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很混乱，也异常惨烈。
霍战霆回忆起了每一个细节，唯独没有想起那个女孩的模样。
“休息一下。”万学勤递给他一套衣服，转身出了房间。
霍战霆在被催眠的时候，身体也会有相同的反应，他走进浴室，打开凉水冲刷着。
他清楚的记得，事后还在客厅里见到过陆欣妍跟顾眠。两人看起来都很轻松，没有一丝疲态。
如果不是她们两个，还有可能是谁？
清洗完毕，霍战霆本就冷峻的脸更加覆盖了一层薄冰。
“是什么药？”他拉开椅子坐在万学勤面前，他敢肯定，当年被人暗算了。
“具体的说，是一种蛊。”万学勤把电脑屏幕转到霍战霆的一面，“苗疆人特有的一种东西。”
映入霍战霆眼帘的是两个大字，情蛊。男人的眼睛眯了眯，等着万学勤解释。
“这种东西除了有催青的作用还有一种神奇的功效。”万学勤故意卖关子，“这也是你这么多年为什么对女人没兴趣的根结所在。”
“说清楚。”
“除了你碰过的第一个女人，不会对任何人再产生生理反应。”
霍战霆的眼神突然一凛。
碰过的第一个女人！？他的身体只对顾眠有反应！
“你确定？”男人沉冷的声音透着一股激动的颤抖，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亲子鉴定……
砰砰砰，房门被敲响。
“进。”万学勤应声。
助理拿着一份数据进来，对霍战霆点头示意，然后退出了房间。
万学勤打开数据库再次比对，忽然就笑了，“这就对了。”
他操作电脑的时候，霍战霆在这边看的清清楚楚，是亲子鉴定，这一份数据显然是跟上一次的数据不符。
“这是我刚刚做的鉴定情况。陆欣妍的。”万学勤一摊手，“至于之前的头发是谁的，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霍战霆修长漂亮的手指用力的攥着那份报告，然后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他起身刚要走，又折回来，“为什么顾眠会排斥亲吻？”不可能两人同时中蛊。
“嗯……”万学勤无奈，“可能是你吓到她了。”
那个时候顾眠才十八岁，经历那样疯狂的场面，不被吓到才怪，是人都会有心理阴影的。
砰！
陆欣妍听到摔门离去的声音，猛的一哆嗦。
霍夫人拍拍她的手，低声说，“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嗯，有您在，我什么都不怕。”陆欣妍依偎在霍夫人的身边。
顾眠回到公寓，怎么也睡不着，她捧着奶茶坐在露台上看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楼下。
两三个黑衣人从车里下来，朝楼上看了一眼，走进楼洞。
五分钟的功夫，房门就被敲响了。
小祖去开的门，然后来叫顾眠：“霍夫人派人来传话。”
顾眠捧着奶茶出来，“这么晚来找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拿出一份文件，“霍夫人请您遵守诺言。”
顾眠把奶茶递给小祖，接过那份文件，硕大的标题写着‘离婚协议’。
“先生不会离婚的！”小祖立刻提出质疑。
顾眠嗤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赫然有霍战霆的签名，笔迹苍劲有力，行笔潇洒自如。
她刚拿起笔就被小祖按住手，“你不能签。”
“我答应过霍夫人，只要霍战霆签了字，我就同意离婚。”顾眠淡淡一笑，“我马上就要出道了，单身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她态度坚定的写下自己的名字，顾眠。
写完最后一笔的时候，顾眠竟然觉得无比的轻松，就连笑容也变得释然了。
“辛苦你们了。”
黑衣男人确认过顾眠的签字有效，然后递过一张卡：“虽然您放弃所有财产，但是霍夫人还是要给您一笔补偿。请收下。”
顾眠摆手拒绝，“我不想再跟霍家有任何关系，麻烦你帮我还给霍夫人。”
“那么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三个男人在文件上盖上公章，转身离开。
“顾眠，你为什么签字？”小祖气不过，“先生对你是有感情的！”
“如果是你，你怎么安置希宝的亲生母亲？”顾眠冷嘲，“他不屑任何人的要挟，但是也不想愧对任何人。”
“那你呢？”
顾眠接过小祖手中的奶茶，喝了一口，笑着说，“他不欠我的。”
……
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
顾眠蜷缩在床上毫无睡意，搁在枕头旁的手机屏幕亮起，霍战霆的电话第三次打进来。
她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起身去洗手间。
小祖打开房门，淡淡道，“先生要过来。”
“你要是给他开门，我们就绝交。”顾眠随意的挥了一下手。
看似玩笑，可小祖知道，顾眠是认真的。
顾眠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既然霍战霆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还来做什么？
因为她没有要补偿，所以他觉得自尊心受挫？还是觉得良心不安！
顾眠听到敲门声，身子一震。
小祖真的没有去开门，就连房间都没有出来一步。
顾眠冲了水，返回卧室躺下。闪电时不时的把房间映的通亮，顾眠转过身，面对着墙壁。
雨下的更猛了，像是有人在敲打玻璃，顾眠用毯子蒙住头隔绝那乱七八糟的声音。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把顾眠吓的转身看去。
窗户外赫然一个黑色的身影，玻璃窗被敲碎，一只手正伸进来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把窗帘吹的上下翻飞。
霍战霆单手用力，撑着窗台跳了进来，他三两步走到顾眠的面前。
男人的衣服都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弄湿了顾眠的毯子。
顾眠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冷漠寡淡，对任何事都不会鲁莽冲动的男人。
“你疯了？”好半天顾眠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里是五楼！”
霍战霆在床边蹲下，视线跟顾眠的视线平行，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六年前，在陆欣妍的生日会上……”男人的薄唇抿了抿，艰难的询问当时的真相，“我是不是……要了你？”
顾眠的心一阵狂跳，眼睛也跟着瞪大。
女孩眼中的惊慌跟无措，即便她不说一句话，也已经证明了霍战霆心中所想。
当年跟他发生关系的女人是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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