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楚然不停的咳嗽，一口一口的吐着血，面色越来越苍白，身上根本使不上力气。
尹清实在忍不住，走到他的跟前，努力扶起神志已经不清的楚然。
可是就在尹清出现的刹那，就像回光返照一样，楚然狠命的睁开眼睛，死死的看着她。尹清拖着他想要离开这里，楚然却固执的颤抖着满是鲜血的双手，捧住她的脸，一如往昔一样美丽的脸颊。尹清的脸上，顿时满是粘稠的血。
“为什么？”他问，他没有问她是不是真的，她出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说的扶起自己，聪明如楚然，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尹清不回答，继续试图托起他的身体。
可是楚然的身体就像日落西山一般的再也起不来了一样，只有他的眼睛和双手固执的维持着。
“为什么？”他又问了一遍，一口血却跟着吐出来。
或许是他的固执激怒了她，或许是周围浓郁的血腥味刺激了她，眼前楚然满是鲜血的脸和当时莫子离满是鲜血的脸仿佛重合了，她**摇头，试图看清楚，但却更加分不清楚究竟时而是莫子离谁是楚然了。
尹清终于受不住了一般的放下他的身体，怒吼道：“为什么？呵呵，楚然，你还要问我为什么？莫子离，你还记得莫子离吗？你亲手杀了他，亲手杀了的那个少年！”
莫子离，楚然的脑子里迅速的回忆起了什么，一年前，那个少年，白色染血的衬衣，父亲慌张的求他去把刀带回来，他从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少年的胸口抽出了那把刀。楚然的瞳孔逊色的放大。“你！”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子离哥哥，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楚然？”她却好像忽然静了下来，语气平静，却仿佛带着冰锥，刺进了他的心里
“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吗？楚然，我亲爱的然哥哥，你害死了我的子离哥哥，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他是怎么浑身是血的躺在我的怀里的，永远。”她**地笑着，满脸都是血痕，他的血。
他的心，痛的一片混乱，他不想听，听不下去了。“清儿，那这一年多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又算什么呢？清儿，别说气话。我不在乎你曾经多么爱他，只要现在我在你的身边，是我，就足够了。清儿，求你，别说这些话了。”他痛苦到宁愿放下所有的骄傲，他卑微的祈求着，只是希望重新从她的眼中看到哪怕丝丝的在意。他可以不在意所有的一切，父亲不是什么好人，杀人偿命，本来是应该的，这一刻，他无法想那么多，他只能祈求她，他害怕，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害怕过。
“呵呵，哈哈，楚然，像你这样的人，也配说爱？楚然，我告诉你，这一年多，我待在你的身边，看着你，陪着你，所有说的话，所有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一个今天的机会，就是为了看你现在这副肮脏的模样。楚然，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哈哈……”然而，她冰冷的眼神，残忍的将他心底最后的期待击的粉碎。
“喂，愣着干什么，还不走？”前面的楚然见尹清下车之后就愣在那儿，一副呆呆失神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耐烦的说。
楚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尹清回过神，看向阳光下的男人，俊美，倨傲，散发着光芒，一点都看不出当年少年悲伤绝望的痕迹了，心里一疼。摇摇头，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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