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自然不会让祁睿峰在这样的场合给盛怀暖下跪,也没有训斥盛怀暖,打了个哈哈,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可盛怀暖的嚣张却深深的印在所有人的心底。
后台休息室里,慕酒甜看着沙发上美艳妩媚混着说不出英气的女人,一双美眸眯起,脸上的阴柔浓郁的厉害:“盛怀暖。”一字一句念着对方的名字,却看着她懒洋洋的抬手:“小酒甜,我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你不准备给我个拥抱吗?”
睨了眼慕酒甜秀眉紧蹙的模样,又看了眼单臂搭在她腰间的男人,盛怀暖眼眸暗了暗,语气嫌弃的要死:“你怎么和顾少卿搅合到一起了,人以群分,能够和祁睿峰玩到一起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顾少卿俊脸瞬间阴沉下来。
慕酒甜拍了拍他的手臂,脱离怀抱,一步步的走到盛怀暖的面前,居高临下,杏眸底酝酿出几分寒色:“失踪五年,手机变成空号,你是给我道歉,还是让我扇你一巴掌?”
祁睿峰和盛伊人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慕酒甜这么一句。
两个人无声无息的对峙着,一个张扬妩媚,一个温凉冷冽。
“书画姐……”
过了好几秒,盛怀暖才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将慕酒甜拉到自己怀中,娇哼一声,嗓音尽是撒娇的味道:“这么久不见,你不要这么凶嘛。”
将脸伸过来:“如果你看着我这张脸能够甩下去巴掌的话,我给你扇就是。”
送上门的小脸,慕酒甜高高的举起手,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重重的落了下来,却化为在盛怀暖领口的轻抚,眉目有些凉:“你想让我扇你,我还懒得扇呢,到时候你再变着法子怪我,得不偿失。”
明明是不舍得。
盛怀暖抬眸精致妩媚的笑,挽着慕酒甜的手臂,当众撒着娇。
突然的变化,让盛伊人惊讶,不由自主的拔高了嗓音:“书画姐,你和酒甜……”
“我说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的?”盛怀暖干净的秀眉一下子重重的蹙起,强势的打断她的话,阴凉的丹凤眸扫过去:“如果是你耳聋,我不介意再重复一次,我妈只生了我和我哥两个人,麻烦某些人管好自己身边养着的玩意儿,不要什么下贱东西都往我身边凑。”
嗤笑:“你能够容忍着被冒犯,不代表别人也忍着这股恶心感。”
五年未见,盛怀暖几乎未变,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她身上那股更为浓郁的张扬气息。
顾少卿眸底敛着复杂,向前两步重新将慕酒甜揽到怀中,看着那边由盛怀暖挑起的争执,嗓音淡淡的:“盛书画的性子……”嗤笑,未在言语,嗓音中却按捺不住的全是讥讽和嘲弄:“她现在不过是仗着身上有功劳,睿锋不敢动她就是。”
“但功劳是她自己五年间用命拼下来的。”慕酒甜仰脸,嗓音温静着:“如果五年前你觉得怀暖是仗着盛父盛母的话,但现在她就是仗着自己不是吗?”
俊颜温和,没有说话。
“而且投胎是项技术活,你不也是因为投胎投的好,才从小便是金字塔尖上的顾少吗?”
她这是讽刺?讽刺他和盛怀暖其实是一类人?
眉目间下一秒掠过重重的阴霾:“盛书画回来了,你胆子也跟着变大了?”
没有回应,越过男人挺拔的身姿,慕酒甜看着立在不远处淡漠阴寒的男人,单手将盛伊人护在怀中,嗓音微沉,敛着警告:“盛怀暖,适可而止。”
盛怀暖眸色未变,冷眼看着两人的暧昧,娇哧一笑:“我五年前便不懂这个字眼,祁少,你不是向来清楚吗?”
“酒甜。”长指扳回她的小脸,顾少卿的力道不重却不容忽视:“我在问你话,你太护着盛书画……”
“是盛怀暖。”
打断他的话,慕酒甜强调着:“她更名为盛怀暖便是告诫她自己,虽然父母双亡,但盛秦琪只是失踪还未找到尸首,所以她不能够报复社会,更不能够肆无忌惮的报复她恨的人,她还要留半条残命,心怀暖意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这是她告诉你的?”
“不,是我猜的。”慕酒甜摇摇头,清净的五官沉凉,挺直脊背的看着他:“你说我护着盛怀暖,那你何尝不是护着祁睿峰,不然的话,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顾少卿深邃不见底的眸一瞬不瞬的紧锁在她的脸上,心口弥漫开来的全是无法言说的恼怒:“所以你要为了盛怀暖和我对上?”
“我并没有想要和你对上。”
他的眼神炙热,有一种如芒在刺的感觉。
慕酒甜缓缓的勾起红唇:“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就像是你觉得怀暖性子刁蛮愚蠢一样,都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如果说顾少卿以前对盛怀暖只是不喜的话,现在已经荣升为厌恶。
直到圈子里的人动身去暮色聚会,顺便庆祝盛怀暖的回归的时候,顾少卿的脸色都没有回暖,温淡疏离的让人无法靠近。
如同往常一般,亲自打开副驾驶车门,准备护着慕酒甜上车。
身后高跟鞋的声音突然响起,盛怀暖从一旁一把扣住慕酒甜的手腕,目光落在顾少卿的身上,娇笑着:“顾少,我将酒甜借走行吗?五年不见,我们女孩子之间有好多话想要说呢。”
顾少卿斜眸过去,面沉如水,森寒入骨:“如果我说不行呢?”
“你这个男人还真是小气的很。”大半个身子直接趴到慕酒甜的肩头,一个美艳一个温凉,看起来格外的舒服:“只是唠唠嗑罢了,又不是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能缠着小酒甜缠到床上去?”
“盛怀暖。”警告声随之响起,顾少卿漆黑的眼眸掠过深沉的晦暗:“如果你想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冷哼,盛怀暖不想要和顾少卿继续纠缠,拉着慕酒甜便准备离开。
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小手立刻被顾少卿的大掌攥住,微微用力,安静的地下车库里男人讥讽的嗓音漫不经心:“劝你一句,别太猖狂,你的功劳看起来护你平安无忧,但你离开五年,一无人脉,二无底蕴,就算有人主动靠拢你,你又怎么相信他们没有心怀鬼胎?”
那内敛疏离的男人看起来面无表情:“你确定你能够对付睿锋,而不是被当做一个蠢货一般耍的团团转?”
顾少卿动怒了,慕酒甜很清楚,面沉如水,眼角眉梢敛着的全是无形的戾气。
可盛怀暖何尝不是,转眸挑起秀眉:“论蠢货,谁有酒甜蠢?”凉薄的讥笑:“明知道你多年前便心有所属,求而不得,将那女人当做是天上明月一般崇拜,她还为了她的计划甘愿屈身给你,被耍的体无完肤。”
丹凤眸扫了一眼垂着眸的慕酒甜:“你说我一巴掌能打醒她吗?”
“盛怀暖!”
更为浓烈的警告声伴随着肃杀的气息,攥紧的大掌弄疼了慕酒甜。
她蹙眉,忍着疼缓缓的看了眼顾少卿,又转眸朝着盛怀暖,嗓音低缓:“你先松开我。”
“小酒甜?”
“松开。”
盛怀暖心不甘的松开的手,眼睁睁的看着慕酒甜转向顾少卿的方位,温软的笑意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怀暖出言不逊,我替她朝你道歉。”
颔首,在他的视线中:“但怀暖的性子向来如此,如果不按照她的心思来的话,我怕今晚我们都不得安生,所以我能去坐她的车吗?”
嗓音温软着,却偏向的全是盛怀暖。
顾少卿居高临下睨着她的脸,耳边徒然响起的全是祁睿峰之前警告给他的话。
“盛书画和慕酒甜的关系好的几乎连男人都愿意共享,你觉得盛书画回来,你还有几分地盘?”
他淡淡的想,慕酒甜为了盛书画,还真是愿意委曲求全。
良久,他没有开口,慕酒甜阻止盛怀暖脱口而出的话,素白小手攥住他的衣角,微敛着的嗓音含着几分期待:“少卿,可以吗?”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离开,等待着他们这边的解决。
头顶上的光线不够明亮,洒在慕酒甜的脸上带着几分暗沉,他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才低缓轻笑:“你确定你想要去坐她的车?”
“我确定。”
“好。”
转身绕过车头,顾少卿径直进了驾驶座,车门刚甩上,一脚油门车子便窜了出去。
祁睿峰的车紧随其后,其他的车也陆陆续续的都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慕酒甜收回视线,杏眸敛着几分失笑,抬脚朝着盛怀暖的车走去,语气淡淡的:“还不跟上?一会儿跟丢了。”
车子驶动,盛怀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懒散的眼眸瞟过来:“不准备离开顾少卿吗?”
“不准备。”
她目视着前方,侧脸全是小女孩的清净:“他是西城区最合适的。”垂下眸,语气多了抹说不出的萧瑟:“怀暖,如果你盛家五年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话,盛秦琪是最合适的人,而他……”
停顿了下:“顾少卿是必行之路。”
盛怀暖静了静,嗓音有些凉意:“我哥喜欢你。”
“我知道。”她颔首:“否则我也不会曾经考虑过他,当你的嫂子至少不会受任何的委屈不是吗?”
“但顾少卿身边,你会受很多委屈。”
慕酒甜的脸色微僵,黑白分明的杏眸侧过来,看了盛怀暖半晌,淡淡的笑:“怀暖,那你为何不能够不爱祁睿峰?”
车厢里一瞬间萦绕上淡淡的死寂。
慕酒甜望着那张娇艳的脸蛋,白皙的肌肤媚眼如丝,红唇扬起,笑颜明艳:“酒甜,我和你七岁相识后便护着你,我清楚你从未爱过任何男人。”
轻笑,如灼灼桃花:“知道吗?我受过长达十二年的单相思,却要用余生来忘记,就像是小时候得不到的糖果,总是念念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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