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慕酒甜画着精致妆容的谄媚小脸在他脸上蹭了蹭,动作间像极了只奶声奶气的小猫:“顾先生真棒,我陪完怀暖就早点回来陪你,好不好。”
男人单手插在口袋中,另外一只手则护在她的腰侧,薄唇噙笑的脸色温淡:“唐孟被送进去,你们总归是会遇到睿锋的,盛怀暖想好怎么和他见这最后一面了吗?”
“怀暖所说的最后一面又不是今天晚上。”
“那是?”
其实,慕酒甜已经算好了,就算是顾少卿背信弃义的主动将事情告诉给了祁睿锋,他该去还是会去的,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也是怀暖给了他的唯一机会。
所以慕酒甜一点都不害怕,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好整以暇:“明天是盛叔欢姨的忌日,我给你说过的。”
所以盛怀暖理所当然将第三个条件放在了明天,要求祁睿锋明天亲自去盛叔欢姨的坟前朝他们道歉,就算当年的事情他没有任何的插手,就算他只是隐约有所猜测,觉得武晋嗣不会那般疯狂,也总归没有任何的提醒和暗示。
这一点,盛怀暖不会怪罪,却也不会原谅。
出门的时候是晚上七点整,就算是在夏天里,天色也逼近黄昏,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也不知道是偏金色还是橘色的夕阳几乎和路灯的暖色调融为一体,斜斜的照射进车子后座中。
盛怀暖斜睨过来的眼神懒散:“以后麻烦你和顾少卿调情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以后?”慕酒甜侧脸微微的笑了下,脸上再也没有刚刚面对顾少卿时的或假意恼怒或甜蜜娇娆,嗓音温凉的平静:“怀暖,你应该知道,没有以后了。”
只要明天的飞机一离开,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盛怀暖一愣,攥着抱枕的手指蜷缩,也跟着抬脸笑:“对啊,没有以后了。”
不管是慕酒甜和顾少卿,还是她和祁睿锋,终究都没有以后了。
唐孟虽然被收押,但却是以调查的名义,并没有真正的关到监狱里,这是祁睿锋在给盛怀暖来求他的缓和时间,却也方便了她们不需要真正跑到郊区去。
车子很快就到了警局门口,盛怀暖似乎打过招呼了,刘二就在门口等着,一看到她下车就满脸无奈的主动迎上来。
先是朝着慕酒甜颔首算是打招呼,然后才叹了口气,语气全然都是委屈:“我说盛小祖宗,您老能不能别折腾我了,就我手中有的这点权势,早晚变成你和祁哥博弈的工具。”
“废那么多话干什么,唐孟人呢?”
刘二知道自己说了也白说,就盛怀暖这脾气:“得,都给您老安排好了,三号问询室,监控没有开,你和慕小姐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不过我不敢保证你们来的消息能够藏多久,你们长话短说……”顿了下:“不过恐怕你们也说不了两句,祁哥就能够杀过来。”
“怕他做什么,这件事里该心虚的人又不是我,他能将唐孟送进来,既然就该猜到我会来的。”
这样的话刘二不好插嘴,毕竟两边都是跟他一起长大的主儿:“赶紧去吧。”
刘二虽然看起来不怎么着调,但做事还算是妥帖,三号询问室的监控的确没有开,包括最起码的狱警也都没有,就连唐孟似乎都通知好了,至少盛怀暖和慕酒甜进来的时候,他脸上没有露出多少的惊讶。
他应该就是穿着这身被抓进来的,不管是藏蓝色的衬衫,还是黑色西装裤,矜贵的面料总归是已经起了褶皱,却没有囚犯应有的狼狈,双手交叉放在椅子自带的小桌上,态度平静温隽:“明天就是你准备离开的日子了,这是在走之前给我送保命符来的吗?”
唐孟前方三米远放着两张椅子,慕酒甜却没有过去坐,而是站在门口的位置,温凉着一张脸也不看他们,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只有盛怀暖依旧是一张精致娇俏的脸蛋,和他对视上的眼神平淡的厉害,闻言微笑:“保命符?”咬紧前两个字,她嗓音压低:“你觉得我有这么大的能力,你都被祁睿锋抓住了那么确凿的证据,我还能够保得住你的命?”
“祁睿锋抓我不就是为你吗?”
前因后果,唐孟不是不清楚,甚至可以说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清楚。
“所以……”盛怀暖瞬间眯眸:“我这次没有出手救你,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唐孟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半晌也没有回应。
倒是盛怀暖咬唇嗓音随意:“到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再隐瞒的了,不是吗?”
“是。”
“什么是?”
“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唐孟的嗓音平静,让盛怀暖也跟着笑容更大了些:“所以你承认这次的事情是你特意筹划的,或者是说就是在你的算计之中,不管我究竟有没有为了你的事情去求祁睿锋,你都有能够脱身的办法。”歪歪头:“我说的对吗?”
那双丹凤眸过于的清澈无辜,唐孟几乎都要出口的否定不知为何竟然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交叉的双手也缓缓松开,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面上轻敲着,敲到每个人心中似乎都慌了,他才深呼吸:“对。”
盛怀暖身侧的手指猛然的蜷缩。
她的确能够猜到这是唐孟的计划,就像是当初她的计划一样,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当做是可以博弈的棋子,但是当她真的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心脏还是忍不住的瑟缩。
“我没有因为你去求祁睿锋,所以你准备在这场游戏中怎么脱身?”
“不会是在明天。”这是唐孟唯一能够告诉盛怀暖的:“只要你自己不心慈手软,明天的离开会平平静静,我想你应该都计划好了,无论是你还是慕小姐。”
“好。”
她缓缓的点头。
没有问唐孟和祁睿锋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更没有问他们在自己走后会如何的厮杀,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无论是谁,盛怀暖都没有那个计划,更没有那个本事让他们为了自己化干戈为玉帛。
这样的事情,她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别人能够做到。
眨眨眼,丹凤眸挑起来的模样潋滟出的都是别样的色彩,起身,她踱步走到他的跟前,一张小纸条被无声无息却也光明正大的送了过去:“你猜对了,我的确是来给你送保命符的,不过这个到底能不能成为保命符就要看命数了。”
如果祁睿锋选择铲除唐孟这个威胁,到时候别说是一张纸条,就算是她本人拦在前面,也是不管用的。
“不,他在乎你。”
“是吗?”盛怀暖不觉得,轻笑了声:“那个男人的冷心冷清,你没有见过自然也评价不出来,在乎这个词在他的人生字典中恐怕是……”没有的。
最后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问询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强行推开了。
似乎是没有想到门后还有人,门板迎面就撞到慕酒甜的手肘上,没有任何缓冲,疼得她不由自主的低呼,脸蛋皱起,脑子里一抽一抽的,感觉整个手肘都失去了知觉。
“小酒甜……”
盛怀暖连忙冲过来扶住她,低声询问过情况后,仰脸蹙着眉朝祁睿锋低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开个门也能够撞到人。”
这也不能全怪祁睿锋,是她选择站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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