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无奈的说,“以圣安集团的影响力,恐怕我的东西还没交上去,就会被人拦截。”
夏君兰放下东西,抬起一对锐利的眸,一针见血的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莫名其妙背了黑锅,不但被开除,还被罚了几百万,你也不会拿出来吧。”
钱瑞倒也不回避,叹口气,“哎,谁都想做个清清白白的好人,可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纤细的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那份资料,红唇隐隐翘起,“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圣安集团的手段,这份东西如果当作证据递交法庭,你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转动皮椅,面朝窗外,“如果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门在那边,自己找。”
钱瑞咬咬牙,“我是被他们逼到了这一步,决不会后悔!”
夏君兰侧对一瞥,清澈的眸阖了阖,“离开这里之后,你要立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还有你的家人,也要妥善安排好!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一定会替你打赢!”
“嗯!”钱瑞也是豁出去了,用力的点头,眼镜片后的目光流露出少有的坚毅。
他离开后,司徒俊就打来了电话,有些沙哑的声音微微透着愧疚自责,“小兰,对不起,我有事先离开了……没来得及跟你说。”
夏君兰不以为意的一笑,“没什么。哦,对了,俊,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嗯,你说。”
“我想请你帮我保护一个人。”
……
红色的指甲,轻轻抠着摆在桌上的结婚照。安如云美艳的脸庞上,掠过一丝怨恨,倏地,扣下相框,不让它刺伤自己的眼睛。
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离婚协议书,眸一紧,果断的签上名字。
手抚着小腹,抚摩着,冷笑着。
她绝不会便宜那两人,之所以签,是因为她手中已经有了王牌,一定能把费韦伦再抢回来!
这时,阿南走进来。
安如云抬起眸,扫他一眼,“找到钱瑞了吗?”
阿南摇头,“连他的家人也都消失了。”
“消失?能上天还是能入地?”安如云气得站起身,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秀眉微挑,“想跟我玩是吧?好,这次,我就陪你!”
回身,“阿南,告诉医院那些里那些贪生怕死的,他们只管不承认,其它的,交给我来解决。我会请全美最好的律师!”
“嗯,”
“还有,出庭前最好找到钱瑞!”
“知道了。”
眯起阴冷的眸,看着阿南退出去。她在办公室里踱了一圈,将烟蒂捻进烟灰缸,拿起电话,坐在沙发上,长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就找的几个女人骂街,那也太便宜她了。别小看了这个女人,网络上那几张狼狈的照片可是伤不了她的……哦?呵呵,那我就等你的好戏喽。”
唇畔微掀,漾起嘲讽的笑,“夏君兰,别急,好戏在后头。”
夏君兰回家的时候,家里居然出奇的和谐。
费韦伦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司徒俊戴着头巾,正在打扫。一见她回来,赶紧殷勤的接过她手里的包,黑白闪烁的眸,熠熠生辉,“小兰,累了吧,快过来歇歇。”
夏君兰狐疑的瞅着两人,走进客厅的时候,还不忘细细检查有没有战后痕迹。
这时,费韦伦从厨房走出来,优雅的他戴着围裙的样子,实在有让人YY的本钱。
将一杯鲜榨的果汁摆在茶几上,幽深的眸凝视她,“饿了吧,一会就可以吃晚饭了。”
瞥瞥这两人和平共处的景像,怎么看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电视里正在播报新闻,有关安如云和费韦伦准备离婚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
司徒俊坐在夏君兰旁边,故意幸灾乐祸的大声说,“怪不得传媒生意会做得这么大,拿自己的绯闻就够炒了嘛。”
夏君兰没说话,放松的靠坐在沙发上。
正在切菜的修长手指倏地顿住,回眸,看着坐在客厅里的女人,他几步过去,关掉电视。
司徒俊脸一黑,“你想毁灭证据啊?”
费韦伦眼白给他,“听说,你在摩诃国的绯闻加起来要比摩诃国的历史都长。如果设专刊报道的,一定会大卖。”
“喂!费韦伦,你别太过分啊!”
“不及你。”
“想打架是不是?”
“没空。”
费韦伦扔给他一个弧度完美的微笑,转身又进了厨房。
夏君兰无奈的抚下眉心,这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跟装了一对定时炸弹没什么分别。
吃过晚饭,她把自己关在房间,拿起钱瑞给的帐目备份,仔细的看着每一条。
房门被人推开,回身,对上司徒俊妖孽似的俊脸。
“小兰,”他来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垂着眼帘,眸中某种情绪在压抑着,“今天上午……你没事吧?”
夏君兰语气轻松的说,“没事,不过就是被人当成了蛋糕胚子。”
“我……”他咬咬牙,别开脸,“对不起,那个时候,我没在你身边。”
“呵呵,”她轻笑了下,抬手摸摸他的头,像在安抚一只小宠,“幸亏你不在,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要是被扔上了鸡蛋和面粉,破坏了卖相,那多可惜啊。”
她越是无所谓,他越是心疼。他见证了这个女人如何一步步变得坚强,懂得武装自己的过程。但他知道,她痛的时候,还是会一个人哭。
抓住她的手,轻轻握着,“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不必了。”
门口,插进一个冷漠的声音。
费韦伦沉稳的走进来,目光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眸光一紧,过去就抢出她的手,冷冷瞥着司徒俊,“要保护,也轮不到你,这里可不是你的摩诃国。”
司徒俊绷着脸,站起身,邪眸眯了起来,“费韦伦,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老婆吧。小兰有我在,不用你操心。”
倏地,一张协议书扔给了他。
司徒俊一愣,打开,眉头紧紧拧了起,声音里有丝不可置信,“你跟安如云离婚了?”
夏君兰也怔了下,抬起眸,与费韦伦幽深冷邃的眸撞了下。望着她,他轻声说,“我说过,等我有资格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避开他的目光,心头没来由的一阵颤动,尽管只是短暂的0.01秒。
她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让那么坚持的安如云答应签字离婚的呢?
不知何时,阿喵从身后抽走那份协议书看了看,问出了夏君兰心里的疑问,“喂,安如云吃错药了吗?她居然会同意离婚?”
费韦伦仅是勾起唇角,没答言。
倏地,夏君兰像想起来什么。突然伸手扯开他的衣襟,盯着他身上那两道刚刚结痂的伤口,眉越拧越紧,咬了咬唇,抬起头,“代价,是这个?”
似乎不想她看到这些,费韦伦漫不经心的整理下衣服,平淡的眸,不见波澜,“不是。”
他虽在否认,答案却显而易见。阿喵倒吸一口冷气,连司徒俊也沉默了,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
屋子里突然一阵沉默,只剩下夏君兰和费韦伦。
费韦伦的视线落在那份帐目上,敛了敛神色,轻描淡写的说,“对方如果统一口径,这样的证据,根本不足以站稳脚跟。”
夏君兰眉宇微蹙,对于他了解案情,她并不奇怪。
“所以,我打算去一趟医院!”
“他们不会把自己收取回扣的证据摊开来晒给别人看。”他倚靠在墙边,双臂环胸,眸色沉淀几分,“有时候,不一定要正面出击。”
夏君兰怔了下,回眸盯紧他,费韦伦抿了抿唇,缓缓道,“医院不会只有一家公司提供医疗器械,而收回扣这码事,也肯定不是圣安开创的先例。”
夏君兰头脑反应迅速,眼前一亮,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毫无疑问,安如云肯定会跟医院统一口径,也会时刻防备她,想取证谈何容易。如果从另外那几家公司查起,顺藤摸瓜,不怕找不到医院收取圣安行贿的证据!
知道她听懂了,费韦伦懒洋洋的转身,“不许熬过11点。”门口一顿,回眸笑笑,“我会来检查的。”
根本当他的话是耳边风,夏君兰马上聚精会神的着手调查其它几家公司。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几声争执。
黎雪站在门口,委曲的看着司徒俊,“俊,跟我回去吧。”
司徒俊睨着冷睨,一脸的不耐,“谁让你找来这儿的?”
客厅里,费韦伦仅是瞟了瞟,事不关已的靠在沙发上,手里抓着遥控器,不停调台。
“外祖母已经下了命令,让你跟我一块回国,你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要回你自己回,我还有事没处理完。”
黎雪眼圈红了,使劲憋着不让眼泪滚落,几乎在哀求他,“俊,你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吗?我是你的……未婚妻。”
司徒俊吊起眉梢,冷酷又无情的说,“我们已经解决婚约了。”伸手朝里指了指,“我将来的老婆,只能是屋里的那个女人。”
费韦伦调台的动作一滞,瞥过去的目光,有些森冷。
“俊……”
黎雪捂住嘴巴,不敢相信他的残忍,明知道她爱他爱得那么深,他却一次次不留余地的伤害她。
费韦伦慢慢走过来,一手搭在司徒俊的肩头,朝黎雪微微一笑。“尊敬的公主,对某些不听话的人,还是应该采取些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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