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沧海笑眯眯地咬了一块冰西瓜,突来的冰凉让他皱起眉头,呵呵一笑,“为父身为总领太监,身边决不许有这样的人存在。辰儿放心,为父定会彻查到底。”
他咬着后牙槽,缓缓看向身边的两个心腹小太监,“凡是经手万岁御赐的金匣子之人,全部拉出去砍了!”
话落,何成达心底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小太监们立即跪地求饶,“总管大人,饶命呀!”
“你,还有你,敢害我儿,断断留不得。来人,拖出去。”凌沧海细长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个优美的弧线,转过头去继续吃着冰西瓜。
哗啦,外面进来一对带刀护卫,扭着两人的胳膊向外走去。
小太监们嘴里依旧高喊着,总管大人饶命。
求饶声,哀嚎声,在手起刀落的刹那间戛然而止。
一声清脆的霹雳,电闪雷鸣中,大雨仿佛从天上倾倒下来,越下越大,天地间像挂上了无数的大珠帘。
风青莲和那两个女子面色苍白,战战兢兢地伺候着凌沧海。
云苒雪抬眼望着阴暗的天空,这个老太监真够心狠手辣的,自己的心腹说杀就杀,毫无半点怜悯。
她哪知道,此刻凌沧海痛得心都在颤抖,这两人可是跟了他十几年了。但与何成达相比,他们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凌沧海热情地给凌展辰夹着菜,“身体刚恢复了,多吃点补一补。”
何成达张皇失措的心平静下来,端着酒杯走到云苒雪身旁,毕恭毕敬道,“小弟成达敬大嫂一杯。”
凌展辰冷冷地看向他,一把夺过云苒雪面前的酒杯,一仰头,酒杯底朝天。然后又把酒杯倒扣在桌上,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你嫂子不会喝酒,以后就别敬她酒了。”
看到他对自己的维护,云苒雪抿嘴一笑,冲着何成达歉意地笑了笑,“你别怪乎你哥,我自小滴酒不能喝,一喝酒就上不来气,我以茶代酒意思下吧。”
说着,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
“大哥,嫂子,是小弟莽撞了,小弟自罚三杯。”何成达嬉皮笑脸地连喝下三杯酒,给凌沧海和凌展辰各自满上酒,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凌展辰随意挑了几口菜便放下了筷子,看向凌沧海,“父亲,辰儿吃好了。苒雪错过了三日回门,咱们官家不能让小门小户挑出理来。辰儿得带着她回趟云府,父亲与各位弟弟慢慢聊,辰儿告退。”
凌沧海巴不得赶紧走,但还是挽留道,“为父好不容易把你盼来,咱爷俩还没喝尽兴呢。来来,继续喝。”
凌展辰客套地回了一句,“父亲喝得不少了,小饮怡情,大饮伤身。父亲若不嫌我烦,以后辰儿会经常过来讨酒喝的。”
凌沧海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的父子情到此为止了。他佯装欣慰道,“怎会嫌烦呢,为父巴不得你和你媳妇住下,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
凌展辰握住云苒雪的小手,宠溺地看向她,“看看,父亲多喜欢你,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他老人家。”
“大人训导的是。”云苒雪欣然接受他的提议,对着凌沧海道了个万福,“父亲,苒雪以后定会好生孝敬您。”
云苒雪表现出来的低眉顺眼,凌沧海很是满意,摆摆手示意,“罢了,你们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多谢父亲。”
凌展辰与云苒雪齐声道谢后,一前一后出了门。
望着两人走出正院,凌沧海暴跳如雷抬手掀翻了桌上的饭菜。
屋内的气氛瞬间冷到凝滞,众人跪了一地。
凌沧海的小眼睛瞪得滴溜溜圆,挥手照着何成达的脸就打,“兔崽子,你不说万无一失吗?他不是死了吗?”
所有的义子没有一个不是在棍棒下长大的,若是挨打的时候越躲,凌沧海打得越厉害,甚至会吊起来用鞭子蘸了盐水往死里打。
何成达被打得鼻血直流,他不敢反抗,只能一个劲儿求饶,“义父,孩儿的的确确看到他中毒的,也亲眼所见大司马府内一切活动轨迹。孩儿真心想帮义父除掉他,求义父明鉴。”
听完,凌沧海心底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了,指着何成达的鼻子骂道,“帮我?你除了惹是生非,哪件事办利索过?刚才要不是我暗自偷梁换柱,你早就不存在。”
“多谢义父出手相救!孩儿这条命本就属于义父的,义父何时想拿回去,孩儿不会眨一下眼睛。”何成达的胸前衣服被染红一片,仍然任由鼻血随意流淌。他被打倒在地,迅速跪直,就这样机械性地重复着一个动作。
风青莲和那两女子吓得大气不敢喘,默默流着眼泪。
其余几个义子不敢求情,只能趴在那一动不动。
直到凌沧海打累了气咻咻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去了,何成达才暂时得以解脱。
一盏茶过后,凌沧海望见流成血葫芦似的何成达,扔下茶盏拿起锦帕给他擦着脸,“为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长记性,长本事。这个恨铁不成钢小兔崽子能不能给我长点脸?”
“能!”何成达信心十足的高声喊道,然后朝着自己的脸狂甩着巴掌,“孩儿辜负义父的期望,罪该万死!”
“好了好了。”
凌沧海握住他的手制止道,“赶紧去洗一洗,换件衣服,咱们从长计议。”
何成达美滋滋地磕了几个响头向外走去。
此时的凌展辰和云苒雪同坐一轿撵赶往云府,云苒雪望着轿外的雨幕出神,昨日没回门,母亲肯定急坏了。突然,她有些惴惴不安。
凌展辰看到她漂亮的眼眸染上一层忧郁之色,将头凑了过来,轻声道,“你在担心什么?”
云苒雪为之一惊,他竟然窥见我的心事,翻了个白眼,抱怨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昨个就能见到我母亲了,她也不至于担惊受怕的。”
凌展辰凝视她的眼眸,诚恳地提议道,“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补偿你。你怎么做高兴就怎么来,我都满足你。笑一个嘛,你笑起来真好看,可以融化人的心。”
轿外的冷修然忍着笑意挖苦道,“闷葫芦说情话一下变甘蔗——超甜呀。”
云苒雪抿了抿嘴,闲上淡淡地笑容,“这情话甜度不够,跟白开水差不多。不过,你的心意我收了。”
听到前半句,凌展辰面色沉下,刚想质问时,然而后半句话入了耳,什么脾气都没了。她只要需要自己,让他干啥都可以。
凌展辰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凑近低声问道,“什么情话甜,能举个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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