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一弦还真的是被祁少关起来了?”
“那当然,邢辛自己承认偷听盛家大小姐和盛少谈话知道的,还说戚一弦怀着的那个孩子是祁少的……”
旁边的人眼睛都瞬间瞪大,低咒了声:“这下,盛怀暖就算性子变化的再多,怕也和祁少没法子继续了。”
“谁说不是呢。”似乎是察觉到祁睿锋扫视过来的视线,吓得他拽着身边的朋友后退了步,就连声音都压低了不少:“行了,别说话。”
锃亮的皮鞋踏下最后一阶台阶,别墅里有着好几秒的死寂。
毫不费力,男人便从角落里找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身影。
盛怀暖看着眼前从所有人都让出的道路上一步步朝她走来的男人,金丝眼镜下的眸子深邃而晦暗,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深海,充斥着浓重的异色,紧锁在她的脸上,就连身侧的大掌都攥成拳。
她清楚,如果这里不是宴会的话,他怕是会直接将她拉走的。
还有大概三步远的距离,平静而冰凉的嗓音呵斥:“站住。”
祁睿锋的脚步有刹那间的停滞,抬脚想要继续,就听见轻轻的嘲弄声:“我哥就在外面,还有我盛家的保镖,如果想要强闯你这里将我带走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祁睿锋……”她仰脸看他:“我和你能谈谈了吗?”
外面的夕阳早就消失在地平线上,黑暗像是野兽的倾盆大口,能够将人所有的心思全部吞噬。
书画。
暗哑的字眼在喉间反反复复,却就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太阳穴两侧的筋脉一点点跳动着,最终才从薄唇间溢出声响:“你想要谈什么?”
“戚一弦是被你看管起来了吗?”
“是。”
“她现在有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
“那她怀的孩子是你的吗?”
瞬间的停顿,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沉,脸色上的阴鸷在明亮的灯光中愈发显得可怖:“书画……”
“回答我的问题,是吗?”
半晌,从喉管里溢出来的声音,一个字:“是。”
不知道谁手中的玻璃杯砸在了地板上,清脆的碎裂声。
似乎惊动了祁睿锋,就像是困兽挣脱束缚的枷锁般,他快步上前,挺拔的身姿在众人的视线中慢慢俯了起来,西装裤跪在被撤出地毯的大理石板上,盯着她的视线几乎失控:“书画,我并没有想要隐瞒你的意思,你身体不好,还怀着孕,这件事我自己能够处理的,戚一弦她……”
“你准备怎么处理?”
不似是素日里的冷静,甚至带着几分慌意的嗓音就这么被打断,盛怀暖从沙发上站起来,顺势还拉着他的手臂,微微一笑:“而且你不需要这样的,先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就说你和戚小姐,那也是在我和你没有复合之前,你不用对我有所谓的愧意。”
她素白的小手就搭在他的手腕上,甚至明明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和脉搏,却让男人瞳孔放大,只觉得一把刀子无声无息直接刺入了他心底最深处。
反手攥住她的手腕:“盛书画。”
“恩?”
她抬眸看他,丹凤眸平静又安静,任由男人的手指微微泛着粗粝随意的在她的脸颊上游走着,出口的声音低哑低沉:“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无论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你都有资格生气和无理取闹。”
盛怀暖脸上缓缓的泛出一抹笑意:“祁睿锋。”唤着他的名字,歪头:“你知道的,我没有资格。”
当然没有资格,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因为盛家的荣辱而不得不委身在他身边罢了,既不平等,她也不爱他,自然没有资格去计较。
这些话,她没有说,可他却听懂了。
掐着她手腕的力道不断的加大:“你确定?”
“当然。”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在场的人有控制不住尖叫声的,茶几被一脚踢翻在地上,碎玻璃渣不知划过谁的裤腿,留下淡淡的痕迹。
盛怀暖被直接掐着腰抵在了沙发上,不顾这样的场合是否合适,那双注视着她的黑眸中跳跃着的都是幽蓝色的火焰,明明灭灭:“盛书画,你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肯甘心?”
报他当年抛弃她的仇。
狭小的空间,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暴虐而疯狂。
明明被爆出来和别的女人有孩子的人是他,现在恼羞成怒几乎控制不住情绪的人也是他。
反倒是她,平静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还帮他找所谓的借口。
两个人完全翻了过来。
“祁睿锋,你冷静点。”
要他怎么冷静?
视线不断在她脸上巡视着,祁睿锋如同最后的苦苦挣扎一般,试图找出丝毫她在意的证据,可最终……
心灰意冷。
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嘲弄着他这段时间自我感觉良好的情投意合。
深呼吸,慢慢站直身子,没有转身,就这么背对着朝管家淡漠到毫无温度的嗓音启唇吩咐:“今天的宴会到此结束,送客吧。”
管家立刻出来,应是,用身子挡住两个人,恭敬中带着几缕强势:“各位,这边请。”
在场的人谁不是人精,自然不会强行留下来看戏,就算是邢辛想要找祁睿锋要个解释,可最终也被同行的人拽走。
偌大的客厅恢复往日里的平静,盛怀暖也才从沙发上站起来,将已经褶皱了的平静捋平,垂脸,半磕着的丹凤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我哥在外面等着我,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我也就……”
“你留下。”
没有半分和他争辩的样子,盛怀暖应了声,真的重新坐在了沙发上,视线在他身上转了圈,任由长发垂落在身侧,素白手指指了指:“你的脚踝被玻璃划伤了,不去处理一下吗?”
“你在关心我?”
她歪头,不解:“我不该关心你吗?”
在她还没有得到自由前,这是她的职责。
低笑声,嘶哑轻薄又嘲弄,也不知道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终还是帮佣将医疗箱放在她跟前,用试探的嗓音尝试着:“盛小姐,伤口您帮先生处理一下吧,我们都……不太合适。”
半天,帮佣才斟酌出最后几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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