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断掉乃是不吉之兆。
不过元清晚向来不是迷信之人,她看花魁如此可怜的模样,便亲自弯腰将她扶起来:“无碍,你也并非故意的,退下吧,回头我寻你会有事。”
她日后还要利用这花魁为她所用,若是现在给花魁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花魁又如何会费劲全力地帮助她呢?
“是。”花魁垂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夙北陌一眼,转身离开。
“陌王,我先走了。告辞!”
夙北陌跟了上去,“恰好今日闲来无事,便随你去元府走一遭。”
“还是改日吧,近来父亲正在为家妹的婚事烦忧。” 元清晚又岂会真的回去,她只是想要去找方才的花魁罢了。
她没记错的话,那金红玉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春红楼与奸夫相会。
只是她看到是没什么用处的,毕竟空口无凭,金红玉定然会找出千万种方法辩解。
若这一切让元仲亲眼所见,金红玉即便是神仙也难以逃脱了。
如今这元府尚且平静,元墨与与她的母亲暂时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杨珍珠也因为要保护其儿子,不会与她为敌。
她如今只要能将金红玉与元曦舞解决,便能轻松一阵子了。
所以她得尽快。
“亲事?”夙北陌好奇。
“是啊,只不过家妹性子太过于直,直接当众拒绝了一些公子。”元清晚话锋一转,“说起来,家妹似乎对霖王的感情不一般呢,只是像霖王这般男子,怕也瞧不上家妹。”
元清晚似是叹息一般摇了摇头:“罢了,家妹如今一张绝世面容也不在了,霖王瞧不上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直接叹息着离开。转身又从后门找到了妈妈,塞给了妈妈块黄金,道:“妈妈,我想见一见花魁。”
“元公子,你方才不是将将让花魁给你奏了乐么?怎的这么快便又想她了?”
“是啊,外界对我的传闻都不实。”元清晚一脸坏笑,“身为男人,哪里有不爱美人儿的呢?”
老-鸨得到了那块黄金,笑得眯着眼睛,脸上的白粉簌簌地往下落着,“既然元公子出手阔绰,妈妈我也没有小家子气的道理。”老-鸨用手指向二楼的一间房间:“你家的美人儿便在那间房,你去吧,告诉她,是妈妈我允许的。”
元清晚笑容更甚,心中暗道幸好在身上装了黄金,否则今日这事情还真是不好办。
她承认,她很抠门儿,可方才不是白白捡了茶水与听曲钱么?
——
夙北陌心情很是郁闷,元清晚离开之后,厢房之中唯剩他与夙子霖。
夙北陌也想离开,转身的刹那,却被夙子霖叫住。
“皇兄,既然元清晚离开了,皇弟觉得你我二人更有必要一同喝上一壶。”
夙北陌声音淡漠,他转过身径直坐下:“既如此,便喝罢。”
其态度与元清晚在的时候完全不同。
夙子霖以一副打量的目光观望着夙北陌,他愈发的搞不清,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夙北陌。
推杯换盏之间,夙子霖趁机询问:“皇兄为何一次次地帮助元公子?”
夙北陌一怔,随即将手上的酒水仰头饮尽。
究竟为何那般帮元清晚么?
他也不晓得。
只是觉得不应该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夙北陌只说了二字:“朋友。”
“只是朋友?”夙子霖不依不饶地询问,“皇兄怎的平日里对我没有那般好呢?莫非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不如一个将将相识没多久的朋友?”
“弟弟?”夙北陌嘲讽一笑,“正因你我之间尚有血缘,我才对你做的那些腌臜事当做不曾看到。”
话里话外都是冷漠,夙子霖这才察觉以前竟然是他小瞧了夙北陌。
听夙北陌话中意思,是看透了他?
夙北陌一口气饮了半壶酒,他将酒杯搁置:“剩下的,归你了。”
这是……在羞辱他?
夙子霖死死握紧双拳,他必须要拿下皇位,到时候他便要看看他这个淡然沉稳的皇兄如何还能沉稳得下去!
元清晚朝着老-鸨所说的房间走去。
“谁?”
一道清亮地女腔传来,与之前所听到的完全不同。
“元清晚。”
门被打开,漏出了戴着面纱的脸。
元清晚细细瞧着花魁,发现她的眉头紧蹙,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如果能给花魁解决烦心事……那她的事岂不是成功了一半了?
“为何不肯摘下面纱?”
花魁又退了两步,神色中满是防备之色:“元公子为何如此执着于小女子的这张脸?”
“你既然是花魁,便证明你会有一张绝色的面容,想要见你的人,哪位不是奔着你的面容来的?”
花魁闻此,便更是担忧,伸手敷在了面纱之上。
元清晚几乎可以笃定了,这花魁定然是脸出了什么问题。
“我若是有办法医治你的脸,你可愿帮我一个忙?”既然各取所需,元清晚索性直接说出了她的目的。
花魁没想到元清晚竟然一语中的,直接说出了她近来苦恼之事。
“元少爷怎知?”
“这你就莫要管了。无论你的脸怎样,我都有法子医治。”元清晚一脸高深莫测,花魁这模样怕也不是得了什么医治不好的毛病,多数是起了几颗痘,亦或者伤到了脸。
不过是身为花魁对脸重视程度的无奈罢了。
花魁瞧了瞧,见四周无人,她方才道:“元公子,里面请。”
元晚清直接走了进去,房间妹的摆设很是奇特,没有想象当中的奇珍异宝,也没有女子最喜欢的软帐。只是一塌一桌,再加一屏风罢了。
元清晚难免对花魁刮目相看,在这般地方,竟然能保持住平稳的初心,委实是难得。
“摘下面纱罢。”
花魁踌躇许久,她道:“元公子当真有法子?”
见元清晚点头,她还是不大放心,又低声询问:“什么程度都有法子?”
元清晚很有耐心地再次点头。
她的纨绔在都城之中是出了名的,若旁人直接对她信任,这才真的令人好奇。
“放心,我当真有法子,而且我保证不会将关于你的任何消息传出去。”
花魁终于放了心,她将面纱摘下,露出了一张布满了红痘的脸,不过依稀可看出先前的绝色。
元清晚蹙眉。
花魁又要将面纱戴上,语气之中尽是失落,“果然是不成么?也是,我都已经偷偷去过很多药材铺子了,都没有法子,元公子又能有什么法子。”
元清晚抓住了花魁的手,她道:“谁说我没法子?”她轻触碰着红痘,沉吟良久:“你仔细想想,近来可有用过什么不常用的胭脂水粉,亦或者吃了什么海鲜之类的食物?”
这分明是过敏,过敏若用不对药物,有可能会愈发严重。
花魁想了又想,她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前段时间,我在月挽阁里试用了胭脂,买下来后因为颜色太过于艳丽,我便搁置了,脸上的胭脂也很快便擦拭了,该不会是……”
每个人的皮肤不同,若是平日里没有用过的,便是有可能造成过敏的。
“那胭脂还有没有?拿出来给我瞧瞧。”
“有。”见元清晚好似挺像一回事,花魁也有些相信她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打开柜子,拿出一个瓷瓶给了元清晚:“便是这个胭脂。”
元清晚打开,一股子呛鼻子的气味传来,令她不悦地再次蹙眉。
古人的胭脂水粉便没有一个好闻的。
幸好她是女扮男装,用不着那些东西,否则怕也会是煎熬。
元清晚忍耐着撷起一些,放在鼻尖,又用手搓来搓去。搞清楚里面的成分之后,元清晚拍了拍手,任由粉末飘散。
“没错,确然是这胭脂的问题,同时也是你的问题。”
花魁不解地望向元清晚。
元清晚道:“我虽对胭脂一知半解,却明白有人会对一种花粉过敏,正是因为这胭脂中所含的花粉与你的皮肤不和,我自然会有办法帮你医治。三日,只需要三日便可以恢复。”
花魁面色一喜,“当真?”
“自然,从不撒谎。”元清晚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花魁见元清晚的这副自信模样,心中对元清晚的好感剧增,“元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小女子相帮的直说,只若能帮得上的,定然拼尽全力。”
这样的结果让元清晚很满意,她在袖中掏出了之前的吊坠,在花魁耳边耳语几句。
花魁有些犹豫,她道:“这样当真没事?”
“无碍,依照我的去做便是,我也会按照我所承诺的,给你医治好你的脸,咱们各取所需,很公平。”
言下之意,她们不过是合作伙伴。
元清晚晓得她顶着这张脸很容易让一些女子产生遐想。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试问哪个女子能够抵挡一位生的极其好看又有家世的男人呢?
花魁略微有些失落,她垂头:“自然,元公子不必担心,我们风月场合的女子,不会轻易动情。更不会因为合作关系而喜欢上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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