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成凰
第七十六章: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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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后,却见司空堇宥已收拾好行囊,站在走廊里等候着他们。

辛子阑见状,惊奇地发问,“司空堇宥,你这是要做什么?”

“立刻收拾行李,起程回蛮州!”只听他冷冷地回。

“不是说好明日再走?”辛子阑又问。

“等不到明日了,这便离开!”司空堇宥的话语,仍是惯常的命令口吻。

“可是……可是那司寇姑娘约了你!就在今日酉……”

“我可没说过要去见她!”司空堇宥冷冷地打断了辛子阑的话语,双眸微眯,已有些不耐。

黎夕妤见状,立即便抬脚向客房走去。既然司空堇宥已决意立刻回蛮州,那她自然也是乐意之至的。

而这时,辛子阑又说了句话,却令她放慢了脚步。

“司空堇宥,喏,这是司寇姑娘托我转交与你的玉佩!”辛子阑自袖中摸出那枚玉佩,递至司空堇宥面前。

哪想司空堇宥却连看也不曾看一眼,便道,“还回去!”

“什么?”辛子阑又惊又恼,“还回去?你可知姑娘家送你这玉佩是为何意?我告诉你!这是定情信物!说明她已将自己的一颗心交给了你,你不能肆意糟……”

“辛子阑,你若是喜欢,你便拿去!”司空堇宥眉头一蹙,更加不悦了,低呵着,“莫要在此喋喋不休!”

此番,辛子阑的脸色沉了下去,周身气息陡然一变,显然也动了怒。

黎夕妤察觉到二人间的异常,立即停住步子,转身望去。

但见辛子阑抬手,硬是将那枚玉佩塞进了司空堇宥的手中,而后拂袖便走,“司空堇宥,这是旁人送与你的东西,若要还,也该你自己去!”

辛子阑自黎夕妤身侧走过,她瞧见他的面色,竟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她知道,辛子阑并非是为司寇瑕生气。他所气的,只是司空堇宥那般高高在上、蔑视众生的姿态。

待辛子阑进了屋,黎夕妤便望向司空堇宥,瞧见他的面色同样十分难看,眸中凝着浓浓的冰寒,亦是气极了。

突然,但见他愤然甩手,便听“砰”地一声,那枚玉佩被他给甩飞了出去。

而从始至终,他都不曾瞧过那玉佩一眼!

“一刻钟后出发,不得耽搁!”他沉声发了话,说罢转身便走,带着一身的怒气,消失在黎夕妤的视线中。

黎夕妤怔在原地,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心底却不知为何,竟有些小小的欢愉。

可她终究还是向前方走了几步,俯身将那玉佩拾起。

她盯着它许久,瞧着那镂空的、精致的字样,鬼使神差地,她竟将它塞进了袖中。

片刻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辛子阑房门前,出声唤道,“辛子阑,你快些收整,一刻钟后出发,咱们客栈外见!”

“我不走了!”却听辛子阑怒气冲冲地回了句。

黎夕妤眨了眨眼,眼底有几分光亮闪过,只当辛子阑这是在赌气,便又道,“那么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与少爷一刻钟后便会离开。倘若你已决意不再回蛮州,那么下次再见也不知会在何时了。总之,辛子阑,相识一场,我希望你日后能够万事顺遂。”

黎夕妤说罢,见辛子阑未曾回话,便抬脚离开,向自己的客房走去。

她需要收整的物件并不多,很快便整理妥当,背着包裹离开了客房。

经过辛子阑屋外时,她不忘扯着嗓子喊了句,“辛子阑,我真的要离开了,你要珍重!”

她说罢,立即动身,出了客栈。

司空堇宥默立在竺商君与陌央之间,一身阴冷。

见黎夕妤走了来,他立即翻身上了马,“出发!”

“少爷!”黎夕妤连忙上前,挡在了竺商君身前,执拗地望着他,“你说过的,一刻钟后再离开!”

“你不是已经收整妥当了?为何不能立即出发?”司空堇宥俯视着她,双眸微眯,周身散布着危险的气息。

黎夕妤咬了咬牙,回,“我们来时,乃是三人。那么归途,也该是三人!”

司空堇宥闻言,眸色愈发阴暗了,“看来你与那辛子阑,确是相处得极好!怎么?离开了他,你便不自在了?”

听了这话,黎夕妤心头一震,她正想出声否认,司空堇宥却再度开了口。

只听他一声冷哼,道,“哼!那夜你被人掳走,他毕竟是救了你,不眠不休几个日夜,悉心照料!你放不下他……也是自然。”

此言一出,黎夕妤的眉头立时蹙起,心中有些不悦,“少爷,正如你所说,辛子阑他确是救了我!当初我醒来时,身边也唯有他一人,这份恩情,我此生都不会忘记!”

“好,好啊!”司空堇宥一连说了两个好,可他那宛如厉鬼修罗的面容,却是半点也不好,“阿夕啊,看来当初我请辛子阑留在军中,倒是成全了你!”

黎夕妤不知怎的,听了此言,只觉心底有股怒火正渐渐升起,越燃越旺。

“是啊!当初是少爷请他为我看诊,又是你命他护我安危,而后来他救了我的性命,成了我的恩人,也确是要感谢少爷你的成全!”她愤然地说着,心底却涌出几分苦涩。

若是能够,她此生最不愿与司空堇宥争吵。

因为她知道,每每与他争吵后,她的下场总会很惨烈。

从前是被他掐脖子、掐双肩,那么今日……他又会如何对待她?

“给我上马!”突然,司空堇宥低吼着,眼底有暗芒闪过,那模样令她心悸。

黎夕妤身形一颤,知晓他这是发怒了,可此刻她的双腿却全然迈不出,仍旧固执地站在原地。

她不知道,他如此着急离开,究竟是因蛮州有要紧事发生,还是为了……躲避司寇瑕。

“上马!”见她不曾动弹,他又吼着,话语愈发凌厉。

黎夕妤轻咬下唇,犹自站着,一动也不动。

无论是为辛子阑,还是为心中的不满,此番,她只想坚持自己的立场。

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掌向她伸了来,司空堇宥一把抓住她腰间的衣物,将她给提了起来。

这感觉太过熟悉,她知道,他又要强行抓她上马了!

可此番,她的身子始终朝下,最终更是直直趴在了马背上,视线所及便是竺商君的肚子与地面。

她挥舞着四肢挣扎了片刻,想要起身,司空堇宥却伸手一把按在她的腰间,任她如何挣扎,也皆是徒劳。

而后,司空堇宥猛地一挥马鞭,竺商君吃痛,迈着步子便迅速冲了出去。

黎夕妤便如此挂着,竺商君的速度太快,她下意识便伸出双手紧紧抱着它的肚子。

而在这颠簸之中,她只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令她几欲作呕。

渐渐地,因着胸腔遭受压迫,她心口的伤势也难免被牵动,一阵阵地抽痛着。

可她却咬紧了牙关,不吭不响,独自忍着。额角渐有汗汽溢出,她发觉全身上下的力气正在渐渐抽离,她抱着竺商君的手臂再也使不出力气,缓缓垂落。

而就在这时,她突觉腰间一紧,那原本死死按着她的大掌转而将她提起。

一阵天旋地转,片刻后她终于不再是趴着,转而坐在了马背上。

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身子便止不住地向司空堇宥靠去,待她的后脊触碰到他的手臂时,她猛地一惊,立即咬紧了牙关,努力坐直了身子,命自己不去倚靠身后的人。

她察觉到司空堇宥的气息仍是那般阴冷,她便也一言不发地垂首,头脑昏昏沉沉,身子的不适令她十分痛苦,只盼着此程能早些抵达蛮州,只盼着竺商君能早些停下。

“记住,你的救命恩人,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人!无论辛子阑为你做了什么,你要感恩戴德也好,你要三拜九叩也罢,但却绝对不准,为了他……而忤逆我!”

半晌后,他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有些沙哑,有些沉重。

黎夕妤闻言,心头蓦然一颤,原本昏沉无比的头脑,却在这一刻陡然间变得清明。

不知为何,一股酸涩自心底涌出,她轻咬下唇,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少爷,无论旁人搭救我多少回,我心中最感念的,从来就只有你一人。”

可你兴许不知,那夜在水下,我多希望那人……是你。

黎夕妤的话语中带着几丝颤意,却将自己的心思,深深埋藏。

他们此刻已离开京乡城,一眼望去,这宽敞大道上,竟罕有人迹。

竺商君的步子终于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在道路旁,不再前行。

身后司空堇宥的气息也不再那般阴冷,黎夕妤察觉得到,他周身的怒意正在渐渐消退。

“少爷,”她开了口,出声唤着,“为何……不走了?”

“你不是要等人?”只听他反问,语气终是柔和了不少。

黎夕妤心头一动,有些欣喜,立即转眸去看他,“少爷,你改变心……”

她的话语陡然间顿住,竟有些错愕。

但见司空堇宥的面目十分阴沉,这本是正常,可他的神色……

黎夕妤瞧见,他的眸中竟掺杂着几分她从未曾见过的……隐忍。而在他的目光最深处,似有某种情愫在挣扎,可她此刻读不懂。

她不知他在隐忍什么,却十分清楚,他此刻的诸多情绪,皆与她有关。

“少爷……”她又唤道,却发觉竟不知自何时起,她已将“少爷”二字唤得这般自如,这般……深刻。

听见她的呼唤,司空堇宥眼底的情绪渐渐收敛,最终恢复至往常的冰冷。

黎夕妤这才转过头去,静默地坐着,再不发一言。

此番司空堇宥肯暂且停下等候辛子阑,已实属难得。却不知那辛子阑是否会追来,倘若那家伙一气之下甩手走人了,那她的灵芝岂不是也要泡汤了?

那灵芝……可是司空堇宥公然站在擂台上,与人比武得来的!

为此,他甚至被那将军的女儿给缠上了,吵着闹着要嫁给他!

就在黎夕妤想到司寇瑕时,身后的男子突然开了口,道,“关于那位姑娘,我半点也不曾放在心上。你莫要听辛子阑胡说,也莫要随着他一起胡闹!”

听了这话,黎夕妤心头又是一颤。

关于司空堇宥如何看待司寇瑕,她心中虽有些在意,却从不曾想过要去过问他的心思。毕竟,这是他个人的情感私事,与她无关,她更无权干涉。

可她却没想到,此番司空堇宥……是在向她解释?

一时间,她的心底有种情愫正疯狂地滋生着,令她浑身发软,险些就要坐不住了。

这一刻,她心中的悸动宛如洪水猛兽,毫无预兆,且不受控制。

这感觉,是从前与季杉相处时,从不曾有过的……

她努力咬紧了下唇,双手攥着衣角,一遍又一遍地深深呼吸着,企图将这满腹的心思,全部压下。

此时此刻,司空堇宥就在她身后,他距她那般近,他的气息那般强烈,她又如何能够逃脱?

可她十分清楚,于他而言,她不过只是尚有些用处罢了,倘若有朝一日她为他带来灾祸,他定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

故此,她只能将这心思深深藏着,她不敢奢望太多,便唯有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

二人静坐良久,谁也不再开口说话。

偶有轻风拂过,吹起二人衣角,翩然翻飞。

黎夕妤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心绪终是渐渐平复。

而就在此时,身后的远方有一阵马蹄声传来,接着便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喂……小妤……”

是辛子阑!

黎夕妤又惊又喜,立即回眸,视线绕过司空堇宥,向远方望去。

但见一人两马正疾驰而来,辛子阑驾着他的那匹马,陌央则奔跑在他身侧。

“小妤……”辛子阑挥舞着手臂,扬声高呼。

即便相距甚远,黎夕妤也能够瞧见辛子阑那副没心没肺的笑颜。

一时间,她的眼角有了笑意,眸中满是光华。她就知道,辛子阑这个人,一定会追上来。

而她始终望着远处的辛子阑,却不曾察觉,司空堇宥也正凝望着她,眼底的神色有些复杂。

渐渐地,辛子阑跑近了,陌央也欢快地冲了来,抬起脑袋蹭着黎夕妤的手臂。

“我说你们两个,说走就走,连马都不要了,也太不厚道了!”辛子阑坐在马背上,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扬起,愤愤然地说着。

黎夕妤抚摸着陌央的毛发,却道,“辛子阑,我可记得你先前说过……你不走了来着?”

辛子阑不自在地转了转眸子,面色有些窘迫。

可他很快便恢复如常,理直气壮地开口,“我好歹也是名大夫,我曾经说过,定会医治好你的身子,我又怎能半途而废?况且我还答应过你,会陪你寻找那枚玉簪,我辛子阑绝不会食言!”

“再说了!”突然,辛子阑话音一转,望向司空堇宥,“你们都还未将本大夫的薪酬付清,休想就此离开!”

司空堇宥不曾理会辛子阑,却抓着黎夕妤的肩头,将她扔去了陌央的背上。

黎夕妤本就无太多力气,坐在陌央背上后,连忙抓着缰绳,一颗心却又颤了颤。

陡然间,他的气息弱了,令她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微的失落。

随后,司空堇宥拉扯着缰绳,竺商君便再度跑了出去,向着蛮州的方向,绝尘而去。

“小妤啊,咱们也快些追上他吧,我都饿了好几个时辰了,再饿下去,就要英年早逝了……”辛子阑苦着一张脸,哀声叹气。

黎夕妤十分认同辛子阑的话语,随后催促着陌央,向前方跑去。

此次回到蛮州,不知还会发生何事,但她相信,以司空堇宥的心智,定能排除万难。

回到蛮州后,黎夕妤仍旧住在大营西北角,静心修养。

辛子阑在她的营帐旁又搭了座营帐,将那药炉搬了去,住在距她最近的位置。

她每日里闲来无事,便翻阅自荣阳城带来的那三册竹简,其内恢弘的沙场疆土,令她止不住地细细研读。

若是读累了,她便出帐走动,时而听辛子阑说说军中趣事,时而前往去寻司空文仕与他作伴。

如此这般悠闲的日子过得极为舒适,黎夕妤却极少碰上司空堇宥,只因他每日都在练兵场操练,无半点闲时。

直至五日后,她搬了矮凳坐在帐外懒懒地晒着太阳,手中一册竹简,细细读着。

辛子阑兴冲冲地跑来,手中依旧端着个瓷碗,然碗中的香气却比他先一步到得黎夕妤面前。

“小妤小妤,快,快趁热喝了!”辛子阑小心翼翼地将瓷碗递来,眼底尽是欣喜。

黎夕妤接过药碗,瞧着那乌黑的液体,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仰头便饮。

“我终是配好了药材,将那千年灵芝入了药,此番你服下后,想来不出一月,心口的伤势定会大有起色!”辛子阑拍了拍胸脯,一脸的自豪与骄傲。

黎夕妤听了此番话,同样十分欣喜,却问,“辛子阑,依你看,我这心口的大坑,究竟能否全然愈合?”

辛子阑闻言,当即便摇头,“哪怕是这千年灵芝,也仅能将你这血肉恢复个七七八八,想要全然愈合,并……”

辛子阑正说着,见黎夕妤的目光沉了下去,满面的失落与忧伤,一时间有些怔忡。

他眨了眨眼,自她手中接过瓷碗,轻声问,“小妤,你当真很在意那处的大坑吗?”

黎夕妤轻轻点头,难掩失落,“我如何也是个女孩子,又怎会不在意?虽然我也知道,我这一生都无法摆脱它……”

“谁说的!”

黎夕妤话音未落,辛子阑突然叫唤了一声,“谁说你无法摆脱它,不过是缺了块肉,本大夫自有法子应对!”

黎夕妤闻言,心中一惊,却有些疑惑,“辛子阑,可你方才还说,它无法愈合……”

辛子阑却立即摆手,挑眉笑道,“小妤,你忘了我是谁吗?我可是当今天下第一神医!虽然你这病情确是有些棘手,可只要是你心中所愿,那我就一定会帮你实现!”

“要如何做?”黎夕妤连忙问。

辛子阑又笑着摆了摆手,“小妤你便无须操心了,再过些时日,待你这病情彻底稳定了,我便启程去寻灵药。待我将灵药寻回后,就能替你治愈心口的血肉。”

听闻此言,黎夕妤心底不免有些担忧,“辛子阑,你要去何处寻药?寻何种药?可会有危险?”

“不会不会!”辛子阑笑得更加灿烂了,眼底是自信满满,“那处地方,我可来往过无数回了,半点危险也没有!”

见辛子阑不似在说谎,黎夕妤这才稍稍安了心。

她正想再问些什么,眼角却突然瞥见了一道颇为熟悉的身影。

是闻人贞驾着云若,正向大营出口狂奔而去。

而闻人贞离开后不久,闻人玥也驾马冲了出去,这兄妹二人一前一后,皆有些匆忙。

见此,黎夕妤心头一沉,直觉不妙。

“辛子阑,可是军中出事了?”她连忙问。

辛子阑迷茫地摇摇头,“我先前一直在替你煎药,并未四处走……”

“坏了,一定是少爷出事了!”未等辛子阑说完,黎夕妤猛地站起身,将竹简塞进袖中,抬脚便要走。

“小妤,你冷静些。”辛子阑拽住她的手臂,安抚着,“你家少爷此刻正在练兵场,能出什么事?”

“可闻人贞素来沉稳,我从未见他如此慌乱过。”黎夕妤蹙眉道。

辛子阑听后,正了正神色,“既是如此,那我便陪你走这一遭。”

二人再无迟疑,赶到马厩牵了马,便直奔练兵场而去。

到得练兵场外,但见所有士兵都停止了操练,齐齐望着某个方位。

黎夕妤循着将士们的目光望去,一眼便瞧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司空堇宥负手而立,笔直地站着。在他对面,是高抬下巴满面嚣张的甄剑。而在甄剑的身侧,一身穿黑衣的男子被缚了手脚,正跪在甄剑的脚下。

闻人贞与闻人玥正向着司空堇宥赶去,黎夕妤瞧见闻人贞的双眉紧拧,而闻人玥的面色则十分阴沉。

见此,黎夕妤立即下了马,也向着司空堇宥的方向跑去。

虽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可单看甄剑那副成竹在胸的嚣张模样,她也知晓,司空堇宥遇上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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