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啊，我也不知道那个程家是这样的人家，要不然我肯定不给你介绍！”
蔡大娘非常抱歉，都怪她没问清楚，只问了程援朝那个人。
“没事蔡大娘，不怪你。”本来她就没想处对象，总觉得跟陌生男人以结婚目的处对象怪怪的。
倒不是她只想当海王不想结婚，而是关键是陌生男人，要是不陌生……可惜陈凡已经有对象了。
等陈凡跑回家，家里只有林向北一个人。
“你要相亲的那个人还没来吗？”
“不是，他们已经走了，被蔡大娘骂走的。”随后简单说了下程母说的话。
陈凡气道，“他们怎么能把你当成生育机器！”
这些人太坏了！
见林向北似乎兴致不高的样子，他做了决定，回到自己屋里拿出那两根红头绳。
“向北，这个其实是买给你的。那些人不懂得欣赏你不要难受，我认识的女性里没几个能比得上你，你已经很厉害了。还有、嗯、还有，我想跟你处对象，你觉得我怎么样？”
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陈凡心跳如雷，拿着头绳的手也有些颤抖。
说出之后没有他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又多了另外一种压力。
万一林向北不愿意，自己又说了这样的话，她觉得两个人再住在同一屋檐下别扭，让他去别的地方住怎么办？
还有，是不是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陈凡是个有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等到全部准备工作都做好，确定一出手就绝不失误的性子，看在别人眼里难免就会认为温吞。
跟林向北说明心意，大概是他这辈子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做的唯一一件事。
林向北垂着眼皮，看起来像在思考。
就在陈凡有些失望，以为她是拒绝的意思时，拿走了头绳。
可是她说的并不是他期待的答案，而是问了个问题。
“你说我比你认识的大多数女性要厉害，那那几个极个别的呢？”
陈凡语塞，老实回答道。
“……是教过我的几个老师。”
林向北噗嗤笑了。
这也太实诚了，要是她问名字，是不是也要告诉她。
“你这算不算答应了？”
林向北翻了个白眼，“你说呢？中午我要蒸饽饽，你去揉面！”
“好！”陈凡积极应道。
事实上他根本不会揉面，但不就是面里加水，揉成一团嘛。
虽然没去科研室正式工作过，不过上学时因为学习需要也去过几次，林向北说了注意的地方，就被他揉好了。
面盆放在炕头上，到了中午掀开点盖子，已经发好了，澄黄澄黄的。
搬出大号的木头面板放在桌子上，揉面排气，团成馒头状也行、切成方形也行，放在锅里蒸馒头一样的蒸。
顺便再蒸几块红薯。
“小北姐，昨天我们去山上捡了点枣回来，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高洋说着就想掀锅盖，被林向北拍到一边去。
“蒸饽饽。红枣个头还挺大，你要是吃我给你一起蒸点吃？”
那有啥说的，高洋当然要吃。
林向北要去洗枣，陈凡拿过去。
“水太凉，我来洗。”
“只洗一半，剩下的一半快过年时咱们整红枣红豆馅的豆包吃！”
对了，她忘记买红豆了，还有黏米面。
快过年时，蒸豆包、蒸年糕是这边的习俗，过年前三天，理应还得蒸包子馒头。
可没那么多细白面，就用玉米面蒸团子凑合下，除夕能包顿纯白面的饺子，都能把小孩馋哭了。
高洋看看陈凡、又看看林向北，总觉得这俩人之间有点不对劲，好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很快那种微妙感就被林向北说的吃的东西冲散了。
“过年要做那么多好吃的吗？可惜我要回家，吃不到了。”
“你几号回家？”林向北问。
“还不知道，火车票还没卖的，过几天我们一块去买，估计要通宵排队。不过我比较近，大概年底才走。”
他就是本市的，回家坐火车才四个小时左右。
“那就吃的上。”
“太好了！小北姐，有个事想跟你说。白桃说她今年不回家，可是知青点其他人都要回，到时候那边只剩下她一个。要不，让她来你这边过年吧！”
林向北想了下，“我没什么问题，只要她自己愿意。”
只是不知道高洋说的过年，是只在这边吃、还是要住下。
大哥一家也要回来，白桃要是不介意，挤挤应该能住。
吃完午饭，高洋就回知青点把白桃叫出来。
“我跟小北姐说了，过年你不回家就去她那边！”
“你跟小北姐说这个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去麻烦她！”
白桃觉得高洋多管闲事，不知道林向北要怎么想她，从心里想，白桃不想麻烦别人。
“你生什么气，我也是为了帮你啊！等我们都走了，就你自己，这边多危险啊！万一出事怎么办？”
“有什么危险的，用不着你管！”
高洋觉得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要不你跟我回我家！”
白桃脸颊泛红，“我去你家做什么，不去！你不要管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下乡后，父母就跟没有她这个女儿一样，别人多多少少都有家里接济，只有她没有，还不是照样过日子。
刘小四不负众望，用优惠的价格把瑕疵布给谈下来了。
不少瑕疵布被放在厂子里的库房，将作为年底两个厂子发给员工的福利，这件事一传出，整个生产队又沸腾了。
尤其是酱菜厂，好几个大厂要用酱菜当福利，很忙，听说他们居然发布，虽然是瑕疵布可他们不在乎，瑕疵布也稀罕，干的更加起劲。
至于刺绣厂，中/国结做完就没那么忙了，白桃和孙红的财源滚滚图也即将收尾。
腊月二十，大集开集，中/国结也被送往供销社开始售卖。
“高洋、陈凡哥，去赶集吗？”林向北问。
高洋道，“我跟知青点的朋友说好了一起去。”
什么知青点的朋友，今天厂子放假，肯定又是白桃。
“好吧，那我跟陈凡哥自己去。”少个电灯泡更好！
水库那边已经放假，除了周边过去干苦工的，还有不少技术工种，他们要回家过年，因为路途遥远肯定要提前走，但还留了几个人看守器材。
陈凡也只剩下宣传画了，再画一组就过年了，就能彻底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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