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触上那块玉佩时,夏君兰两眼倏地瞪大,“这是……我妈妈给我的玉佩?”
她忙接过来,放在手心里反复抚摩着,她一直以还在安如云身上,没想到却在这儿!目光中的惊喜和感动,令安颂柏动容不已。
“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了。”
夏君兰坐到他对面,抿了抿唇,垂下眸,“能跟我讲讲他们吗?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爱好,喜欢什么?”
“呵呵,好。”
安颂柏的葬礼很低调,所有都是按照他的意思进行的。
一块安静的墓地,四周种着郁郁葱葱的槐树,风一吹过,树叶沙沙的响。
望着墓碑,夏君兰的泪都没有断过。
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她就亲自送走了这位她称作“爷爷”的老人。费韦伦默默的陪在她身边,任何细小的事,都替她安排得井井有条。
“走吧。”他低声说。
夏君兰迎着风,让脸上的泪风干,然后点头。
离开美国后,夏君兰又投入到了工作中,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较之前的冷漠,她变了很多。
安如云失踪后,只是对外说她之前压力太大,现在出国旅游了。事关圣安,由于夏君兰的强烈要求,她的身份,没有曝光。安颂柏临终时发过话,圣安集团一切大小事暂时由安以若琪做主。其实,幕后的决策者完全是费韦伦。这样一来,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就重了许多。可只要为了夏君兰,再苦再累,他都不会吭一声。
夏君兰才刚走进事务所,就听到那边的女孩们在窃窃私语,时不时的还有几声惊呼。夏君兰摇摇头,想也知道她们准是在谈某某同事的八卦。
“兰姐,”小慧看到她,忙跟上来,也不用她问,主动汇报起来,“你知道吗?宋律师和他的助理小雅,两个人一直都不清不楚的。本来呢,只要当事人不承认,大家没亲眼看到,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上个月,有人看到小雅偷偷去医院做流产手术哦!”
夏君兰推门走进办公室,放下包,漫不经心的说,“那也不能证明就是宋律师的啊。”
“可要是宋律师陪她去做手术呢?这可就算间接证实了小雅是意外怀孕!”
夏君兰怔了下,没想到平时看起来老实又腼腆的中年律师,居然也会动了凡心。但偷欢的事,向来都与她无关,夏君兰也懒得再去听。
可是,当小慧离开后,她却突然愣了住。
意外怀孕……
这四个字就像大山一样,压在了她的头顶,一时间竟让她头重脚轻。
自从热带丛林的那次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可她的大姨妈居然没有来!
该死,这代表什么?!
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夏君兰快要疯了。前一阵子发生的事太多,谁会关心自己的生理周期啊,要不是听到小慧说八卦,她还是不会发觉!
天啊,她跟费韦伦不过就那么一次,不会那么巧的中了吧?由于之前的阴影,她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再接受一个小生命,尤其,还是费韦伦的……
她懊恼的抓抓头发,一刻也不愿多等,抓起包就走。
“小慧,我要出一趟,有事打我电话。”
“呃……好的。”
夏君兰一路飞车来到医院,几乎是冲进妇科,吓得医生手一抖,“小姐,你……”
“替我检查,快替我检查!”夏君兰控制不了情绪,吼得声音有点大,医生哪曾见过这么暴力的女人,咽了咽口水,马上点头。
一个小时后,夏君兰失魂落魄的走出医院,分不清是该激动还是该沮丧。
自己还有好多问题没有整理明白,又拿什么心态来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呢?
……
“什么?你怀孕了?!”
阿喵一高蹦起来,表情极度震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夏君兰。
夏君兰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点了点头,“没错,我也曾经怀疑过医生的诊断,不过,事实上,的确如此。”
“这……”阿喵蹙紧眉,“你的打算是什么?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做?”
她摇头,“不知道。”
“那你要告诉他吗?”这才是阿喵真正关心的。
她还是摇头,半晌,说,“等我有了结果再说吧。”说罢,起身,不忘警告道,“不许告诉任何人!”
阿喵将嘴巴当成拉链拉上,慎重的点头。
第二天中午,费韦伦又准时出现在事务所,走进办公室,发现夏君兰正在发呆。他好笑的过去,敲了敲桌面,“想什么呢?”
看到他,夏君兰突然气得别过脸,“没事。”
“呃,谁惹到你了?”
夏君兰只是瞪着他,一言不发。她的目光,直让费韦伦全身发毛。
“呃,我们该去吃饭了。”
“我还有事要忙,不想去!”夏君兰的口气有点恶劣。只要想到他对自己做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费韦伦有理由相信,她是针对他。
双手撑在桌上,无辜的望着她,“姑奶奶,说吧,今儿又哪不顺了?”
“啪”
夏君兰将笔拍到桌上,大眼睛眯起来,“费总,我现在很忙,实在没有时间跟你去吃午饭。听明白了吗?那就麻烦你从外面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费韦伦紧紧盯住她,半晌,耸耸肩,“OK,没问题。”被她一通莫名其妙的怒气发过,他只得以退为进。
他离开后,夏君兰懊恼的抓抓头,摘掉黑眶眼镜,头抵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两手揉着太阳穴。她知道不该把怒气发到他身上,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毕竟,这件事太突然了,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重新开启的门。
来到她身后,盯着她紧皱在一起的眉,他心疼的代替了她的手,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夏君兰一惊,睁开眼,一眼就对上费韦伦黝黑的眸,他的唇微微翘起,勾勒出一道迷人的弧度,“说吧,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说不出是感动还是诧异,她明白,他从未如此迁就过谁。
垂下眸,她深吸一口气,将烦躁,不安,全部压在心底,“没事。”
他突然绕到她身前,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轻声,却不容她逃避道,“夏君兰,告诉我,这次,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好意思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他妈的又怀了你的种!
不过,你别想我给你生!!
夏君兰多想一次性潇洒的吼出这几句话,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囫囵吞下,倏尔一笑,像对待小狗似的拍拍他的脸颊,戏谑的扬起眉,“你很想我有事吗?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不用紧张成这样。”说完,起身,伸了个懒腰,“呼,肚子饿了,请我吃饭吧,我这个月的薪水还没领呢。”
狐疑的瞅了瞅她,即使明知道她有事情瞒着自己。但费韦伦还是忍下没有追问,他最近在看的一本《恋爱指南》上说“爱她就要尊重她”,OK,只要是尊重,他通通都给!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事务所,夏君兰走在前面,一脸阴郁,双唇轻轻蠕动着,听不到在嘀咕什么。反观费韦伦,一身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西装,脚上一双头略尖的浅棕皮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贵族气。他的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走到门口时,还客气的跟门卫打招呼,所到之外,众人无不挑起大拇指来,真不晓得夏律师上辈子烧了什么高香,居然能俘获这么优秀的极品男。
走进餐厅,费韦伦早就订好了位子。夏君兰才刚落座,服务生就陆续上齐餐点,细看,全都是最贵的。
“今天的鱼很新鲜,试试看。”他体贴的挟起一块鱼肉,细心的把上面的刺都挑了出来。
睨着他,还有那盘鱼,夏君兰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该死,之前都没反应这么强俊,可去过医院后,好像所有的孕期症状都觉醒了!她并没有矫情的跑去卫生间,而是对着他就干呕起来,“呕~”
促进胃酸分泌肠胃蠕动的声音,直令旁边的食客都蹙起眉,一脸的厌恶。
费韦伦一怔,忙放下筷子,坐到她旁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夏君兰擦擦嘴角,抑制住酸楚,瞪着他,“你是不是喷香水了?”
“呃,”费韦伦连忙朝身上闻了闻,无辜的说,“没有啊,除了洗澡的时候,会用点带香精的沐浴露外,我平时不喜欢那些味道奇怪的东西。”
“以后连沐浴露都不要用!”夏君兰口气很差,霸道的说,“我讨厌这种香味!”
“……哦,”费韦伦边答应着,边疑惑的瞅着她,总觉得,她今天真的很容易生气。难道,这也是需要尊重的表达之一?
“这是什么?”夏君兰从汤里挑起一堆东西来,眯着眼睛问。
费韦伦赶紧小心的回道,“鱼翅。”
“啪,”将勺子又扔到碗里,她抱起双臂半阖着眼睛,那惹有似无带着杀气的目光,让费韦伦的心里“咯噔”一下。
“呵呵,”他轻笑,“不喜欢吃,我下回不点了。”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公益广告天天播,难道你就没有听到过吗?你又知不知道,全球每年有多少鲨鱼被杀?要不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在捧场,鱼翅怎么会有销路?”
她的声音很大,几乎响彻整间餐厅,由于该餐厅的鱼翅是招牌菜,多数人的餐桌上都摆着,听到她的话,这些在高档餐厅用餐,自诩内涵与素质并修的社会人士盯着碗里的东西,尴尬得没有一个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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