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试图投毒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短的缘故,这次地府收集到的消息并不多,而且看上去用处都不大。
秦晚的视线在半色送过来的报告上停留了许久,最后注意力又全部移回到了案件本身上去。
这次的案件,最早是几位结伴去公园晨练的老人发现的。公园的中心是片大湖,临近夏天,荷叶都开始发芽了,还不茂盛;内里宛如镶嵌着青玉的石头小路连接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古亭,亭子里时不时还能传出几句随性的京剧唱词。
怎么说呢?这个公园也算得上是个N市排得上名号的景点了,不过它最美的时候是在七八月荷花盛开的季节,而那个时候段的N市与火炉也没什么区别,以至于美景的确是美景,可有闲情雅致愿意过来一览的还是占少数。当然,一些老人就不一样了,特别是些家离得近的老人,几位老友坐在凉亭里,打着扇子聊历史,久而久之,这里成了他们心中的圣地。
四月中旬的一个早晨,一个非常平淡无奇的晴天。湖面上突然飘起了一堆红色的东西,因为距离远,坐在亭子里聊天的老人,最初还以为是什么人没素质乱扔的塑料袋,这下又有了谈地的素材了,顺带回顾下自己年轻时的山青水秀的画面。
有个老家伙突然抽了风,得出了个要爱护环境的结论,还一定要跟着公园负责环保的工人下水捡垃圾。最后垃圾没捡着,面容浮肿地女尸倒有一具,还好跟船的老人心脏足够好,不然非得吓出病来,下船的时候,老人的脸色还是灰白灰白的,眼睛都没什么亮光了。
随后警方立刻介入调查,尸体的身份被核实了出来,但考虑到保护这所带着文化传承的公园,这起命案并没有被外界媒体所大肆报道。
年轻女子,姓楚,单字聒。家里的第二个女儿,上面一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家境本来就很一般,而且一口气生了这么多孩子,生活不免艰难了一些。
家里大人宠着弟弟,却也没有特别轻视几个女儿;楚聒打小就长的有灵气,嘴甜,特别会讨人喜欢,长大了之后,还读了所不错的大学,毕业了,成为一名衣着时尚的白领,平时可以做到与人为善,同性、异性缘都不错,就这样一个人,就这么突然死了?周围的人甚至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
楚聒真正的死因是被人用绳索勒住脖子,随后被扔到水里,最后导致的溺水而亡。
警方调查了楚聒身边不少人,可都是半点线索都找不到,案发当天附近的监控竟然同时坏了,要么就是监控录像里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找不到。几个星期下来,半点眉目都没发现,案子也几乎成了悬案。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五一假期之后,第二个受害人阿芮的尸体被发现。
阿芮在临死前也曾经被绳索勒过脖子,白皙颈子上的青紫色明显。据专业人员判断,阿芮的伤和楚聒的伤是极为相似的一个工具形成的,甚至可能就是同一件东西。
警方有了线索,开始找两人的共性。
但是很失败的,什么都没找到。
楚聒是个保守的女孩,底线性很强;阿芮却不一样,她是家中独女,爱玩会玩,喜欢夜总会,喜欢蹦迪,享受被搭讪。就这么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死亡的原因却成了她们一生里唯一的交点。
负责本次案件的警官姓韩,是个平头男人,小眼睛厚嘴唇,不算好看,却也不太难看,一身警服的时候,显得挺正气。他这人平时的爱好也不多,遇到特殊案件就是喜欢钻,这不,他接连在阿芮常去的那家酒吧埋伏了一周多,终于打听到了一个叫做——秦佩的男人的风流韵事。
并且这个人与被害者曾经有过格外‘亲密’的接触,韩警官向来讨厌像秦佩这种没有责任心的渣男,而且他也猜测过这个人,会不会私底下是个心理变态,有着杀人的癖好?
顺着这条线摸下去才知道,秦佩居然还招惹过楚聒,两人甜蜜了不到一周,楚聒便发现了秦佩朝三暮四的本质,就直接分了,后来也没联系,谁也没挽留谁,这场恋爱从头到尾都是荒诞的。
韩警官自认为摸到了真相的边缘,也就在这个时候,法医那里传来了好消息,在被害者阿芮的指甲缝里,提取到了另一个人的基因,很有可能是被害者在临死前挣扎时留下的。韩警官转念一想,立刻叫了自己手下有经验的警察偷偷搞到了秦佩的标本,就在报告快出来前,秦佩被人打了。
打人的都是地痞流氓,抄着啤酒瓶就往秦佩脸上砸,同时碎片在他脸上留下了难以消除的疤痕。
“最后的报告出来了吗?”秦晚深吸一口气,艰难的把这句话说完,才发觉自己嗓子里异常的干燥。
“刚出来。最终匹配的结果,足以把秦佩打下深渊了。”半色公事公办的回答。
秦晚抬起头,幽亮地眸子看向半色:“你觉得凶手就是秦佩吗?”
半色舔了舔唇,好像有点受宠若惊:“凶手是谁我还真不好说,不过从目前的线索来看,秦佩被当作凶手已经是板上钉锤的事了。”
“死刑?”
“如果他家里人愿意争取,也许有被判死缓的机会,毕竟两条人命......”半色犹豫地开口了,“殿下,您是想帮他吗?”
“我帮他干什么。”秦晚莫名的笑了,“是他干的,就他活该;不是他干的,也得叫他吃点苦头,又不是今天判明天得死了,又不着急。”
“殿下,您其实可以亲自去见见秦佩,或许能多了解点真相。”
秦晚皱了皱眉,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不想去,影响心情。”
“不影响不影响。”半色猛地摇头,“秦佩脸上缝了几十针,四肢均有不同程度骨折,眼角、嘴边均有缝线,对视物、吃食有很大的影响,而且现在的行为举止特别搞笑。”
“他醒了?什么时候的事?”秦晚有些惊诧,不是说人一直昏迷的吗?
“凌晨两点多,一起来就喊饿喊疼。”说到这里,半色用余光瞄了眼秦晚,犹豫的说道,“您母亲也被吵醒了,起来后被要求做这做那,秦佩一直在发脾气,您母亲估计得受委屈了。”
秦晚的脸色果然差了不少,“我爸呢?”
“您父亲累的在警察局的桌上趴着睡着了,局里断了电也没空调,我就让鬼差给您父亲多盖了两层厚衣服,他肯定不会被冻着,您放心。”
“......”秦晚无语,不断在心里重复,半色是好心,他是因为不知道现在是夏天,绝对不是故意热死秦飞扬的。
“楚聒和阿芮的灵魂找到了?”
半色点头:“找到了。”
“两个人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秦晚顺口一问,她估计这个问题是不会有她想要的答案了,但还是多问了句保险点。
“不知道。她们说没看到人,只有一团黑气裹着她们,让她们吸不上气。”
“你去问问她们愿不愿意为自己的来生谋一份荣华,代价是入秦佩的梦,给我一直吓到他石更不起来。”秦晚气急反而笑了。
“是。”半色回应道,心里已经在想策划剧本了,该把秦佩的梦设计成什么样呢?
天蒙蒙亮,因为是周末,已经十点多了,子轶还是没有起床的动静,秦晚也没打扰他,来到厨房打算先煮点饭。
刚打开高压锅,准备先去淘点米,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锅里坐了只大肥猫。还是只黑色的胖猫,一双粉色的舌头正悠闲地舔着自己的猫爪。
秦晚顺手想把猫拎出来,却没想到,自己体内的祭坛竟然躁动了起来,除了那十只厉鬼外,它还能对一只黑猫产生感应?
这就是传说中的来‘送人头’?不对,是‘送猫头’。
秦晚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端起锅就要去放米,结果试了好几下,根本拿不动。这只猫到底想做什么?秦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秦晚偏头,她记得冰箱里还有面条,干脆炒两个菜,配面条吃好了。
开火,往锅里倒起了油。
黑猫懒洋洋地挺直了腰,爪子在厚重的毛里挠了半天,最终翻出一个纸袋子。牙齿一咬,纸袋子便裂了一个口子,黑猫非常淡定的,等秦晚把油热好了后,把黑袋子里的不明粉末全部都扔到了锅里。
秦晚下一秒就关掉了电磁炉开关,她有种把那只猫拽过来直接拔毛,就扔锅里油炸的冲动。
“姐,中午吃啥!”子轶还穿着睡衣,顶着一头稻草就跑了过来,两只眼睛像极了刚出生的小奶狗,不过奶狗盯的是主人或者是狗妈妈,而子轶满眼都是锅里的食物。
又是一个被学校食堂逼疯的少年。
“我们吃什么啊?”子轶期待地又问了句。
“外卖。”秦晚顺手把锅里的油给倒了,放水准备刷锅。
子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姐,你开玩笑的吧。我才17岁,还在发育期,你竟然让我吃外卖,我以后长不高怎么办!找不到媳妇怎么办!太瘦了被人瞧不起怎么办!不行不行,还是我来做饭好了!”
黑猫晃了晃脑袋,有点跟不上这两个凡人的思路,他是来投毒的,又不是看姐弟情深的,人类都有病吧。罢了,不方面投在饭里,就放在水里好了,说做就做,黑猫又挠了挠毛,刁出另一个包装带,一咬往水杯里一放。
结果子轶过来二话不说,就把水全倒了,顺便在水池边上把水壶、杯子都重新刷了一遍后,打算重新煮水了,看的黑猫看的目瞪口呆,现在的人类第六感都这么强的吗!
不行,它这次一定要投毒成功。待它第三次挠毛的时候,秦晚的米已经洗好了,结果黑猫又屁颠屁颠地跳过来了,刚想把第三袋药扔进去,没想到秦晚直接拉出它的后腿,把猫往锅里一扔,盖子一盖,高压锅周围下了一道结界。
“哼,就这点雕虫小技也想拦住本喵。”黑猫不屑极了,两秒后,开始用头撞击电饭煲,发出隆隆地杂音。
秦晚表现的很淡定,子轶就不一样了,指着莫名其妙自己动起了电饭煲,颤抖着说:“姐,要爆炸了,我们赶紧拔插头。”
“不会有事。”秦晚洗了好几遍锅,确定上面没有残留了才敢继续炒菜,“我们今天中午吃面。”
“那你煮饭干什么?这锅到底怎么了啊?”子轶忐忑极了,心里盘算起万一电饭煲爆炸是护住脸还是先护住自己的脑子的问题。
“锅,锅里面煮了一只黑猫,今天我们加餐。”秦晚笑的格外灿烂,子轶和猫同时一颤。
“放我出去。”黑猫沮丧着脸,撞击的更厉害了,它已经隐隐地感觉到热气冒上来了怎么办!
“姐,你认真的吗!你知不知道传说里黑猫通灵,是冥界与人间的使者,你这样煮了使者,阎王爷会发怒的!”子轶赶紧尝试着让秦晚放弃吃猫这种罪恶的念头,再说了,他刚刚都没看见有猫在锅里,肯定是晚晚姐又在吓自己了。
“我还真不知道,你就当我孤陋寡闻吧。”秦晚不在乎地耸肩说道。
黑猫好绝望啊,他作为一只鬼,居然被一个电饭锅困住了,说出去能被别人嘲笑几辈子好吧!等等,它是一只鬼,人类能吃鬼?这是什么破概念!假的假的!肯定是这个人类在吓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猫开始觉得电饭煲里越来越烫了,不过还好,他皮厚。
又过了二十分钟,饭煮好了,熟了的米饭开始往上翻,黑猫也被挤的向上移动,脸死死压在锅盖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米有古怪,竟然全部都粘黏在了他的毛上,这不科学!
他原先漂漂亮亮的黑毛现在东打结一团,西结一团,气的它都不想说话,恨不得把毛全剃了,但是谁能告诉一下他,鬼猫的毛怎么剪?还有,鬼猫的毛剪了之后,还有机会长出来吗!
他发怒了,他一定要弄死这群卑微的凡人,就算他们死了,也要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以祭奠自己的亡毛!
锅盖终于被打开了,黑猫眸光一暗,他的报复要开始了,尖锐地指甲瞬间从肉垫里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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