橙倒也不作假，“但是先对之前的我，我觉得是变好了。”
“你说的好，是指金钱方面吧。”顾眠甩了帅被吹乱的头发，侧头看着她，“钱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不重要吗？”甄橙跟她对视，目光冷漠的像看陌生人，“你真这么高尚为什么不跟武胜在一起？说什么被迫待嫁，都是借口！”
甄橙冷笑，“如果莫楠的未婚夫不是有钱有势的钻石男，就凭你的个性，你会甘愿代替她嫁过去？”
顾眠的心猛地一揪，她从没有跟甄橙说过自己为什么嫁给霍战霆。
这些消息，都是她从唐晓，武胜，那里打听来的。
可见，她对自己跟霍战霆亲密的关系，早就起疑心了。
“你都知道了。”
“顾眠，你真把我当朋友，为什么要瞒着我？那些假清高的人设根本就不用在我面前装。你从小就想过豪门生活，没人比我更清楚！”甄橙说话的时候，眼睛里也噙着泪花，“否则的话，你为什么被领养三次，三次都是有钱人！”
她们竟然用这种相互拆穿的方式指责彼此。
曾经最温暖的陪伴都变成了尖锐的刺。像是彼此拥抱的刺猬，扎的对方鲜血淋漓。
“没想到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顾眠长长吐了一口气，望着远处的林立的高楼大厦说，“你竟然跟她们是一样的想法。”
甄橙把头转到另外一边，快速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笑着说：“我不说穿，是因为我想等你亲口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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