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这两个学生也是认为自己的父亲因为纵容墨裴羽的行为,所以等同于触犯了规矩,和墨裴羽一样,都应该收到惩罚的人?
娄画脂没有说话,沉默的她眼睛都不眨了,圆鼓鼓的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书生。
而这两个书生就不由得被娄画脂这一眨都不眨的眼神给唬到了。
看起来比较稳重的那个男子倒是觉得娄画脂现在肯定很生气,因为在他们看来,娄志诚跟墨裴羽一样,都是违反规定,私自放学生进入四津学院的人。
这样的想法,于娄画脂而言,就意味着他们并不觉娄志诚老师被抓是冤枉的了。
“娄姑娘,很抱歉,但这都是我们的实话,若有冒犯,还请……”
谅解二字还没等说出口,娄画脂就冲他们微微一笑,抬起手来,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他们说得话,她娄画脂能理解。
“可是,你们不还是觉得,本姑娘的父亲是个好老师吗?没关系的,有什么,你们就说什么,本姑娘来这里,一方面是想了解一下父亲的事情,还有看看这个案子有什么突破口,在明天来临前,尽可能的的解救自己的父亲。”
娄画脂也算是把此行的目的给坦白了。
那两个书生听了娄画脂的话,倒是不由得又面面相顾起来,似乎在说:一介女子,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个墨裴羽呢?而且,墨裴羽可是后头有人撑腰的,别说女子了,就连他们男子齐心协力,没有贵人相助,也不可能解救得了娄志诚老师……
“你们两个,平时特别黏娄志诚吧?向他寻求知识?”
娄画脂省略掉他们那一副不看好自己的表情,便问道。
“是的,我们平时一有问题,就会去询问娄志诚老师,要说整个学院谁跟娄志诚老师走得最近,想来,也就只有我们兄弟二人了。”
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娄画脂听了,倒是不由得点点头,然后就想了:也难怪,这一路过来,他沈明轩都没有叫过任何人,见到这兄弟二人,他沈明轩才开口把他们给叫住,原来是因为这两个人平时跟自己的父亲比较亲近呀。
可是,跟自己父亲娄志诚关系称得上是亲近的,居然还能如此看待自己的父亲,想来,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教出了出色的学生呢。
在这一点上,她娄画脂就不得不承认了,她娄画脂确实没有这兄弟二人做得好。
要知道,一开始的娄画脂,都是站在自己的父亲的角度看问题,觉得自己的父亲是委屈的,是无辜的,这桩案子,是墨裴羽为了报复,或者说是想铲除了娄志诚,所以才嫁祸给他的事情。
而娄画脂眼前的这兄弟,虽说跟娄志诚算得上是亲近,但看问题,却是那么的理性。
他们认可娄志诚这样的教书先生,觉得他是四津学院最好的老师,但与此同时,也是犯过错误的老师。
若是娄志诚一开始就阻挠他墨裴羽这样的行径,那哪会造成今天的这副模样,所谓的副院长,除了是一位教书的老师,还更应该是一个监督者,监督院长不合理的行径……
娄画脂的内心平静如水,分析问题也都开始冷静下来。
她知道了自己的不足,明白了自己看问题的缺陷,这不,她立马改。
在认同这兄弟二人的话后,另一方面,她娄画脂依旧在寻找突破口。
“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入四津学院的?”娄画脂问道。
想来,以父亲的为人,怎么说也应该有很多真正通过考试,而进入学院的人,会站在娄志诚这一边啊,怎么她娄画脂来到四津学院,见到的,看到的,都跟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呢?
“我们兄弟二人是去年来的,在这一年多的日子里,我们一直跟着娄志诚老师。”
一年多了,父亲身边的,亲近的学生,居然就只有两个?
不对吧,还是问问再下定论。
“那,与我父亲较好的学生,多吗?”
娄画脂又继续问道。
而面对这个问题,这兄弟二人就都摇摇头,表示不多,其中小的那一个男子还解说道:“平时娄先生除了教书,平时都是在屋子里,有时候会和墨裴羽老师交谈,多数空闲的时候,都是和其他老师讨论学术问题。”
“这么说来,这个学院的学习氛围很低吧?怎么看,都似乎只有你们兄弟二人在念书了。”
娄画脂不由得感慨道,然后看看他们手上依旧握着的书。
他们听娄画脂这么一说,倒是不好意思了,低头羞愧的笑笑,然后才道:“娄先生常教导,要专心读书,否则,当了官,没能耐,救济不了苍生,那也是庸官。”
志向真远大。
娄画脂听了那大的男子说道,内心就不由得感慨了。
“刚才,你们在这里读书?”
娄画脂又进一步询问道。
“是的,不过都是些让人心平气和的语句,本想着放轻松些,但是,看来这个方法是没有效果的。”
他们说着,就把书放到桌子上,娄画脂只是瞅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些类似于做人要怎么怎么样的书籍了。
奈何娄画脂本来就是一个已经出社会的女子,意外穿越到刚成年的女子身上,虽说外表年轻,但心里,却是个成年人的心理了,所以,于娄画脂而言,她早就有了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要她现在看这种书,那实在是在为难她呀。
“什么意思?”
娄画脂没明白他们说的话。
没达到效果?他们这是要达到什么效果呀?
“我们……我们虽然觉得娄先生被抓去了衙门,是应该的,但是,娄先生这么好的老师,抓去了,实在可惜,而且,真正的罪魁祸首,却还是逍遥法外,并没有被影响到。”
“而且……而且娄先生也是无奈的,这个我相信不然,怎么会在墨裴羽势力这么大了,还敢出来举报他墨裴羽,最后导致自己惹祸上身。”
另一个不怎么开口的男子听了兄长如此说道,他也就不由得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而娄画脂倒是听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们知道本姑娘的父亲要弹劾墨裴羽的事情?”
“这……这是我们后来听其他老师交谈才知道的。”
他们解释道。
此时,娄画脂似乎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或许又不算什么好消息,但至少有点眉头了。
“对了,本姑娘还想知道的是,像你们一样,有着觉得娄先生被捕是一件很可惜的学生,有多少?”
这个问题还真的是奇怪,这兄弟二人听后,就不由得再次面面相顾,不明白娄画脂问的这个问题所谓何意。
就连一直坐在娄画脂身边,一句话都不出,边听边喝茶的沈明轩斗听不明白了,娄画脂问这个干嘛?
而且就目前娄画脂跟这两个书生的交谈,他沈明轩内心就已经在盘算着,该怎么样做,才能让娄画脂回绝柳立杰的婚事,又能保娄志诚安然无恙的办法了。
娄画脂倒是知道他们所疑虑的点在哪,但要是楚晗宇在的话,肯定就会知道她娄画脂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说吧,本姑娘只是想知道个数罢了。”
娄画脂微微笑着,平静的模样,还有本来就娇 媚的小脸,都让对方的心不由得颠颠。
“学院上下,有许多人就挺看好娄先生的,但是迫于压力,都没有敢出声的。”
也不知道娄画脂在想什么,他们就无奈的回答了娄画脂的问题。
娄画脂听着就点点头,嘴角就不由得微微翘起来。
“那,常跟想父亲交流学术问题的老师呢?”
娄画脂又不免得问道。
“这个……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最近事情到了上升阶段,而且娄先生的案子也给出了定论,所以其他的老师都不讨论这件事情了。”
这两个书生很诚恳的跟娄画脂说道,而娄画脂听了,就还是那副点点头的模样,并没有表示什么。
而交谈也有了一段时间,感谢了这兄弟二人后,本想着就此别过,但到他们起身要离去的时候,她娄画脂就不由得叫住他们,对他们说道:“你们回去了,可愿意找那些对娄先生还有留念的人谈谈,就说娄先生曾经的过错,确实是错误的,但是,如果娄先生就这么被流放了,那么,这个四津学院就真的成了那些不法之人得娱乐场所了,讲不定,日后就算有能通过考试的人,也都进不了学院,他日朝廷大臣都将是庸官,以长远的眼光来看,那南湘国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什么意思?”
那兄弟二人听了娄画脂的话,就不由得都邹邹眉头。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如果他们愿意改变四津学院,那么,就请助我父亲一臂之力。”
娄画脂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而这兄弟二人也才如梦初醒般,瞬间明白了娄画脂所说的意思。
古语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群众的力量是很大的,她娄画脂一个人想救自己的父亲,那自然是不可能,但是,如果有学院的学生相助,有学院的老师相助呢?
那兄弟二人明白了娄画脂的意思,便向娄画脂鞠了一个躬,才离去。
而此时的沈明轩也算是明白娄画脂的想法了,站起来,就问道:“画脂,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当然是见见其他的老师啦。”
娄画脂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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