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www.feiazw.com
飞 |速| 中| 文| 网】”李锦轩眼前豁亮起来,“黄总,谢谢你,我会全力以赴做好的。”
“这就叫好人有好报嘛。”黄总高兴地说,“你就是不打电话,我中标以后,也会打你的。你是一个有良心和正义感的人。这样的好人,应该得到好报。你的手机不要变,也不要关,等我的电话好了。”
李锦轩谢过他,激动得在当地转起来,我李锦轩看来就要翻身了!黄总的电话让他的精神再次振足起来,心情也好多了。
心情一好,她又禁不住去想倪丽红。一想起她,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夺他心上人的尤兴宝。
正在这个时候,李锦轩的母亲突然病故了。
这天,他跟往常一样,窝在租屋里呆呆地空想着出路。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二哥家的电话,就接了。里面传来侄子小永的声音:“五伯,你快回来吧,亲婆死了。”
李锦轩如遭雷击。没挂电话,眼泪就“刷”地一下,从心底涌出,滚过悲痛的脸颊,“噗噗”地往床上直跌。
母亲是他最牵挂的亲人,平时只要想起她,他就觉得深深的内疚。自己无能,又娶了一个不懂孝道的妻子,没有尽到一个做儿子的孝心,甚至还让母亲受了委屈和痛苦。
所以,他一直有个秘而不宣的心愿,就是一定要在有生之年,风风光光地把母亲接到上海来,看一看已经成了新上海人的儿子的新家,还有贤淑孝敬的新妻,同时也看一看越来越繁华的上海。他想好好地伺候她老人家几年,让她在上海过一段温暖舒心的日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真正尽一个做儿子的孝心和责任。
可是,他没有实现这个心愿,母亲就撒手仙去,再也见不到他好起来的这一天,含着永远的遗憾走了。
伤心哪,我的亲娘啊。他在心里喊一声,就泣不成声了地哭了。
幸亏这时候,房东都不在家。他一边哭,一边从床沿上跳起来,收拾着衣服准备回去。可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下子又跌坐在床沿上,不动了。
钱呢?你身上只有187元钱,怎么回去?他知道为母亲办丧事,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大的事情,这些天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要云集而来,看着他们子女的一举一动。
在母亲入殓的最后时刻,你要是真的空手而归,那你还是个人吗?亲戚朋友会饶过你吗?你还说有孝心呢。
要是真的身无分文回去,还不如死了好,他丢不起这个脸啊!
他的心都快急碎了。坐了一会,他连忙从包里拿出电话本,翻找尤兴宝的电话。他从那次被他推出门外后,就再也没有找过他,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现在我母亲死了,你总该动一动恻隐之心,有点人性了吧?还我一点钱,让我回去为母亲尽最后一份孝道。
找到尤兴宝公司那个老总的手机号码,他打过去,带着哭腔说:“施总,我……”
施总不客气地问:“你是谁?”
他说:“我是李锦轩。我娘故了,想问你……”
施总没好气地打断他说:“你还打电话来干什么?我不认为你。”说着,“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李锦轩的心猛地一紧,痛苦得脸都扭歪了。这些没娘的狗日啊,李锦轩心里痛苦地喊,你为什么不去跟他们拼命?为什么还要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
可是,这时候他再后悔也没用,必须立刻想法借钱,这是火烧眉毛的事。
他先试着给曹大龙打电话,曹大龙听了,深表同情,但他说:“自从跑掉了九万元钱后,我家里所有的钱,都给她藏起来了,我只能,给你送两百元的人情钱。”
他泪流满面地道了谢,又打范华的电话。范华是他唯一的知心朋友,一听他熟悉的声音,就吃惊地问:“你怎么啦?”
李锦轩声音喑哑地说:“我娘故了。”
范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说话,等待着。他低声说:“你能借几千元钱,给我回去吗?”
范华愣住了。李锦轩恳求说:“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我这个忙。”
范华过了好一会才说:“好吧,谁叫我们是穷朋友呢?你一个小时出来,到沪太路那个站头上,我给你送三千元钱过来。还真巧,我刚结到一笔工程款,没发给人家,先救你的急吧。”
李锦轩的心这才落了地。他很快收拾了一下,就出去到沪太路那个站头上等。
等了半个多小时,范华乘844路车,从宜川新村赶来。他从车上走下来,就一声不吭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钞票塞给他,然后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两百元钱,递给他说:“这是我送的人情。”
“谢你了。”李锦轩肃穆着脸,万分感激地说,”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刻,救了我。我永远,都忘不了你。“
范华连忙说:“不要这样,你快回去吧。出来后,给我打电话。”
过了一会,一辆开往老家的长途汽车从南边驶来。李锦轩上前招招手,车子就停下来,打开门。
他走上去,拣了个空位坐下,付了车钱,便闭上眼睛,去想娘的音容笑貌和种种好来。
车子开了三个多小时,顺利到达老家的长途汽车站。在转乘下乡的农村公交车时,他碰到了也要乘车下去的二姐夫。
二姐夫与他坐在一张凳上,给他讲述娘病故的经过。
二姐夫告诉他说:“娘平时身体一直蛮好的,今年正月半,还到我家住了五天呢。娘总是跟你二姐说,兄阿弟姐妹**个,都成家立业了,现在就这最小两个人,一文一武,不知前世做了什么坏事?一直好不起来,我心里总是放不下他们。我们就劝她放宽点心,他们的路,由他们自己走。娘回去后,四月份爹忌日,我们还去了,见她身体很好,就放心了。哪里想到上个星期,娘突然发起了高热,还泻。多日不好,越来越重,二哥他们就去请村里的赤脚医生来打了一针,还配了几片退热药片。可吃了依然不见好,大哥二哥就商量着,要弄娘去镇医院看。娘不肯去,说吃吃药片就好了,到医院里去化钱太多。”
李锦轩听着,眼泪扑嗦嗦直掉。
二姐夫继续说:“过了一天,娘累裤子了,让人来叫你二姐去伺候。你二姐得知消息,马上赶过去,日夜陪着她。可是娘的高烧一直不退,你二姐跟大哥二哥讲,这样下去,恐怕不行。他们又请村里赤脚医生来打了一针,说再不好,就弄她到医院里去。不知赤脚医生给她打了什么针?半夜里娘全身发抖,还开始说糊话,累了一身。你二姐连忙起床去叫大哥二哥。他们赶过来,娘已经不行了,眼睛一动不动,口里吐着白沫。他们拼命喊她,娘,娘,你听得见声音吗?娘突然睁开腥红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头一侧,就咽了气。”
李锦轩听着,禁不住悲伤地哭起来。“娘是热死的啊,伤心哪,要是早点弄到医院里去挂盐水,绝对不会死。”
他想起自己那次因淋雨而发高烧,差点丧命的事,更加痛心疾首,不顾一车人都好奇地看着他,呜呜大哭,涕泪纵横。
这个赤脚医生给娘打了什么针?他又想起爹那次中风住院,被医生用错药,病情一下子恶化的事,怀疑娘也是惨死在一个无法追究的医疗事故中。
七七年恢复高考制度后,他在家里复温迎考。一天,劳累了一整天的爹放工回家,把一卷芦帘从场心上抱到家里,刚放下,嘴里就突然象翻汽泡一样呜呜乱语,在当地转了两圈,才跌坐在凳子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他亲眼看见了这个情景,当时吓傻了,以为爹碰到鬼了,根本不知道这是脑溢血中风,只是程度较轻,所以没有倒下。中风后,爹还天天出去劳动。慢慢地,爹的右手右脚就开始发软乏力,然后半边身子麻木,渐渐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这时,上面的哥都已结婚成家,下面两个阿弟一个有精神病(后疯癫跑死在外面),一个不懂事,他就肩负起为爹看病的重任。他先是用自行车,踏了爹去几十多里路外的一个村里找老中医按摩,一个星期一次,后来踏了爹到处去求医问药,都不见好转。
他就天天跪在床上,满头大汗地给爹按摩,按摩他半边越来越麻木的手脚和身子。但只能维持,没有好转,他便与几个哥商量后,弄爹到地区医院去住院治疗。
这正好是他录取师范开学前的一段空档,整整一个多月,他一个人在医院里伺候爹。他从早到晚细心照料着爹,还密切关注着爹的病情,总是巴望他能有所好转。可不幸的是,爹进去时还能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进院不久,病情就突然恶化,神志不清,再也不能起床了。
有一天,他无意间听两个医生在办公室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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