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尸?这是什么梗?
我像一个傻白甜一样看着桑旗,祠堂里依然混乱,忽然从门外进来几个人,推搡着一个人进来,那个人没站稳一下子跪倒在祠堂的香炉前。
推他进来的是阿九阿什,他们不是在殡仪馆料理霍佳的葬礼么,怎么会在这里?
这事情愈发离奇了,而桑旗的笑容却愈来愈胸有成竹。
他猜到了什么,这样悠然自得?
桑时西皱眉,扫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说。”阿什开口,字字阴森,那人不敢抬头,两只手撑着地面抖抖索索回答:“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阿九一把抓住男人的头发把他已经被打的姹紫嫣红的脸给抬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谁指使你杀老大的?”
他抬起一只手,在祠堂内绕了一周,终究在桑旗的面前停下来。
“是他......”
祠堂内更加嘈杂,而桑旗脸上的笑更加妥贴。
亏他还能笑得出来,这次要被剁成饺子馅了。
刚才就叫嚣要杀了桑旗的声音更是人声鼎沸:“桑旗,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今天就在我们三合会历届老大面前正法了他!”
阿什背对着门口站着,阳光照在他的后背上,显得立体的五官很是阴郁,一切神情都隐在浓浓的阴影之下。
他忽然抬起手,让吵嚷的人群安静下来,然后蹲在那个男人的面前,阿什刚蹲下他就下意识地向后躲。
“抓到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你的家人都在他的手里?”
男人面如土色,一个劲摇头:“我说的是真的,就是桑旗指使我这么做的。”
“证据呢?”
“我就是证据。”
“你是人证,我要证据,你没有?”阿什向阿九伸出手,阿九递给他一只纸袋,他从里面倒出一大堆的照片。
我探头过去看看,照片上有桑时西和其他人。
男人抖的像筛糠,停都停不下来。
阿什冷笑:“火哥是你老大,老大出事前桑时西见火哥,你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他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事情到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桑时西和那个火哥勾结,这个男人是火哥的手下被指派去杀霍佳。
呵,还真是桑时西做的,对霍佳他都这么心狠手辣,我想霍佳在地底下一定死不瞑目。
不过桑旗说霍佳诈尸是什么意思?
那个火哥就是刚才要用铁棍砸桑旗的那个人,怪不得他叫的格外大声,原来他是贼喊捉贼。
火哥语无伦次,乱了阵脚:“都看我做什么,那天我是和桑先生谈事情。”
“你和桑先生有什么事情好谈?还是你这几年收了他不少好处,出卖了我们老大?”
“阿什,你不要含血喷人!”火哥苍白地喊了一嗓子:“你帮着桑旗说话,你才是跟桑旗勾结!”
这样打嘴仗,不知道要打到何时,桑时西一直很从容,淡淡挑眉:“就任仪式尚未结束,一切事情等到仪式结束再说。”
祠堂内乱哄哄,气氛僵持住了。
火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枪抵住了跪在地上男人的太阳穴:“你竟然跟桑旗勾结杀害老大,我今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清理门户!”
“火哥。”阿什按下火哥觉着枪的手:“你这样不就是打算杀人灭口么?”
“阿什,小心说话,说到底你也只是跟在女人身边的一条狗而已。”火哥咧开嘴,露出黄黄的牙齿。
我最讨厌男人一口黄牙,一副老烟鬼子的模样。
“我早就看得出你一身反骨,你已经不止一次拿女人说事了!”
“一个女人,怎么管理三合会?若不是桑董,现在三合会早就被其他帮会吞并了!”
“陈火!”阿什一把抓住火哥的衣领,别看火哥肌肉结实,但阿什却能一手提起他,力气别说多大:“在你心里,从来没有服过老大是不是?”
“是啊,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敢说,一个女人除了生儿育女还能做什么?找个男人嫁了得了,当老大,省省吧!”陈火哈哈大笑。
他很猖狂,完全不把阿什他们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霍佳已经死了,阿什他们的实力不足以对抗他。
阿什的眼里已经迸出火花了,他飞快地夺下陈火手里的枪抵住了陈火的太阳穴:“所以,你就出卖了老大,和桑时西勾结杀了老大?”
“阿什,没证没据的事情,别冤枉我啊,把枪拿下来!”
“你指使许昌去杀老大的时候,许昌对老大说了一句话。”
“什么?”
“我们老大让我送您上路,冤有头债有主,您死了之后别找我的麻烦。”阿什转头看向许昌:“是吗,我没说错吧?”
许昌舌头打着結:“不,不,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根本没有其他人,你不可能知道。”
他应该是吓傻了,不打自招。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阿什轻笑:“是我们老大告诉我的。”
“不不不,老大已经死了,难不成托梦?”
“她亲口告诉我的,要不要让她亲口告诉你?”阿什回头看向门口,我们也不由自主地向门口看去。
这青天白日的,不会这么邪门吧,霍佳当真诈尸?
我们盯着门口好几分钟,连个人影也没有。
那个陈火一脸如释重负:“哈,阿什,别装神弄鬼的,你唬谁呢?”
“唬你啊,能不能唬得住呢?”从门外传来一个女声,响亮而清晰。
是霍佳的声音,我头皮发麻,难不成真的诈尸了?
我眼前一花,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一身火红的西装,短发,高跟鞋,从自动分成两边的人群中走过来,站在了陈火和许昌的面前。
陈火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许昌两条腿直发颤,张着嘴哆嗦半天嘴唇都没说出话来。
众人惊惶,我也吓得半死。
但是看到地面上,拖着阳光照在她身上投射下来的影子,长长的,斜斜的。
我好像明白过来什么,转头看我身边的桑旗。
他大概是所有人中最不惊讶的人了,只是唇边的笑容愈发地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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