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烟并没有思索太久,道:“你找秦越安排去。”
聂羽裳不假思索:“秦晚烟,你要那小子管老娘?”
秦晚烟还真就是这个心思。
平素弟弟没少被这妖女欺负,她都看见了!只是,她并不知道,弟弟这对眉眼,同程应宁有多像。
她也不否认,反问道:“聂羽裳,任我差遣这四个字,你跟我说着玩的?”
聂羽裳自己打脸,无话。
秦晚烟挑眉看着。
聂羽裳眉头紧锁。
秦晚烟眉眼里露出些许挑衅,仿佛在说,“你反悔试试看!”
哪知道,聂羽裳突然走过去,竟从背后圈住秦晚烟的脖子,撒娇起来!
“烟烟,你醒醒好,你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管姐姐我,这算什么呀?我的脸往哪里搁?”
秦晚烟不悦:“放手!”
聂羽裳圈得更紧了,“我的好晚晚好烟烟,你就饶了我吧?你换个人,换谁都醒!”
晚晚?
烟烟?
秦晚烟都快起鸡皮疙瘩了,使劲掰开聂羽裳的手。
只是,她还未转身,聂羽裳又圈住她,继续撒娇:“我不管,我就只让你一个人管着,只听你一个人的安排,只认你一个人!”
秦晚烟由着她圈着,问道:“你到底怎么我弟弟了?”
聂羽裳立马否认:“我没有!”
秦晚烟道:“那你心虚什么?”
聂羽裳道:“我,我……我错了!烟烟,我错了,我不该逗他!从今往后,别说他了,就算再英俊的公子我都不逗了,我只逗你一个……”
秦晚烟差点翻白眼,突然想起了秦越常说的一个词,“妖女”。
她等和聂羽裳往下说,想看看她撒娇出什么花样来。
然而,聂羽裳却突然闭嘴了,不为别的,只因为穆无殇朝她看来,蹙了眉头。
聂羽裳瞬间放了手,“我,我……我找秦越去。”
她就像是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秦晚烟一脸莫名,转头看来,只见穆无殇正在倒酒,仿佛对他们这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秦晚烟径自嘀咕了一句,“真受不了她。”
穆无殇举杯,敬了她一下,饶有兴致,径自品饮。
后门,秦越安排好人手,将上官堡一家三口送走,一个转身,却见聂羽裳不知何时来的,坐在他背后的花坛上。
他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从旁要走。
聂羽裳立马起身,追上,伸手拦下他。
秦越分明防着她,后退了一步,仍目视前方,语气比以前还冷漠,“什么事?”
聂羽裳见状,自己退了一步,双手负到背后去,道:“从今日起,我便是你姐的人了,你姐让我过来找你安排。往后,有需要 我的,尽管吩咐。”
秦越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聂羽裳嘴角轻扯,“往后,听凭越少爷吩咐。”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秦越却追问,“你,你不是还未报仇吗?”
聂羽裳道:“没逮着苏姝是我自己的事,与你姐无关。”
秦越沉默了片刻,道:“与我有关,你等着,我跟我姐说去。”
聂羽裳追了过去,“废话什么?跟你更没关系!”
秦越立马止步了,眼底闪过丝丝不悦,冷声:“我当然知道跟我没关系!”
那天他被萧无欢挟持,她选了他,错过了报信的时机。倘若在水榭的,不是仇人,而是程应宁,她又岂会不假思索就选了他?
秦越又补充道:“若非我技不如人,你也不必为难。在你找到苏姝之前,你还是自由的。”
聂羽裳仍追上秦越,一手按住他的肩膀。
秦越蹙眉看来,聂羽裳立马放手了,却道:“真的,与你无关。”
秦越眉头更紧。
聂羽裳低着头,半晌,才道:“你也说了,我不敢杀苏姝,不是吗?”
那天,秦越骂的每一个字,都骂到她心里头去了。
她确实是不敢杀苏姝。
她一直想着报仇,却从未想过报仇之后,还有什么念想?
她更加害怕,报仇之后,与程应宁有关的一切,就真的……都结束了。
她从来没有做过结束的准备,更不想结束……
聂羽裳抬起头来,认真道:“那日,我若果断杀了苏姝,也没这么多事了!这件事是我……”
秦越却突然转身,逼近聂羽裳。
聂羽裳吓了一跳,后退了。
秦越又一次逼近聂羽裳,眉宇间一片平静,语气却极冷:“我这眉眼,有几分像程应宁?”
聂羽裳微怔。
秦越再次逼近,“你从第一次见到我,就瞧上我这双眼睛了吧?”
聂羽裳没回答。
秦越又问:“如果,你没投靠我姐,你会放过我吗?”
聂羽裳更加缄默。
秦越继续逼问:“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聂羽裳避开了他的审视,
秦越却固执起来,“回答我!”
聂羽裳别过头去,秦越竟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你打算怎样?”
聂羽裳都被捏疼了,只觉得眼前这弟弟,有些陌生,似乎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很多。
只是,她很快就缓过神来,“秦越,是我……”
秦越不听解释,再问:“你打算怎样?”
聂羽裳也有些恼了,“现在不是你落老娘手里,是老娘落你手里,你又打算怎样?”
秦晚烟愣住了,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
聂羽裳反逼过来,“你打算怎样?说呀!”
秦越缄默。
良久,他突然取出汗帕来,蒙上半张脸,只露眉眼,看着聂羽裳。
聂羽裳怔住了。
她确实第一眼见了,就盯上了他的眉眼,恨不得遮了他的鼻梁,他的唇,只看他的眼睛。
只是,她一直压着冲动,哪怕有机会也没有这么做。
却没想到,会有一日,是秦越亲自遮了脸。
像!
尤其是较真起来的眼神,更像!
然而,她很快就别过头去,不看!不是不想看,而是不知道自己再看下去,会干出什么来。
她的眼眶,控制不住湿了。
吃再多的苦,手再多的委屈,都不会掉一滴泪。可是,与他有关的一切,却轻易能击碎她所有防备。
聂羽裳要走。
秦越拉住了她,逼着她看他,却果断扯下了蒙面。
他很残忍,冷冷道:“聂羽裳,看清楚,再像,都终究不是!我不是他,其他人也不是他!没有人有义务满足你对程应宁的思念!你这么招惹别人,你可曾想过,万一,万一……”
他顿了片刻,仍旧说下去,“你可曾想过,万一你招惹的人,喜欢上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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