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校
11月15日凌晨4时55分。临参办点关闭还剩五分钟，离地府大门关闭还余二十五分钟。三人也不急不缓的从动物表演的场地走出来。
“秦秦，你明晚还来吗？”叶垣一脸期待着看着秦晚，旁边的时玅也似乎竖起了耳朵，时刻关注着秦晚的反应。
“来。”
叶垣的脸上一下扬起了喜悦，“那我们还穿白衣服吗？”
这问题一出，秦晚强忍住打人的冲动，抬眼看了看参办点的多色普遍服装后，艰难的吐出一个字：“穿！”要知道，说出这个字废了她多大的勇气！她绝不向十殿阎王低头，穿这么奇怪的衣服，绝对会成为以后的大黑点。
“太好了，我和师傅今晚在地府门口等你，一定要来找我们！”叶垣激动的说了一长句话，中途还带着点磕绊。
还不等秦晚回答，两人跟着鬼群消失了，完全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秦晚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也随着大流离开了参办点，如果不是时间到了，她还真想多呆会，这就像小时候过年时一家人一起去庙会的感觉，人虽然多了些，但处处都是新年的味道。现在长大了，过年的时候就再也没去凑过热闹，嫌着人山人海，也没啥好玩的了。
秦晚离开的时候，孟婆还坐在树下，怀里多了那个之前哭哭啼啼的小树妖。到了孟婆这里，小树妖之前的张牙舞爪样子都消失了个干净，就像是一个孩子躺在母亲的怀抱里，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真当亲孩子来养了。秦晚有些感慨，一点小内疚也渐渐漫上了心头，自己当时威胁小妖精还是做的有点过了，以后找机会去道个歉吧。
来到了地府后，秦晚开了岔路，连接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的推开房门，书房的灯已经暗下来来，章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的房间睡下了。秦晚简单收拾了下回学校要带的东西后，又打开了台灯，开始在地府建设计划书上写东西了。鬼节嘉年华这个板块，她一共留了七八面纸，其中之前的策划、执行与会议已经用掉了四张半。第五面的开始，秦晚记录了今天的所见所闻和部分改进意见。
“我选择的第一个点就是森林，是孟婆选择承办的。我的主观感受来看，起码能打85分。无论是一开始的幻境考验还是后面的鬼市，前者带来了刺激，后者带来了热闹。我也曾站在高高的树上看过森林，以及森林外的景色，真的很美，真的别出心裁。闲暇时尝了孟婆的野味自助，与不同类别的汤品，有种自己活在皇帝的时代的荒诞幸福感。不足之处在于过分注重感官享受，少了些情怀的大主题。”
“希望鬼界嘉年华，除了抓住嘉年华三个字外更能抓住节，抓住鬼节两个字。任何一个节日都需要文化底蕴来积淀，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把之前缺的文化底蕴都补上。”
秦晚想想写写，写写断断，干脆停了笔。时间已经到了早晨五时三十五分了，地府的鬼差们场地应该收拾的差不多了，黑白无常也都依次来汇报了第一夜的情况。
做完了所有事情后，秦晚定了20分钟了闹铃在床上眯了一会，又赶紧起来复习病理了。7点出发回了学校，中途随意的买了点早饭，和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没有一点不同。
来到教室的时候，后排的座位竟然几乎坐满了。以往的时候，可都是前排抢手的紧。
赵梓易挥了挥手，“这里。”
秦晚背着书包就走过了过去，把书包放在抽屉里坐下，即便是考试，赵梓易还是挑的前排的座位。眼睛周围还有淡淡的黑眼圈，可见昨晚梓易也并没有睡得好。
每个人总是喜欢看着别人的光采而羡慕，却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明明已经那么优秀了还是选择那么努力。梓易就是这样，有时候努力的让人心疼。
“回家玩的开心不。”梓易对着秦晚眨了眨眼睛，有些累的把头趴在了桌子上。
“当然开心了。自己家就像个安乐窝，再大的金窝银窝也都比不上。”
“哎，我家在Y市，想回家可不像你这么方便。”
“经常回家容易助长堕落情绪，比如我，都已经不想回学校了。”秦晚扮作无比堕落的说。
“对了，这两天在家复习的怎么样了？”
“我今天早晨看了会，老蒋说期中考试很基础，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你大学霸，当然没问题了。竺竹说我俩写完后，记得拍照发宿舍群里。”
“OK。”秦晚比划出一个手势。
很快，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老蒋左手夹着课本，右手拿着刚泡好的热水，用着自己独特的步伐走进了教室。
眼神一落在教室，“哟！”的一声就叫了起来，“今天的大家都很谦让吗？这前排都留给我上课？”话一说完走到了没人坐的第一排，把病理书放了上去了，翻看了起来。
见班上安静的过分，老蒋抬起头继续补充道：“你们这么安静干什么，我在夸你们呢，多好的品质啊。”这话一出，底下有不少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蒋就是硬气。”赵梓易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老蒋似乎没听见下面同学的喧哗一样，继续唠叨了起来：“我早就说了，你们上课来不来不关我的事，你们来的人少了我还轻松，不想来硬是来了给自己添堵也给我添堵干什么呢？”老蒋的表情也顺势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班上原先凝住的气氛很快就变得轻松起来。
“好了，不说了，拿出一张白纸，写上姓名学号，开始期中考试。”
“啊？”班上传出一声不低不响的不情愿的感慨声。
“干什么啊！我在帮你们加这门课成绩还不乐意了，就凭你们未来期末即将考的和屎一样的试卷，给你们打最终成绩，我也很头疼！”
“还不是试卷难，哪个学长学姐考完病理不泪流满面的。”底下同学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嘀咕什么呢？好好答，都是送分题！”老蒋声音放大了些，觉得情绪不够，还特意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送命题吧！”委屈......
电脑上的PPT打上了题目，每个人都飞快的写了起来。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考试才结束。试卷陆陆续续的收了上去，也不管考的成绩怎么样，大家反正都是松了口气。
终于，新的一节病理课要开始了。
老蒋的PPT上打上了“肿瘤学”三个大字。
“肿瘤分为良性和恶性，其中恶性肿瘤又分为癌症和肉瘤。以后你们哪个亲戚拿着病理报告让你们看，你们别一看肉瘤，很好，都有形状了，肯定是良性的。别犯蠢！只要是肉瘤是肯定是恶性肿瘤，知道了吗？”
下面同学小鸡啄米似的点起了头。
“关于肿瘤的分化程度，低分化、中分化和高分化，你们觉得哪个更严重？”
“高分化？”弱弱的。
“说你们傻，你们还真傻。低分化癌最严重。分化的意思你们懂吧？就比如说一个干细胞最后分化成了某个器官，分化性越高，代表这个癌越成熟，越成熟代表越稳定，你身体上某个癌稳定了，大小不变又不转移，这是多好的事情啊，来个手术切个几刀不就完事了？相反越低分化的癌越危险，低分化往往带着着这种癌容易转移、容易恶化加重，一般都是治不好的。”
“我当医生的时候，有些人拿病理报告来给我看。我一看诊断结果，低分化癌，我心里就一疙瘩，看着病人脸上庆幸觉得是早期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才说这点你们就怕了？”听到有些同学的唏嘘声，老蒋不禁感慨起来，“人的生命可脆弱了，各种病都有，能完全治好的病才几十种，说句实话，连个小感冒，现在医学，都办不到治愈两个字！你们以后当了医生，也算是半条腿进了监狱，一点不严谨小心，弄个误诊，害人害己！”
老蒋说起肿瘤似乎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各种病例临床实例说了不少，让下面的同学听的既毛骨悚然又受益匪浅。矛盾的感觉一分不少。
好不容易下课的铃声，把老蒋拉回了现实：“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我的备课内容还没讲完，马上又要赶进度了。算了，你们下课吧。”
一挥手，教室里又恢复了喧哗声。
“我们去把下午的座位占了吧。”梓易收拾好东西说道。
“好。”
“我中午社团聚餐，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梓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嗯。我中午也要出去一趟。”秦晚点头说道。
秦晚出教室的时候，刚好看见打算去上课的秦飞扬，见老爸也没看见自己也就没有打招呼，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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