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月华没有给她废话的机会,直接同她开了口。
“元清晚在哪里?”
楚裳皱眉细细瞧了又瞧手中的玉佩,半响确定那玉佩是真的,才冷笑着开了口。
“原来你哥哥在你眼里,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女人?”
看着月华那同灵酒有些相似的眉眼,楚裳心中对元清晚越发喜欢不起来。那元清晚有什么好的,让灵酒和月华这两兄弟都这般痴迷?
她似是在抱怨,其中也带着些不甘心,但月华很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她说这些,他在意的只有元清晚的下落。
见月华皱起眉来看着自己,楚裳心中便一阵烦躁。月华同灵酒不同,灵酒的眸子永远都是温柔的,而月华那一双眼睛里,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寒冰,犹如深渊一般叫人望而生畏。但尽管如此,楚裳还是不喜月华用那一双像极了灵酒的眼眸这般看着她。
“元清晚就在城外浮香镇的桃林之中,你最好快些将她带回来,我还有事要问她。”
楚裳也不再多言,等到从元清晚口中问出灵酒的下落,她便会离开此处去找灵酒,到时候这月华也好,元清晚也好,同她便再无半点干系了。
月华自然忽略了她后半句话,知道了元清晚的下落,他立刻便转身带人离开。
浮香镇。
他对那镇子并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楚裳有没有骗他,但既然就在城外,那便去看看也无妨,只要有一点点找到元清晚的希望,他都要去看一看。
树丘性子虽沉闷些,但对夙北陌吩咐下来的事情从未怠慢过,在月华知道元清晚下落的同时,树丘也大致确定了元清晚的位置。
只是将消息秘密传给他的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那小小的密信之上,工工整整写着的三个字,竟是元曦舞,若是他没记错,这似乎是那元家三小姐?听说皇后娘娘同娘家这个妹妹向来不合,这个消息,树丘并不能确定其准确性,也只能先派人前去探看,自己则回宫禀报给皇上。
此时的元家,一个身影偷偷摸摸的从侧门走了进来,正在树下坐着打盹儿的小厮似乎并未察觉有人进来,只自顾自的酣睡着。
元曦舞将蒙面的黑纱扯了扯,见那小厮呼吸匀称,心中冷冷一笑:“夙子霖给的这迷药还当真不错,几个时辰过去了,这奴才竟然还未醒过来。”
今日这一趟元曦舞本是不想去跑的,她很是不解,元清晚若是被人带走了,夙北陌便是没了左膀右臂,这对于夙子霖来说该是好事一件,夙子霖为何要让她将元清晚的下落泄露出去?
她不愿元清晚回来,若是那个女人死在外面最好,但夙子霖的话,她也不敢不听。
回到那如今幽禁着她的小院子,元曦舞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她乃元家三小姐,若不是因为元清晚,她何至于到这般落魄的境地?
才这般想着,不知哪里来的一盆脏水便直直往她身上泼来,将她整个人淋湿,那发丝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不断往下滴着散发着尘土味道的水滴。
元曦舞惊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盆水是怎么回事,转角另一侧的老妈子也是满脸的惊讶,下意识的便想要跪下请罪,她一个洒扫庭院的粗使奴才,不过是出来倒盆脏水的,哪里知道会有人突然进来?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只是这老妈子还没来得及跪下,前面一身衣衫尽数湿透之人便厉声开了口。
三小姐?
这声音那么熟悉,老妈子停了想要下跪的动作,左右打量了半响眼前之人,见对方一身的大丫头装扮,却是以轻纱掩面,确实是三小鸡不假,眼中的惧意顿时变成了嘲讽。
“原来是三小姐,奴才给三小姐请安了。”
老妈子随意弯了弯腿脚便算是给眼前之人行了礼,还不等元曦舞说什么,她便起身转头打算离去,还不忘将手边的木盆拿上,似乎在老妈子眼中,元曦舞这个三小姐还不如她手中那用了许久的盆子。
莫名其妙被泼了一身的脏水便让元曦舞很是生气,如今见这老妈子的态度这般,她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两步走上前去,瘦弱的身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过那老妈子,向着对方的脸便两巴掌打了过去,她自己打得虎口发麻,那老妈子也是被打得眼花了片刻。
“你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打死你不足惜!”
元曦舞厉声叫喊着,手也不停的向着那老妈子身上打去,那老妈子如何能由着让她打?到底是做惯了粗活儿的人,三两下便反将元曦舞压在身下,红着双眼便要向着元曦舞那已被毁去的面容打去。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厉喝传来,元曦舞倒是不在意,继续挣扎着,可那老妈子却瞬间像是定了身一般,待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瞬间苍白了脸色。
元曦舞再不受家主待见,那也是元家的女儿,不是她们这些奴才可以随意欺辱的。
“将她们拉开。”
方才说话的人又开了口,这一次那声音近了些,同元曦舞缠打在一处的老妈子浑身一个哆嗦,还不等来人将她拉起来,便自己急忙起身跪到一旁去。
来人是内院的管事岚姑,算是如今这元府所有的管事中颇有权势的一位,十分得元老爷的信任,这岚姑同管家一起,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将这元府里所有的奴才管理得服服帖帖的,无人敢不敬她。
那边元曦舞见无人压制着自己,内院管事又在面前,三两下爬起来又要向着那老妈子打去,又被岚姑身边的丫头急忙拉住,才免了她继续生乱。
“奴婢给三小姐请安。”
岚姑屈膝,向着元曦舞行了一礼,不显卑微,也无半点的不敬。只是抬眼之间,看见元曦舞身上那一身湿透了的衣衫和明显是丫头穿的衣服,心中便对方才发生之事有了些底。
“你来得正好,将这个狗奴才给本小姐拖出去喂狗!敢打本小姐!将她的家人全部抓来,我要亲手打死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元曦舞被人拉着还不甘心,见这岚姑对她还算恭敬,心中便又生了些得意,指着那跪地之人便大骂出口。
她的话叫那跪在地上的老妈子忍不住的打哆嗦。
岚姑没有半点的犹豫,抬手便示意身边一人。
“听到三小姐的吩咐没有?将此人送去刑房,按着三小姐的吩咐同刑房的人说一遍。至于她的家人,此人卖身进来的时候只签了自己一个人的卖身契,奴婢无权出府抓人,此事还请三小姐自己去同老爷开口才是。”
岚姑后面的话自然是同元曦舞说的。
这粗使的奴仆她有几分映像,确实是个欺软怕硬的,府中奴仆众多,但这样的人却甚少,如今正巧出现在幽禁元曦舞的院子里,自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至于是谁,岚姑都不用多猜,那从前被元曦舞百般为难、打骂的刘妈妈,管的便是后院里这些粗使的奴才,那刘妈妈想要趁机往元曦舞身上出气,岚姑理解,只是岚姑没想到此人眼皮子竟然这般浅,连这思过院中的粗使丫头都要动手。
只是又说回来,元曦舞再大胆,也不过是在她们这些奴婢面前嚣张罢了,如何敢到她父亲那处去闹?
元曦舞对这岚姑顿时也怨恨起来,堂堂元府,想要处死几个奴仆罢了,哪有那么难!岚姑这分明就是在找理由搪塞她!
“好,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听本小姐的吩咐!待本小姐入了霖王府,再好好收拾你们这些没眼的东西!”
夙子霖答应过她,待夙子霖大计得成的那一日,便迎她入宫,虽不能许以后位,却能保证她在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自知容貌已毁,不可能指望夙子霖能喜欢她,只宠爱她一人,但她是元家的女儿,便有同夙子霖交易的条件,只要能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只要能毁了元清晚,她什么都愿意做!
元曦舞双眼通红,那在混乱之中掉落的轻纱半挂在她的耳后,露出那张尽管已痊愈,却依旧满是疤痕、看起来都有些渗人的面容,不少人都低下眼去不愿去看她,可在她看来,却是这些人对她的恐惧。
元曦舞的话让岚姑心中一凛,连眉头都微微皱起,但也并未直接开口问什么,忍住心中翻起的巨浪,岚姑没再看元曦舞,吩咐身后之人将为后院中诸位主子置办好的冬衣递到元曦舞手中,便直接离开了这院子。
元家从来不参与党争,就算大小姐入了后宫为后,老爷在朝廷中也从不擅自与人私交,从不仗着皇后的面子揽权,更不要说那霖王,那是什么人?霖王的野心路人皆知,元府如何能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三小姐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番话来,此事定然要禀明老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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