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儿也觉得有些逼真,但没想到能把小星吓哭。
卫月儿说:“你们别怕,这是假的,是我画上去的。”
“假的?”几个弟弟有点不相信。卫月儿此时自己都佩服自己:经过一晚上的反复练习,终于将伤痕弄得能以假乱真。
“假的,不信你们摸摸。是平的。”
几个弟弟小心用手摸卫月儿的脸,才发现看着凸凹不平的伤疤,居然是平的。
几个弟弟这才相信了阿姐的话。这伤痕是假的。这是阿姐画上去的。
卫月儿说:“你们再使劲蹭蹭。”
冬阳几个用手蹭了蹭,那伤疤还蹭不掉。冬阳问阿姐:“这是用什么画的?”
卫月儿有点得意:“用炭头画的,我在上面敷了层鸡蛋清,所以擦不掉。”
卫雷问阿姐:“阿姐,好好的,你怎么把脸画得这么丑?”
卫月儿问:“丑吗?”
几个弟弟连连点头:“丑!”
一张俏脸,卫月儿画了半张脸的伤疤,鸡蛋清干了,扯着那半张脸又有些紧绷变形。看上去跟往日变了一个人似的。
卫月儿笑:“丑就对了,要的就是丑!”
卫月儿跟几个弟弟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先答应南霸天,让他出银子买下铺子,然后再假装失火变丑,等南霸天悔婚。
南霸天悔婚,铺子必不再还他!姐弟几个,就有了个真正属于自己的铺子了!当然,这计划要行得周全,还得找别的帮手,比如白老,比如那如闲子一般的温小娘子。
只有把这两位拉进来,这计划才能万无一失。
几个弟弟纷纷摇头,说这样太冒险了。都很担心,万一穿帮了怎么办?
卫月儿说:“不会穿帮!我让白老帮我医治,白老的话南霸天肯定会信。我再让温小娘子和我们里应外和。温小娘子一定不希望我嫁过去,她一定会帮我。”
冬阳还是有些担心,冬阳问:“那如果南霸天见你丑了,他还要娶你怎么办?”
卫月儿想了想:“如果真是那样,说明他是爱我的人,不是爱我的容颜。那我真嫁,我认命!既使他是个泼皮无赖。我也认了。”
不过卫月儿又说:“大概率,他见我成这样子了,可能躲得远远的。”
卫雨的思路跟别人不一样,他想得久一些,他说:“阿姐,那这样你不就一直会这么丑吗?”
卫月儿说:“是的。”
小星说:“我不要阿姐一直这么丑,不要。”
卫月儿说:“阿姐丑了,可是能换来个铺子。那阁楼上可以睡觉,可以打滚,可以光着脚走来走去。小星,你不喜欢那个阁楼了吗?你不想要那个阁楼了吗?”
小星想起阁楼,不吱声了。
卫月儿说:“因为这张脸,咱们前前后后,惹了多少麻烦,有这张脸在,说不定走了这个南霸天,再来个北霸天。这张脸变丑了,可能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咱们可以安安心心卖豆腐了!”
冬阳说:“可是阿姐,你以后还要嫁人的,这样子还能找到个好姐夫吗?”
卫月儿说:“这样最好,我希望我能嫁的那个人,是真心喜欢我这个人,而不是因为我的外表。嫌我丑的人必定不会真心待我。”
卫月儿问冬阳几个:“我变成这样了,你们会嫌我丑吗?会不认我这个阿姐吗?”
几个弟弟连连摇头说阿姐就是变得再丑,也是他们最爱的阿姐。
卫月儿拍拍冬阳的肩:“对啊!真心喜欢的人,再丑也还喜欢。我现在只想好好卖豆腐,等你们几个长大,等你们长大了,我要真遇上个真心对我的人,放心吧!我会洗掉这些伤疤的。”
卫月儿百般劝说,冬阳卫雷几个才同意了她的决定。
卫月儿最后叮嘱几个弟弟:她到时侯制造一场假的火灾,几个弟弟一定要守囗如瓶,对谁也说阿姐失火伤了颜面了,千万不能将真相说漏出去。
因为真相一旦说出去,南霸天知道他上了当受了骗,有人在他那来个黑吃黑,那铺子保不住是小事。姐弟几个恐怕会受到狂风暴雨般打击,说不定性命堪忧。
几个弟弟都团结一致,说:“谁也不说,打死也不说!”
几姐弟又商量好一阵,卫月儿这才洗干净脸上的伤疤。姐弟几个,依旧做豆腐,拉到桃花镇去卖。
这天,天也放晴了。卫月儿在豆腐摊上卖豆腐。南霸天来了,南霸天过来站了一会儿,卫月儿没赶他走,卫月儿还拿了块包好的豆腐给他,说送他块豆腐吃。
南霸天手捧着这块豆腐,美滋滋回了家。他高兴地连痦子上的毛都在抖动。他把豆腐翻来翻去看了又看,就像在看一朵盛开的鲜花。
“卫姐送我豆腐了!你们说,卫姐是不是有些动心了?”他跟二疤眼和花狸虎说。
二疤眼说:“肯定是许老板那铺子起作用了。要不,卫姐能送你豆腐?送你白眼或刀子还差不多!”
花狸虎白了二疤眼一眼:“你就是个棒棰,什么好话到你嘴里,都变味了!”
南霸天今天心情好,他根本没计较二疤眼说的话。
南霸:“不管是她对铺子动了心还是对我动了心,起码她现在对我,跟以前是不一样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的计策起效了,她也许就要嫁给我了!”
花狸虎和二疤眼说是。
二疤眼问南霸天:“南爷,要不要我去问问卫姐,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南霸:“不!现在咱要稳住。她昨天刚刚得知铺子的事,没那么快做决定。咱先等一等,等她考虑清楚。”
南霸天跟花狸虎说:“去叫许放出风去,说要卖铺子,声势越大越好,价要的越多越好。可有一点,只许他谈,不许他真卖。”
花狸虎奸笑着说:“还是南爷高明!我马上去办。”
这边,南霸天回家,卫月儿就将豆腐摊交给了弟弟,她自己一个人,提着块豆腐,去了白宅。
这是卫月儿第二次进白宅,白老叫有庆将卫月儿请到会客厅,两个人坐下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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