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甜半倚在门框上,白皙的手腕漫不经心的挽了挽额角的发丝,冷眼看着微微带着错愕的男人,声音缠绕着慵懒气息:“怎么样,邢少,找到你想要找的人了吗?”
“你将人藏在哪儿了?”
“我说了,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清淡的反驳着,就算是面对着对面的大汉,也维持着冷静的态度:“如果邢少想要找柳小姐的话,不如去顾少那里找找,毕竟他们是前男女朋友不是吗,说不定干柴烈火的就旧情复燃了。”
邢墨很清楚,慕酒甜这是想要故意激怒自己,然后让自己摔门而去。
拧着的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耐的情绪,侧身和秘书低声说了两句。
秘书应是后抬脚就往外走,慕酒甜也没有阻拦,任由邢墨眸底泛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睨向她,黑眸隐约沉郁着:“慕小姐,就算你今天的计划成功了,这样随意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你觉得等她醒来会不找你拼命吗?”
慕酒甜沉默不言,就连姿势都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邢墨看着那张在灯光下温凉的脸,眯着眸子:“到时候这件事闹大了,别说是她,就包括你,恐怕都会在西城区身败名裂的。”
“一个算计了无辜女孩的人,你觉得呢?”
“无辜女孩?”慕酒甜忍不住讥讽的挑眉,眸底淌着冷冷的笑意:“邢少带着包含了爱情的眼镜看人,可并不代表别人也瞎。挑拨我和顾少卿关系,推怀暖入水,这可都是你口中无辜女孩的所作所为。”
“而且我的确对这些都不在乎,怀暖已经死了,葬礼我也帮她举办了,现在只要再送害死她的人下地狱,我就没有别的心愿了。”
慕酒甜眸底的色彩毫不掩饰,让邢墨眉目动了下。
略略烦躁的抽了根烟出来:“在明知道她是我女友的情况下?”
“当然,如果邢少执意要阻挠的话,我不介意和你拼一把。”
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而现在慕酒甜,就是那个为了盛怀暖而不要命的。
笔挺的身影冷漠,薄唇在她的话语中勾出一抹弧度,刚准备说什么,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和刚刚走出去秘书同行回来的还有另外一抹身影。
一抹慕酒甜根本没有想到的身影。
“慕酒甜……”尖叫的嗓音从后面直接扑了过来,就算慕酒甜想躲,也被长指抓住了手臂,略略尖锐的指甲镶入她的肌肤中:“你竟然害我,你竟然这么害我……”
长发濡湿披散的凌乱,一看就是被强行从床上拽起来又冲了冷水的,身上还有着挥之不去的妩媚气息,柳梦榕整个人又哭又闹的宛若是凄厉的女鬼:“我是信你才赴你的宴,但你竟然给我下药,我就算是不小心害的也是盛怀暖,不是你,就算是有人找我事那也是盛秦棋的事情,你凭什么这么动我,你凭什么……”
从未见过的凄厉状态,癫狂的就像是疯魔一般。
在柳梦榕的心中,她从未想过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其他人,所以自然而然也没有想过别人会来对付自己。
指甲越陷越深:“我告诉你,你没有任何资格来动我,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你不就是因为你闺蜜死了,你丈夫因为我的缘故和你离婚了吗?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动我,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当垫背,我会一直和你耗下去……”
“我除了一个安璐公司的秘书席位外什么都没有,但你不一样,你有Y·T公司,我倒是要看看,你为了一个死人,能够我和斗到什么地步?”
四周鸦雀无声,死寂到几乎凝固的空气在所有人身边流动着。
手臂隐隐沁出血丝来,慕酒甜冷眼:“盛怀暖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顾少卿那样的渣渣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双手送给你,只要你能够在他和邢墨中间左右逢源,保证不翻船的话,也算是你的本事。”
西城区金字塔尖上的天之骄子,又怎么可能包容个女人将他们耍的团团转。
柳梦榕一双猩红的眼睛紧锁在慕酒甜的脸上,那副模样,几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靠着故作清冷的姿态吸引了顾少卿,现在又吸引了邢墨,你是真的喜欢他们吗?不见得吧。我调查过你,你出身贫穷,家中父母又是重男轻女的主儿,如果不是他们去世的早,你一手将你弟弟拉扯长大的话,恐怕你现在早就变成人们常说的伏弟魔了吧。所以你将你所有的贪婪掩藏,装的一副视一切为粪土的模样,只有这样,你才能够觉得你高人一等,暂时忘却你曾经受过所有的屈辱。”
俯身,慕酒甜淡淡的笑,小手轻拍柳梦榕的脸:“抱歉,很不巧,我今天让你想起以前的痛苦了。”
那种差点被亲生父亲强迫,亲生母亲因为家暴而害怕,躲在墙角一味的瑟瑟发抖,而亲生弟弟因为年纪尚小,睁着一双似懂非懂的眸子在旁边观看。
柳梦榕的呼吸瞬间加重,随着慕酒甜的嗓音一点点彻底狰狞成一个疯子模样。
抬手就想要狠狠扇下来的巴掌,却被邢墨截住。
不太赞同的嗓音:“梦榕。”
“你拦我,你竟然拦我?”
松开慕酒甜的胳膊,她一把将邢墨推开,克制不住的嗓音声嘶力竭:“你的女人被这么算计,你竟然都要护着她?”手指差点戳在慕酒甜的脸上:“我那么喜欢你,曾经为了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告诉我你现在要护着别的女人?你是不是喜欢她?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她了……”
语气彻底全乱的叫嚣着。
邢墨眉目间褶皱了下,下意识想要阻拦她的话:“梦榕,你终究没有什么事,别……”
“我被她下药,被她安排和别的男人差点上床,这叫没有什么事?是不是我真的被强迫了,你才心疼我?”
明明是一对情侣,却生生的在慕酒甜跟前吵了起来。
手臂上半月牙的伤痕,被身后的埃尔德递上来的纸张按着,也不再出血,冷眼看着他们脸孔越来越狰狞的表情,忍不住低笑了起来。
将两个人的视线吸引,黑白分明的杏眸底无形的讥诮锋利的像是一把刀:“不用这么看着我,能够让你感觉一下当初顾少卿护着你时我的感受,也算是件蛮不错的体验。”
“刚刚对邢墨这么咄咄逼人有什么意思,这么短的时间,你又有多喜欢他?还有顾少卿,四五年不见,就算是再浓的感觉也都淡了,你又何必看着他对我好的时候,心中天平不平衡到非要多次指摘我?医院里你是故意的吧,还有警局里,你不觉得你太可怜了吗?”
柳梦榕听完,身子直接往后踉跄了下。
差点摔入邢墨的怀中,却又对他的搀扶表示反抗,挣脱后双眸瞪大:“慕酒甜,你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要转移你对我下药的事实。我是故意的又怎么样,顾少卿如果喜欢你,又怎么肯顺着我?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个不受男人喜欢的落魄名媛而已,仗着你的皮相还算不错,三翻四次的迷惑顾少卿。”
“现在顾少卿要和你离婚了,那是他看清了,也恐怕是他早就受够了你那矫情又愚蠢的性子……”
矫情又愚蠢的性子。
睫毛微颤,等到邢墨护着柳梦榕离开后,慕酒甜在沙发上坐了良久。
久到埃尔德算上来的茶水都已经温了。
埃尔德陪着,也试探着:“老板,那个男人恐怕还在隔壁房睡着,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刚刚的事情,他没有丝毫要提的意思。
呐呐的应,慕酒甜将茶几上已经凉透了的花茶一饮而尽后才起身:“好,我们去看看。”
被他们迷晕了的男人很显然不是普通人,所以慕酒甜一进房间就看到他早就清醒,赤果着上半身,健硕的手臂撑着脑袋,被角只搭在重点部位,听到动静后用一双邪气的眸子斜睨过来的画面,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这位先生,这是我的房间,你恐怕是走错房间了。”
说谎不脸红的模样,慕酒甜主动侧身颔首:“想必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先出去,你穿下你的衣服。”
说着,她转身就走,可素手还没有搭在门把上,身后就有一道痞气的嗓音传了过来,带着似笑非笑的玩味:“我走错了?难不成不是你们迷晕我将我带过来的吗?”
啧啧出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刚这里恐怕还有个女人,你想弄成捉奸的画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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