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人送家书回来了。”
宋挽回到主院刚坐下,下人便进了院子禀报。
“家书”两个字将宋挽冷寒的心拨动了下,还没回过神,白荷欢喜的把信拿进来。
信封很薄,顾岩廷在时话就少,这信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长篇大论。
但他能记得写信回来,还是大大出乎了宋挽的意料。
宋挽其实是第一次收到信。
之前至亲都在身边,她和楚逸辰又极守礼法,私下也未曾有过书信往来。
突然想起上次顾岩廷醉酒问她对他是不是只有感激,手里的信封突然变得有些烫手。
白荷见宋挽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催促:“姑娘快打开看看呀,大人都送信回来了,姑娘看完也给大人回一封吧。”
先看看他写了什么吧。
宋挽拆开信封,先被顾岩廷狗爬似的字丑到,费了点劲儿才认出顾岩廷写的内容是什么。
宋挽:“……”
察觉到宋挽面色有异,白荷紧张的问:“姑娘,怎么了?是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宋挽摇头,把信收起来,白荷期盼的问:“姑娘要给大人回信吗?奴婢帮姑娘研墨。”
“不用,”宋挽应得有点急,见白荷一脸茫然不解,又解释了一句,“大人说他一切顺利,家里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就不要打扰他害他分心了。”
“哦哦,”白荷点头,“那奴婢去准备热水给姑娘沐浴。”
白荷离开,宋挽把那封信放进抽屉最下面一层,手腕又开始发烫。
顾岩廷这信不是报平安的。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答应我的贺礼,别忘了。
那个时候宋挽以为顾岩廷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他这么看重,倒是不能随便拿什么糊弄他了。
宋挽还没想好要送什么给顾岩廷做贺礼,曹夫人被曹尚书沉塘的消息又在瀚京炸开。
曹恒楼死无全尸,只有一个头颅被送回来,之前曹夫人拦着不准发丧,如今曹夫人没了,曹尚书便做主发了丧。
京中的人听到消息,全都自发的去曹府吊唁,只是不知去的人里真心为他们难过的有多少。
顾岩廷不在京中,许莺莺作为顾夫人也该代廷尉府去走一遭。
宋挽本不想去的,刘氏一早便到主院,要求宋挽通行,宋挽也没推辞,换了身更素净的衣服,和她们一起去曹府。
才过了月余,再度登门,曹府的光景和之前已大不相同。
府上各处都挂着白帆,所有下人腰上皆缠着白布,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悲痛。
曹恒楼死了有些时日了,虽然入秋天气凉快了不少,但过了这么多天,尸体也臭了,宋挽刚到灵堂门口,便闻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那是尸臭混杂着浓郁熏香的味道,一闻到便叫人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宋挽忍不住皱眉,刘氏直接捏着鼻子嚷嚷出来:“这是什么味儿?这么难闻?”
曹尚书正在堂内待客,闻言红着眼看过来。
曹尚书很憔悴,眼底布满血丝,眼神极为可怖,刘氏顿时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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