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甜。”
没有怒不可遏的直呼名字,也没有故作亲昵的喊她顾太太,只是状似平静而平淡的一句名字。
慕酒甜刚准备动作,就被亚尔曼扣住了腰身,双手自然而然的从她的腰侧穿过,顺势将她的小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形成了拥抱的姿态,他懒洋洋的挑眉:“顾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说刚刚顾少卿尚且还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眸底就只剩下暗哑的冷漠,没有回应,视线紧锁在慕酒甜的后背之上。
不用回头,慕酒甜能够感觉到那耐着性子等待她转身的情绪。
拍了拍亚尔曼的手臂,仰脸和其对视了一眼,低声:“你先松开我。”
“你一个人可以吗?”
“当然。”
当初没有挡箭牌的时候,可不就是她一个人面对的顾少卿。
她当然可以。
“顾先生,好巧,竟然在这里见面了。”随手端起旁边的酒杯,扬起后主动抿了一口,说话间乖乖巧巧的全是笑意:“我原以为顾先生已经忙到夜不能寐的地步,没想到还有时间来参加这样的小场面,那么还希望下次乔秘书去贵集团预约时间的时候,闻秘书能够不再推三阻四的。”
歪头,朝着陪在顾少卿身后的闻秘书挑眉看了眼:“可以吗?闻秘书。”
没有找到女伴,闻秘书陪在身边的样子,显得顾少卿有些萧条。
“慕……太太打趣我了。”临时转变称呼,闻秘书的脸色尴尬。
“我没有打趣你啊,事实不就是这样的吗?”
乔萧禹都不知道往顾氏集团来来回回跑了几趟了。
“跟我过来。”
冷沉的嗓音倏然的在安静的环境中响起。
慕酒甜冷睨着顾少卿那张沉静的俊脸,单手插在口袋中,一身黑色正式西装将他身形勾勒出修长,却张扬着一种好不含蓄的霸道气息。
第一时间便反感的蹙眉:“顾先生这是在和我说话?”
“不然呢。”
“不带主语,我怎么知道顾先生到底想找谁?”眼神凉凉的,慕酒甜摇头:“说不定是顾先生看不惯柳小姐跟着邢少,而吃醋了,也无可厚非,对了……”
突然想到什么,她张望了两眼:“怎么不见柳小姐,听说她最近和邢少闹脾气了,这样的场合顾先生不应该将柳小姐带在身边,帮她涨涨士气,也省的西城区有哪些不长眼的公子哥一不留神冲撞了……”
身侧的拳头越发的攥紧,他低眸睨着她:“你这是要跟着他?”
“他是我今晚的男伴。”
“那韦恩·杰西呢?”
“哦。”慕酒甜学着亚尔曼的模样,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将酒杯晃了晃,浓郁的香气自然而然的流泻出来:“他今晚有事,所以我今后恐怕需要跟着亚尔曼了,所以还麻烦顾先生早点空出来时间,否则很耽误我的事情的。”
别人可能听不懂这些,但顾少卿很清楚。
先是韦恩·杰西,现在又是亚尔曼。
蠢蠢欲动的心魔忍不住的肆意暴虐着,他不明白,慕酒甜肯跟着这些人身边受委屈,还得不到任何的身份,为什么就不肯回来和他低个头。
明明只需要说句软话的事情。
深秋初夏的交界,天还是有些热,宴会上开着空调,慕酒甜的小礼服是露肩的,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锁骨,空调风扫过来,微微有些冷的瑟了瑟肩头。
顾少卿和亚尔曼同时间睨见。
顾少卿才刚刚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褪下来,抬手,就被距离稍近的亚尔曼给抢先了一步。
尚存体温的西装外套盖在慕酒甜的肩头,比顾少卿还薄的唇瓣噙着迷人的笑意,优雅十足而铺就痞意,长指在她脸蛋上摸了摸:“还冷吗?”
“不冷,谢谢。”
“乖。”
一个字从口中吐出来宠溺十足,亚尔曼这才抬眸朝着顾少卿瞧过去,眼角眉梢绵长出来的全是一动不动的哂笑,伸手:“顾先生,好久不见。”
距离上次在医院门口的见面,的确是过去了好久。
冷眼看着面前一男一女亲昵的动作,淬着寒冰的眸底森然,顾少卿却怒极反笑,阴郁的脸面无表情:“亚尔曼先生,还请放开我太太。”
“你太太?”
“我太太。”
“那我可能是初到西城区,所以消息滞后了,我怎么听说顾先生和我家小酒甜只是协议婚姻,而现在……”挑眉继续,亚尔曼俊脸上挂着笑,却半分温度都没有:“你们似乎已经签订了离婚协议书吧,顾先生,又或者是我该称呼前夫先生……”
一把将披着他外套,浑身上下都是他气息的女人拉至怀中,半个大掌几乎就能够将她的侧脸包裹,薄唇勾起的弧度肆无忌惮的张狂:“请你记住,慕酒甜现在是我的女人……”
说完,扣着她脸蛋,半旋身的径直压下。
正盯着顾少卿那张几乎写满了阴郁和醋意的俊脸,慕酒甜正暗自欣喜,头顶上突然一阵阴影便压了下来,她下意识的抬头,红唇就正好被男人捉住。
亚尔曼将大拇指堵在她的红唇上,然后自己结结实实的亲了上去。
就算是隔着手指,他鼻息温热的气息还是撒了她满目,陌生的气味,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下意识的让慕酒甜想要挣扎起来。
却腰间猛然被拧了把,男人若无其事却性感压低的嗓音带着警告:“别乱动,否则假吻会被拆穿。”
“你……”
慕酒甜气急,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脸颊上所有的钳制瞬间被撤掉,徒留下拇指按在唇上的力度。
就算是亚尔曼早有准备,却还是被那来势汹汹的姿态所惊吓,一拳头砸下来的阴鸷戾气,让他猝不及防的朝后踉跄了两下,摔倒在地上,“哗啦”一声,清脆至零破碎的声音。
被他不小心带翻的高耸入云的红酒杯塔全部摔落在地上,血红色的酒水从天而降,摇曳着血腥般的颜色,在地上蔓延出一条小溪来,甚至还有的砸落在亚尔曼的头顶,配合着空气中挥散不去的暴虐气息,让他毫无风度可言。
转头啐了一口,亚尔曼嘴角沁出血来,所有痞气全部被眯长,转化为湛湛出来的浓烈杀意:“靠,你真他妈敢对我动手,上个敢碰我的人,现在骨灰都不知道埋在哪儿了。”
泛白的骨节,拳头对拳头时的碰撞,让整个场面瞬间慌乱了起来。
女人们克制着的尖叫声。
最中央踩着碎玻璃渣和酒水你一拳我一拳来往的两个男人,英俊的脸上张扬的全是血腥和杀戮的气息,每一拳挥舞出的都是暴虐。
亚尔曼是什么人。
慕酒甜虽然没有调查过,却多多少少从韦恩·杰西那里知道了点,家族混的全部都是不干净的灰色地带,就包括给西城区引资的这笔钱也有着洗钱的意思在其中。
亚尔曼看起来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却正儿八经下手起来,招招致命到毫不留情。
状似不小心掠过顾少卿喉骨的动作,却在上面落下了乌黑的掌印。
慕酒甜冷眼睨着顾少卿几乎和其相当却不如其下手狠的身手,那双冷静暴虐的黑眸在掠过自己的时候却又有着别样的色彩。
心头一瞬间有种别样的感觉掠过……
却在莫子轩想要上前的时候加以阻拦:“莫少这是准备做什么,二打一?欺负我今晚的男伴?”
莫子轩自认为年纪比西城区其他几位都大些,所以平日里格外有兄长的气势。
但现在也忍不住怒了下来,眉目阴沉:“酒甜,你是女孩子,少卿欺负了你,你闹闹脾气也是正常的,但你今晚太过分了。”
“我过分?”
慕酒甜忍不住的讥笑,张开手臂揽在莫子轩的身前。
最近一段时间,西城区发生的事情太多。
先是顾文斌后院起火,直到现在除了西城区的工作外,无论是宴会还是饭局都不见他出席;紧接着便是艾薇儿和盛怀暖的接连死亡,导致薛夕景至今清醒的时候都需要镇定剂,而祁睿锋,被祁老大加斥责后关在别墅里关禁闭,就连西郊基地的工作和任务都暂时停止了,恢复时间不定。
甚至还有传闻说祁睿锋彻底的疯了,就连镇定剂都奈何不了他,祁老亲自给他上了手铐脚铐,才勉强能够制住。
整个西城区里,金字塔尖上的这几位疯的疯,关的关,残存下来的就只有莫子轩和顾少卿。
而莫子轩也是最近刚刚出任务回来,根本就不清楚事态的发展。
慕酒甜惦念着这点并没有和他多加纠缠,只是绵长着讽刺:“莫少,我和顾少卿已经签订了离婚协议,现在他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同样,我也没有任何过分的地方,还望周知。”
“离婚?”莫子轩似乎也听闻了西城区前段时间的传言:“这不是流言吗?”
慕酒甜轻笑摇头:“不是流言,是真的。”
“你们也……”
想要训斥他们胡闹,莫子轩启唇却又没有说出来。
重物落地夹杂着玻璃破碎,吓得女人的惊呼声比刚刚更为刺耳,莫子轩分神朝那边看了眼,立刻皱眉,大踏步的往前:“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是在宴会上,你想要明天你们成为整个西城区报纸头条吗?”
抿了抿唇,慕酒甜跟在莫子轩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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