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两字深深的震撼着林岐的内心,悲念居然会带自己来此,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究竟有何目的!
同时闻言的应秋也举目四顾,那秋眸所望这片残存的废墟,便是听师尊讲起过林岐的家。
“为什么?那个人要将我们带到这里,这里虽然是你曾经的家但早已如此残破了,将你带回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之中还有什么关联吗?”
应秋忧心的询问,心中更是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岐四顾了一下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在他双目中闪过短暂的悲伤,但也是仅此而已。在更早的时候林岐边已经决心跳出这道心障,他有新的生活,不必被曾经迷离的往事所纠缠。
在沉默片刻之后林岐才回道:“这件事,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也稍微明白了一些事情。等着吧,居然将我们带到了这里便不会放任我们不管。”
林岐说着将应秋带到了一处并不是那么残破的院中,此院林岐的记忆还很深刻。几年前就是在这个院落之中,父亲与一众各地的侠客还有官府的衙役一同商谈剿匪之事,林岐还在那些人之前展示过剑法。
回忆起那时的情景林岐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出门,或许事情的发展会不同。
带着那让人快乐又让人悲伤的回忆,林岐在院中寻了一个完好的石凳让应秋坐下。
此刻的应秋越加的虚弱,脸色也越加苍白,林岐也在此刻察觉到应秋的身上一丝丝的生命力正在缓慢的消散。
所见自己最关心的人如此病痛,林岐的心也不由得宛如刀割,他在应秋的身后为她送去一股股的法力加持。但那生命力的消散只是减少却并没有停止的迹象。
“师姐,你的旧疾到底是什么,为何你的生命力在流逝?”
听着林岐的询问应秋苍白的面庞露出牵强的笑意,虽是如此憔悴的神态,但在应秋身上却跟露出一种惹人怜惜的绝美。
而听着应秋的声音,林岐也陷入无尽的自责。
“我的这个病,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便有的。而且这病并不是染上的,而是遗传下来的。我并不知道这个病是遗传至我的母亲或者是我的父亲,在师尊找到我的时候,他们便已经不在了。”
话语间应秋露出追忆的伤感,在她空灵的声线之中继续讲述着。
“这个病,或者说并不能称之为病,而是一种咒,一种血咒。我的血会在不断的成长之中发生异变,红色的血会逐渐的变为白色,等到我所有的血都变为白色的时候。”
说道这里应秋停顿了一下,随即带着一丝倔强的她继续说道。
“便是我死亡的时候,而根据推断,这个时间应该还剩下五年。但不知是为什么,我的血咒在遇到那紫气的时候,突然加剧了。”
听着应秋的话语林岐只感觉心头如受猛锤一击,他的手按在应秋的肩头,感受着应秋冰冷的皮肤,林岐心如刀割。
“所以,你需要那颗巴莲,因为那颗巴莲能治好你的病。但是却被用来,救下了我这条豪无卵用的命!”
林岐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自己为何是这样无用的废物,不止是在应秋危机的时候无能保护,更是夺走了应秋救命的巴莲子!
“都是我无能,都是我的错!我才是真该死的人!”
心神悔恨,莫大的自责与自我的唾骂扰乱了林岐的心脉。他的眼角一行血泪留下,但如此无用的泪留下了又有什么用。
就在林岐自责的时候,应秋将手盖在了林岐的手上。
“林岐你不必自责,其实我很早便想好了。在剑堂之中我有很多的时间来思考生死的问题,居然它无法逃避便坦然的面对,至少我在这一天来到之前在巴山留下过足迹,让世人知道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存在。其实我本想在巴传大会结束之后让师尊带我回到我出生的地方,回到轩渺冰原,在哪里度过我的余生。”
“而现在,这个打算可能要变了,或者在你的家乡。”
“死去,也好。”
一声早已看破生死的决然,让林岐无法接受,无能为力的感觉从未如此强烈。林岐的心在滴血,他咬着牙不屈的说着。
“我不答应!你不准死!我不许你死!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巴莲子,我要去找到,我一定能救你!”
林岐嘶喊一声,他心中已经决然,无论是怎样的困难,他一定要救下应秋的命。
应秋摇摇头,她的脸上没有悲伤,反而是露出幸福的微笑。
“够了,一生都够了,或许我更需要的是,你陪着我走完这最后一段路。”
林岐无言,他紧握的手,抓不住自己的剑,抓不住自己的命,更抓不住应秋扩散出的生命之力。
而就在这样的悲伤氛围之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或许老朽现在出现不是时候,但剩下的时间已不允你们两人再纠结这些问题了。”
随着声音传来,悲凉缓缓的走进了这给院子。
林岐所见怒气急曾,只听一声剑鸣,金阙剑悬浮在林岐身侧对准了悲念。
“悲念,上一次你便想要杀我,现在你想干什么?若想要取我性命,呵不必你出手,我会随着我的师姐一同,那怕是在通往往生的路上!”
林岐一声表明自己的心意,同时应秋的秋眸中也滴落一滴泪花。
悲念却是沙哑一笑,而后径直盘坐在地上,他那双昏黄的眼睛注视着林岐苍老的声音缓缓的说着。
“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闻言的林岐注意了一下应秋的状态,见应秋此时状况还算稳定便说道。
“我不想知道。”
面对林岐的气话,悲念哑然一笑,也不顾及林岐是否愿意听便独自的说了起来。
“你曾经问老朽,你的父亲林武在什么地方,老朽回答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林武这个人。因为,林武只是一个化名字。”
听着悲念又提起父亲的事情,林岐即便在不想理会也不得不侧目。
“故弄玄虚,你到底想说什么?”
悲念从怀中掏出一杆大烟,慢悠悠的点燃说道:“少年人何必如此的急切,听我慢慢的说。”
“林武只是一个化名,一个已经被抛弃的身份,如同这座已经荒废的林府。其实这里还有这里的一切包括你,都不应该在存在这个世界之上。因为这个地方,还有你这个人会扰乱某个人的心,始得他无法全身心放在手中的工作之上。”
林岐闻言面色不为所动,他开始为应秋输送法力维持生机,同时也轻蔑的说道:“或许,你所说的那个人早已死了,而这一切与我无关。”
悲念缓缓吐出一口青烟,他看着林岐说着。
“老朽也是诧异,这一切的隐秘居然被掩盖得如此之好。乃至于族中基本没有几个人知道你的存在,这个地方的存在,以及这段隐秘。想来这里之所以能够保留下来也与其中知情的人有关,而且抹除这些信息想要保全你的人便是浮生吧。”
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林岐也笑道:“所以这一切我都不在乎,浮生也好,你也好,或者是这个地方,乃至于林武。不过都是一段记忆了,我想我死了会给你剩下不少的麻烦吧。”
“或者说,只是你在逃避,逃避一个现实。老朽其实也是在考虑,从将你带到这个地方之后便一直在考虑,是要留下你的命,还是要杀了你。”悲念说着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杀机。
“而你居然连面对现实都做不到,这样的你老朽不屑于杀你,等你自生自灭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的影响。你无用,如同你心爱之人命在旦夕也无能为力,你无用,连面对真相的胆量都没有。”
林岐陷入了沉默,他从蛛丝马迹之中判断出了一些结果。但如同悲念所说,他有些不敢面对,他害怕真相之后,会是更加残酷的事情。
而此时的应秋却是微弱的对林岐说道:“林岐,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真相的结果你不能承受的话。还有我,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的苦恼我都会为你分担。”
林岐握着应秋的玉手,他与她的双目相汇,从应秋的眼神之中让林岐能够面对一切苦难。
“哈哈哈,我林岐七尺男儿什么狗屁真相隐秘能够拦得住我。你想要告诉我也罢,不想要告诉我也罢,我想知道的我一定会知道。而你想杀我,对不起不可能!我会带着我的师姐一起离开,我要陪着我的师姐,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崩地裂。我一生都会守候在她的身边——永远!”
最真切的告白,林岐已经有了打算。就算师姐不久将要离去,他也要守候,如此刻发下的誓言,直到永远!
悲念注视着面前这两人露出了一丝笑容,如此豪迈的话,如此海誓山盟的情话,仿佛在自己干枯的记忆之中也曾经出现过。
“少年人可知誓言的残酷,老朽还是认为,让你们一同沉睡在一起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说罢,悲念收起了他的烟袋,从身后取出了钓竿。
杀机的钓竿,重新燃起对林岐的杀意,那个真相将会随着林岐永远的沉睡而沉沦。而那个人也不会被这个小子所影响,直到完成紫冥恢弘的霸业。
面对杀机,林岐也提起修为,他展开修为,混元剑诀大成的经脉运转。一股股的沛然剑气愉悦金阙剑上,虽然知道面对此人他机会微乎其微,但林岐依旧倔强的出手。
死至少是在你的身边,我想便是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就在夺命的吊线,即将割断林岐的咽喉时刻。
一个声音传来。
“我的儿子,需要你来管教吗!”
一声喝,一柄金光沛然之剑从天而降!
斩断那夺命吊线,化为那柄家传宝剑出现在林岐的面前。
林岐心神无比震感,更震撼的是,随即出现的那个身影。
从那金光中,华丽的紫袍与鬼王的面具出现,一个霸道天下的身影矗立院落正中,他的手轻轻的揭开面上的面具。
一个林岐最为熟悉的面容出现。
鬼尊开口。
“世上无林武,唯有。”
“林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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