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绍诚继续翻看着那些东西。
“这些，是她曾经在网上和人对喷的记录。”
老常又递过去一个牛皮纸。
“众生之父顾南乔。”
“评论里都是菜鸡，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季绍诚忍不住念了出来。
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喜怒。
“对了，老常，网上他们那些西皮粉说的那个西皮名字，叫什么来着？”
“情难自已？”
老常回忆了一下。
“对对对，情难自已。”
最开始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季绍诚就想起了他和欧茜的过往。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欧茜是不喜欢他的。
他对欧茜一见钟情，不知道追了几个月，才终于追到手。
他第一次见到欧茜，就已经情难自已了。
欧茜去世的时候，他其实才刚刚三十岁。
不知道帝都有多少女人都在翘首以盼，想要做他的续弦。
可是欧茜已经去世快要二十年了。
他日日夜夜惦念的，还是她那张脸。
因为年少时，见过太惊艳的人。
所以从此，他再也无法爱上另外的人。
季绍诚看着那些资料。
说实话，虽然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秦司擎在一起。
但是他还是觉得，顾南乔和秦司擎站在一起的时候，的确要比季悦悦和秦司擎在一起般配得多。
又或者，是顾南乔和欧茜的那些相像，让他忍不住对她有了些许偏爱。
“行，这些东西，我都知道了。”
季绍诚把那两个牛皮纸袋子放在旁边。
“老常，我叫你去调查顾南乔的这件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
“是，老爷。”
老常离开以后，季绍诚仍旧靠在椅子上，看着欧茜的照片出神。
“茜茜……”
他喃喃道：“你知道吗，我遇见了一个和你很像的小姑娘。”
“她不像你那么温柔，但是样子和你年轻的时候真的好像。”
“而且，她的性格，真的很像你笔下的那些女主。”
“自信阳光，热情张扬。”
“你从前总说，你希望自己能是这样一个独立自主、勇敢无畏的人。”
“只可惜你做不到，所以你每个女主，都是这样。”
“茜茜，如果你能见到这个小姑娘的话，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她？”
“茜茜，我去查了一下她，她好像并不好。”
“至少没有你当初那么好。”
“可是茜茜，我就是没办法讨厌她，真奇怪。”
“茜茜，是因为她和你太像了吗？”
季绍诚说着说着，自嘲般一笑。
他已经马上五十岁了，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动心。
但见到顾南乔，他仿佛就见到了年轻时候的欧茜。
仿佛，他也一夜之间，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他又忍不住拿起旁边的牛皮纸袋，翻看着里面的资料。
过了一会儿，他才微微蹙眉，喃喃道：“茜茜，如果她真的有这么差的话，当初是怎么考上的帝都影视学院？”
帝都影视学院是个艺术类院校，除了编导系那几个院系之外，大部分的学生，都是走艺术通道进来的。
顾南乔也不例外。
但就算是这样，分数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啊！
季绍诚有点不解。
……
黎明的光顺着窗口倾泻进来。
清脆的鸟叫声让整个世界都多了几分清凉的气息。
从窗外往外看的时候，院子里的树叶都已经发黄了，秋风卷起，扑簌簌地往下落。
按顾南乔的说法，这个时候，就应该躺在家里，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零食。
但是叶丽欣却给她打电话，要求她马上就从家里滚出来工作。
“不是说好了休息几天嘛欣姐！”
“为什么又要拍广告！”
“欣姐你平时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会去看广告吗！”
“还不是一来广告就去上厕所！”
“那我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拍个公共厕所的平面广告算了！”
“这种广告拍了也没人，又有什么意义！”
“我为什么要拍这种没意义的东西！”
顾南乔据理力争。
但叶丽欣一句话，就让她败下阵来。
只见欣姐轻飘飘道：“因为你缺钱。”
顾南乔：……
她很想大喊一声，劳资现在不缺钱了！！
劳资自己就是老板了！
但她害怕，欣姐知道她就是元禾文化的老板以后，会要求她涨工资。
最重要的是，当了老板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顾南乔认命一样从床上爬了起来。
没想到，拍完广告以后，欣姐也没打算放过她。
直接就把她送到了剧组门口。
“欣姐！”
顾南乔扒着车门，不想下车。
“不是说好了过几天才入组的吗！”
“你不是刚刚月考完嘛。”
欣姐解释道：“我怕你成绩不好，要是挂科了的话，接下来一个多月都不能出来拍戏了。”
“这不得赶紧趁着成绩还没发下来的时候，赶紧赶一赶进度。”
顾南乔气势汹汹道：“什么挂科！欣姐！我肯定会考第一名的！”
“倒着数的那种吗？我告诉你，这种机灵你别和我抖，你到时候要是挂科了，影响了你拍戏的进度，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欣姐你为什么老是不相信我！！”
顾南乔哀嚎一声。
可是叶丽欣却一脚把她从车上踹了下去。
“你赶紧给我工作去！”
“叶丽欣你没有人性！”
顾南乔掐腰怒吼。
但她没有办法，合同都已经签了，也只能乖乖去拍戏了。
秦司擎到的比她早一点。
看样子，他应该早就知道，顾南乔今天也会来了。
看见她的时候，完全没有惊讶。
“我好紧张。”
顾南乔坐在秦司擎身板，不住地搓着手。
“别紧张。”
“第一次谈恋爱，都是这样的。”
“谈恋爱？”
顾南乔挑眉，然后瞬间又恍然大悟。
“哦哦哦，对对对，我们两个谈恋爱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秦司擎：……
秦司擎：？？？
好想掐死这个狗东西。
“不是因为这个紧张……”
顾南乔道。
秦司擎微微皱眉，难道说，顾南乔是因为一会儿要拍的戏紧张？
可加摸腹肌的戏这件事，除了他和导演还有丁聪明，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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