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二虎带着手下的人将卫月儿打听了个详详细细。
这几天,军营里用得着用不着的东西,他们收了一堆,就为了打听点消息出来。
二虎还亲自带着人,跑了趟十里坡。
十一虎见二虎一行神神密密的,追问他们在忙什么,他也不说。
褚青也奇怪:白天值守的人,每天雷打不动,会到卫家豆腐铺喝豆花,二虎和他带的人,三天没露面了。
二虎那人,表面笑嘻嘻的,其实鬼心眼最多。不知道他这两三天,又忙乎什么去了。
二虎一切查得详实,便跟十一虎说,他有机密的事要单独向少将军汇报。
十一虎说:“我也不能知道么?”
二虎说:“这是机密。”
十一虎便不再追问。
第二天早上,二虎一个人溜到卫家豆腐铺后面,见豆腐铺后面挂了树杈出来,他掀了窗子,跳了进去。
褚青见他一个人跳进来,便在纸上写:“这两三天,你干什么去了?”
二虎将嘴附褚青耳朵上:“我帮你查这卫月儿底细去了!”
褚青眉毛都立起来了。他在纸上写:“谁让你们查她的??!!”
二虎说:“我以为少将军想知道。所以我就查了。少将军留在这儿过年,那肯定是和卫家姐弟一起过,查一查她们,咱们也放心些。”
二虎见少将军沉默,二虎说:“既然少将军不愿听,那我就不汇报了。”二虎假装要走。
褚青心里其实也很好奇,他挥下手,示意二虎留下。
褚青写:“查得怎么样了?”
二虎忙又将嘴巴凑近他耳朵:“查得差不多了。不过,这卫月儿,着实奇怪,对她的评论,分两极化的,一拔说她好,一拔说她坏,我都弄不清到底哪边说得对。”
二虎见少将军在认真听,便继续说:“好的那边说她能干聪明,父母双亡,她靠自己能力带弟弟们自谋生路。不怕苦不怕累,为人坦荡心地善良。”
褚青点点头,这些好像也对。
二虎接着讲:“说她不好就得从她爹死了开始说。少将军你要听吗?”
褚青点点头。
“卫月儿的爹是帮人盖房死的,她带着几个弟弟在那家闹,最后讹了人家一笔钱。”
“据说她原先有个青梅竹马,后来她爹死了那青梅竹马一看她这负担太重,就扭头另找他人了,她为此还打了那人两巴掌。”
褚青心里暗笑,这是她的风格!
“后来村里人上她家求亲,她一个也没看上。哦,据她们村人说,这卫月儿以前是十里坡一枝花,那是真漂亮,可惜后来失火毁容了。”
原来卫月儿以前还是十里坡一枝花啊!褚青心里想:难怪冬阳几个会说阿姐最美丽,阿姐是美人。
二虎说:“一个女孩带四个弟弟,家里日子不好过。媒婆给她介绍了个富商,富商倒是很乐意,弟弟嫌富商四十多岁了,拦住不让嫁,就没嫁。媒婆快气死了。”
褚青听得认真。
“后来就传出这卫月儿和她家邻居勾搭成奸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许多人都骂她水性杨花,风流成性!”
褚青听到这儿,心里就想起卫月儿那句惦记南爷的话。脸都黑下来了:呸!果然是水性杨花风流成性,家里勾搭一个,这儿还撩拨上一个!!!
天下有这么不害臊的女人吗?
亏自己还实心实意想帮她磨豆腐!太不值得了!
二虎见少将军脸都黑下来了,赶紧说:“也有人说那是谣传。说卫月儿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那是哪种人?褚青亲耳听过她当众勾搭别人。说不定那猎户黑牛也是被卫月儿的勾人手段迷得七荤八素的!
自己还琢磨着请胡一刀来帮她治伤疤!治了伤疤好让她勾引更多的人吗?
好让她更为所欲为吗?
她那脸,实在应该再丑一点更好!
二虎问褚青:“还往下汇报吗?”
褚青点点头。虽然不高兴,那也得听完!
二虎接着汇报:“卫月儿弟弟生了重病,好像把家里钱都花光了,病好了,卫月儿就带着弟弟在镇上摆摊卖豆腐了。”
“后来管这市场的南霸天看上了她,天天找她。想娶她。卫月儿提了条件,就是买这间铺子。铺子买完后卫月儿家失火,她脸被烧了,就毁容了。”
“不过也有人怀疑,这火是卫月儿自个放的,目的就是不想嫁给南霸天。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哪个女孩会舍得毁掉自己的脸呢?”
二虎看少将军还在听,就继续往下讲:“南霸天后来反悔了,不肯娶她了。卫月儿带着弟弟又哭又闹,不同意毁婚。事闹得挺大,这镇上几个有点名望的都惊动了。”
“南霸天最后同意把铺子白送她这才了事。人人都说她厉害,老虎都能拔根毛下来。”
“哦,再后来,就是少将军你就来了。”
二虎终于汇报完了,他看看少将军的脸,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褚青在纸上写:“这南霸天究竟是什么人?”
二虎说:“就是一个地头蛇,手下有六七个手下,这集市他把持着,每年也上交点赋税。地方上大都是这样,毕竟就是一个小镇子,朝廷官员也管不过来。”
“不光这镇上是这样,其他镇也差不多。”
褚青点了点头。
二虎一直觉得少将军似乎对这个卫月儿感了兴趣,他不能什么都不做,他得将他了解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少将军讲。
从二虎心里想:这个卫月儿,太复杂。众人说好也是她,说不好也是她。她就像个多面人一样,让人看不懂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
京城出身高贵脾气温顺品貌出众的好姑娘多的是,只要少将军愿意,大把的好姑娘任他挑。
少将军真的没必要和这个半脸伤疤的卫月儿有什么瓜葛。就当她是救命恩人,重金酬谢就行。没必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二虎从窗子翻出去了,褚青在磨房发了一会呆。
褚青忽然觉得自己留在这儿没什么意义了。他对卫月儿失望透顶。他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该离开这儿,回军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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