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无殇慢条斯理将手包扎好,才回答秦晚烟。
“不了。”
秦晚烟觉得莫名其妙,也懒得再搭理。她朝窗外看去。
穆无殇闭目养神,可不一会儿便又睁眼,看向秦晚烟。
她的坐姿同这皇都里的名门闺秀都不一样,腰肢虽然纤细盈盈一握,却总是笔挺,比男人还有气场,又美又飒。
此时,那淡漠的侧脸在街市灯火里的映照下,似乎有了温度,竟有几分小女子的柔美,比冷冰冰的样子更加好看。
这个女人,可也会有小女子的温柔?
穆无殇看了许久,眸光明明是霸道的。可是秦晚烟一回头,他就立马闭眼。
秦晚烟并无察觉,瞥了他一眼,亦是闭目养神。
马车在秦家后院停了下来。
秦晚烟下了车,古侍卫立马取来一个礼盒,用黑布包裹着,颇为神秘。
“秦大小姐,这是九殿下给老夫人准备的贺礼。还有劳你带到。”
秦晚烟有些意外,也没打开,“九殿下有心了,民女替祖母谢过九殿下。”
穆无殇没多言,等秦晚烟进屋后,才令马车离开。
此时,秦府的另一侧,一辆马车仍一直停着。
车夫瞧着黑漆漆的碧云阁,道:“主子,都等那么久了,秦大小姐未必会回来。”
帷幕被掀起,马车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凶煞丑陋如阎罗的十一皇叔。
他低着头,把玩着一个巴掌大的白玉盒子。
马夫又问:“主子,要不,小的把贺礼直接送老夫人手里去?”
十一皇叔缓缓抬头,脸上依旧布满狰狞褶皱和凌乱胡子,可那双眸子却无比柔软清澈,完全不像平常凶横难近的样子。
“老夫人不懂这东西,秦大小姐才懂,再等等吧。”
这嗓音更是同平时完全不一样,低沉磁性,极其温柔,好听得无法形容。就像是有股魔力,能令人卸下所有戒备和焦虑,放松下来。
十一皇叔年过半百了,可这声音,完完全全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呀!
车夫点了头,“是!”
过了一会儿,碧云阁的灯就亮了。
仆人欢喜道:“主子,必是秦大小姐回来了!”
十一皇叔也笑了,那眼神温柔得好似一泓温泉,让人像一头扎进去。
他道:“令人送进去吧。咱们先走吧,皇上今日大动肝火,必着急寻我给他煎药。”
马车掉头,往皇宫方向去。
秦晚烟一上楼,上官灿就突然从她背后跳出来,大叫一声,“烟姐!”
秦晚烟转头看去,面无表情。
上官灿兴意阑珊,“你这也太镇定了!”
秦晚烟道:“你躲在梁上,我推门的时候,你动了两下。”
上官灿一脸挫败,但立马跟上秦晚烟,殷勤地递茶,“烟姐,咱聊个要钱的天吧?”
秦晚烟将穆无殇送的寿礼放下,察看了一圈,见到处都收拾干净了,秦音音也送走了。
她颇为满意,这才问道:“什么意思?”
上官灿笑嘿嘿道:“谈个交易呗!”
秦晚烟挑了一套新衣裳,准备去个老夫人送礼,“没兴趣,出去.。”
上官灿连忙道:“隐娘的秘密,听不?”
秦晚烟眼睛都不抬,“滚。”
穆无殇是什么人?还能给上官灿机会知道隐娘的秘密?
上官灿急了,“隐娘盗的不是军机!你知道穆无殇怎么审她的不?穆无殇拿了一个狐狸面具,骗隐娘说她家主子的生死在他手里,隐娘一慌,全招了!”
秦晚烟狐疑了,“你在场?”
上官灿点了点头,“他没赶我,我就待着呗。你猜隐娘想盗取的是什么?”
秦晚烟没回答,而是递上了一叠银票。
上官灿笑得可不好意思了,手却立马伸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数了一遍,又以最快的速度收入囊中。
他悄声说:“一把钥匙!苍炎国君代代相传的钥匙。至于是用来干什么的,隐娘也不知道。敢情,穆无殇之前也被老皇帝骗了!根本没什么军机!”
秦晚烟若有所思。
上官灿道:“烟姐,穆无殇没瞒我,便是不打算瞒你。他不会真瞧上你,把你当自己人了吧?这种事都让你知道?”
秦晚烟正要开口,上官灿又道;“不对不对!他就算瞧上你,也绝对不可能将你当自己人的!他可不像我哥那么傻!”
秦晚烟蹙眉。
上官灿继续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了!他是想试探你!指不定,他怀疑你和那只狐狸一样,也是冲着那钥匙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话还未说完,林婶就进来了,“说那么多没用!你当初若不迟到,我家主子也不会招惹上九殿下!”
她递给秦晚烟一副画,道:“主子,老奴已经处理好二小姐了!这是老钱给您备的贺礼。”
秦晚烟接过去,打开看了一眼,还挺满意。
上官灿却注意到林婶手里另一份贺礼,那是一个白玉盒子。
“乖乖,这莫非是传闻中的冰椟?林婶,你哪来的呀!”
林婶将白玉盒子递给秦晚烟,道:“主子,这份是十一皇叔令人送来的。说是给老夫人的贺礼,但一定要亲自交到您手上。”
秦晚烟一打开盒子,寒气便冒出,她瞧了一眼,立马盖上。
上官灿凑过来要看,却来不及看,“这寒气,错不了了!这东西一定是冰椟,不管存放什么东西都至少能保鲜三个月!能用这盒子装的,绝对是极品好物!就让我瞧一眼吧!”
林婶都忍不住出声,“奴婢没敢打开,但肯定里头是新鲜的药果!没想到这十一皇叔这么大方啊!”
秦晚烟没说话,朝穆无殇送的贺礼看去,她还未动手,上官灿就抢先一步,打开黑布。
他又一次被震惊到了,只见被黑布包裹着的是一个乌黑色的木匣子。
乍一看,木质乌漆墨黑的,没什么特殊的。
可是,当上官灿取来烛火一照,立马可见这却木质细腻柔滑,光泽温润,外黑内金,金丝纹路分明。
“金丝楠阴沉木!”
秦晚烟和上官灿异口同声。
林婶都被吓了一跳,“这是真品?这么好的料子,就拿来做一个匣子?九殿下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金丝楠木本就非常名贵罕见了,而金丝楠阴沉木几乎是一辈子都遇不上的东西。金丝楠至少要埋在地里,或者水里四千年以上,才能变成金丝楠阴沉木!
“看样子,这里头的东西更不得了了!”
上官灿迫不及待打开匣子,见了里头的东西,他的眼睛都直了。
“烟姐,穆无殇送老太太的就这么大手笔了,若是送你的,那还不得震惊世人?”
秦晚烟一脸淡漠:“我今日帮了他大忙,他该谢我!”
上官灿感慨,“没这种谢法吧,我看他对你真爱!”
秦晚烟立马冷眼看去,上官灿识相闭了嘴。
秦晚烟却不自觉往发髻上的上古玄石彩步摇摸去,只是一触到,就收回手。
林婶笑得可开心了,“这些贺礼随便一件都能惊艳整个帝都!老夫人这一回是沾了主子的福气了!主子,赶紧过去吧,所有人都等着呢。今夜的家宴,老夫人说了,您没回来,就不开宴!”
老夫人的寿宴,向来都是中午宴请外宾,晚上才是家宴,把嫡庶三代人都聚一块,吃顿饭也联络联络感情。
往年到了这个点,家宴早就开始了。
秦晚烟没什么反应,动作却快了,收拾了一番,便往大堂走。
她刚到门口,一个微胖男子就从背后狠狠撞了上来。
虽猝不及防,秦晚烟还是及时抓住门框,然而,那微胖男子压在她身上,竟故意用力拽下她的手,想将她整个人往地上压。
他低声,“贱丫头,敢动我娘,本少爷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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