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上午，可算把初一的这桌子饭菜给弄出来了，晚上只要添几个素菜就行，不用像弄这一桌子菜这么费力。
等到吃饭时，姜林氏一点食欲也没有，看着自己四个儿子难得的齐坐一桌，还有两个有身孕的儿媳妇，按理说她这日子是幸福的，可这会儿她真的高兴不起来。
这段时间她实在是累够了，从年前到年后，都瞅不见能好好休息的时候，这劳累生活没个尽头似的，让她寻不着乐趣，唯独期盼两个儿媳妇肚子里怀的都是孙子，让他们老姜家在村里长长脸，她这番辛苦勉强也算是值了。
姜学全和姜学双坐得近，他们俩本也处得更相近，两人不时和姜五才喝上一杯，对大哥、二哥仅仅是出于礼貌的敬过一杯，剩下的时间多半是两人在对饮。
人一多，各自说起话来，即使都是小声说着，旁人听着也是叽叽喳喳热闹得很，姜林氏看着自己几个儿子们，心里终于是舒坦了些，加上姜五才还知道给她夹些菜，让她得了几分安慰，没去想那些不开心的，开始吃起来。
刚吃完饭，下午就来了人上门拜年，都是村里一些小辈，互相约着一起来各家各户拜年，这样的不需要给红包利钱，只需要招呼一杯茶，给吃些零嘴儿即可，每家每户都是如此，那些小辈们给村里长辈拜年，一来是因为家里交代了要尊敬村里长辈，二来是为了多吃几口零嘴儿，这每家抓一把花生、瓜子也够他们吃上一两天的。
姜林氏在家招呼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回房间叫上姜五才，村里还有比他们更老的长辈，他们也该去给那些长辈们拜年去了。
两人收拾收拾，和儿子招呼一声，双双出了门。
姜学全等他们一出门，立马去姜学双房里找他说话。
“三哥，你过完年之后还去京城吗？”
姜学双正趴在床上休息，听到他的声音，扭头看过去，“应该要去的，那边有差事没办完，怎么了？”
姜学全扯着他衣服，“能不能也带我去看看，月儿之前托人送信来，想让我过去找她，年前我这没能忙得开，而且想着马上要过年，得在家里陪着爹娘，就没过去看她，年后我想着如果晚些时间开铺，就能去一趟京城，你觉得呢？”
姜学双想到许明轩和姜如月两人在京城的情况，他这傻弟弟要再过去凑热闹，只能是给他们添乱。
“妹夫年后没多久就要参加春闱，月儿每日要经营着铺子，还得把妹夫的起居照料好，她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招待你，你真要去，也等妹夫春闱过后，你再过去，那时他们俩都有闲暇时间，能带你在附近玩玩。”
姜学全心里刚刚升起的念头，被姜学双打击得不剩下什么了，“三哥说得也对，那我等生意不忙时，挑个好时候再去京城探望月儿。”
*
京城这边，姜如月这个新年初一过得是极其悠闲，没人上门来拜年，他们就安心呆在自己的小宅子里，顶多是做两顿饭时忙了会儿，吃过饭后连碗都暂时不洗，就那样放着，等到初二再来洗，也算是选择性的遵从了一下习俗。
到了初二，原本需要回娘家的她因离得太远，自然是省了这功夫，两人继续呆在自己的小家里，虽不热闹，却也省心。
许明轩抽了一日时间，专程到夫子家去拜年，并送上一份贺礼，夫子虽然按月收取了费用，可到这种过年、过节的时候，做学生的多少要有所表示，不然得罪了夫子，以后不好好教导或是干脆不要这个学生，那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在夫子那儿，许明轩听说了一事。
韩倾城近日来似乎在京城很是活跃，连夫子这样年纪的人都听闻了她和二皇子殿下之间的事，可见京城有关于他们俩的传闻是传得有多猛烈。
有说她就是二皇子殿下养在身边的新宠，也有说她是二皇子殿下求而不得的人，还有的将她说得特别不堪，就像是她卖身求荣似的。
她从来没有出来澄清过，二皇子殿下也没有制止那样的传闻，否则以他的势力，要想阻止几个传闻又算什么难事，许明轩不知韩倾城和欧阳靖德之间到底是何关系，但一个姑娘家被人传成那样，总归是吃亏的。
想着姜如月和韩倾城关系处得还算不错，许明轩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句，至少让欧阳靖德帮一帮她，把这些传闻给压制下去。
一回到家，许明轩就向姜如月说了这想法，姜如月已经几日没出过门，自然不知道外头突然传起的这些风声，听他说过之后，她倒没觉得多惊讶。
一个姑娘家整日呆在外男身边，其他人会怎么想，她不用太费脑子也猜得到。
“也许小韩压根就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呢，我平时和她的相处，让我感觉她好些事情都不在意，就像当初她和我四哥住在同一个宅子里，按一般姑娘家一定不敢这么做吧，要么就是对我四哥有意思，想和他一起过日子，那还能够理解，可小韩不同，她坦荡荡的和我四哥同住一个屋檐下，一点不担心自己名声受损，而她要走的时候，没有半分留恋，对我四哥显然是没动过真感情，当时村里人也把他俩的关系传得很不堪，也没见她生过气。”
许明轩认同她说的话，不过好歹相识一场，他觉得还是应该提醒她一句。
姜如月想着这年后也还没去拜访过她，打着拜年的幌子，顺便给她去提个醒也不算太刻意，也就答应了他。
正月初五，她和许明轩一块去了韩倾城的住处，来之前未给她打招呼，不过以她的猜测，韩倾城在京城同样没多少朋友，这大过年的，她除了自己家，没多少去处。
许明轩上前拍门，没多会儿就把门敲开了，韩倾城一脸不耐烦的打开院门，见到姜如月时，神情当即缓和不少。
她领他们进了屋，她那小厅如之前一样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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