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试试。”
他没敢说得太肯定，毕竟他落后了这么多年，可他依然想试试，如果能够走上这一条路，他以后的人生会顺畅许多，他娘亲因着他的关系，也能够母凭子贵，过上更好的生活。
而身边的这人儿……
许明轩定定的看着姜如月，她的相貌和他梦中的有很大不同，他上次那幅画像，是完全画错了，不过初一眼见到她时，他觉得她看起来十分顺眼，不知她是他喜欢的类型，还是他在心底早已经接纳了她这个媳妇儿，才会在看到她时，就心生出欢喜。
“那你试试，不过用眼别太过度，毕竟眼睛才刚好，这之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好不容易重见光明，珍惜着用吧。”
姜如月担心他会急功近利，不免对他劝了一句。
许明轩心里有分寸，就如她所说，难得能看到东西，他怎么会舍得让自己这双眼睛再次受到伤害。
夜里光线弱，他本就看得还不太清楚，只随意翻了翻书架上的书，心里有个数，他拿出纸和笔，列出一张清单，拜托姜如月下次去县城或镇上时，到书铺帮他买回来。
姜如月一看那清单的长度，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这些书全买回来呀？可不便宜的。”
“嗯，都是用得上的，买了不亏。”
他炯炯有神的看向她，眼底含着几分笑意，和他以前那无焦点的看过来别具不同，姜如月被他看得脸儿微红，竟然害羞起来。
她低下头，回他道，“行，你说买就买吧，回来我给你列账单。”
第二日，姜如月到院子里数了数这些日子攒下来的猎物，由于姜学全都把猎物往她这儿送，一点没给姜家留，她这积德下来的猎物有不少，不过最近几日姜学全帮着家里做地里的农活儿，山上只在太阳快落山时去一次，有猎物就收回来，没有也不久留，看一眼就下山回家休息。
最近收获较少，怕短时间内都会像现在这样，直到播种下去之后，他才会有多些空闲时间继续上山打猎。
她想着反正要替许明轩买东西，不如就早些去一趟镇里，把猎物卖了之后，先看看镇上书铺能否满足他的需求，没买够的，她再去县城帮他找。
对于她的计划，许明轩很是赞同，他也想快些拿到书本，开始自己在家的温习，这些科考专业用书，他平时也听过一些，说到自己认真学，那还从来没有过，姜如月早些把书买回来，能替他争取不少时间。
“你要跟我一块去吗？”
现在他眼睛能看见，带着他出门不必那么事事小心的护着，加上要去书铺买书，她倒愿意带着他一块去，省得她给买错了。
“我就不去了，之前出门除了看大夫，通常我都是在家里，突然跟着你外出去买书，怕娘会多心，你回来时稍微避着娘一些，别让她看见你买了那么多书。”
姜如月嘴上是答应下来，心里却想，许氏常常进他们房间打扫卫生，书架上突然多了那么多书，早晚会被许氏给发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她一个人出了门，径直往村口走去，刚坐上牛车，就听得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回过头去看，是她四哥姜学全。
“你这是去哪儿？”
姜学全追她追了一路，跑得有些气喘吁吁，姜如月跳下牛车，习惯性的替他拍着背，直到他异样的眼神投射到自己身上，她才反应过来，她的傻四哥和之前不一样，已经不再需要她像对待孩子那样对他。
她尴尬的缩回手，干咳一声，回答道，“我去镇里买点东西。”
她最大的任务是去卖猎物的，可她两手空空，这事很难跟她四哥解释得清，便没有提这一点，姜学全听她说去镇里，拉着她一块上了那牛车。
“我随你去看看。”
他这十几年来，一直呆在来安村里，几乎没出过远门，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甚少，这几日以来，他突然想了许多，觉得自己不该像个井底之蛙，一直呆在来安村里做个小猎户，他应当充实自己的技能，让自己的将来有更多种可能性。
“你想去镇上逛呀？有什么要买的吗？”
姜如月之前帮他买过衣服，不过现在是春季，天气回暖，穿的衣服比之前要薄了不少，他现在穿着的还是以前那旧衣裳，瞧着破旧得很，大概还是从大哥那儿淘汰下来，才轮得上他穿。
“没什么，就是纯粹看一看，我对镇子没什么印象，想去看看镇上都有些什么。”
姜如月没有再多问，这会儿牛车坐满了人，都是他们一个村的村民，听到姜学全说话条理清晰，一点不像之前那幼稚孩童的语气，他们一个个好奇的目光都投向他们俩人，看得姜如月完全不想再接话。
两人安静的坐着，到达镇上，姜如月才重新打开话匣子。
她向姜学全介绍起镇上的铺子分布，至于街道，一共就只有那一条主街道，剩下的都是些街边小巷，不值一提。
通常她来镇上，都是在这主街道上逛逛，替他卖猎物也同样是在这条街上。
“你不是要买东西，你先去忙你的吧，过一个时辰，我们在这里会合。”
姜学全平静的和她约定好会合地点和时间，扭头就走了，剩下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好一会儿才收拾心情，先去了她合作开的那家饭馆。
同样是先向掌柜的报过猎物的数量，确认他能够全盘接下，她才到没人的地方，把猎物们从空间里一一搬出来，然后唤了饭馆的伙计过去帮忙，猎物一一放出笼子，被绑住手脚带去厨房，她和掌柜的合作次数多，也知掌柜的不会坑她，这回便没有跟去厨房看他们称重。
等到掌柜的把该给她的钱都核算清楚，拿出清单给她看时，她粗略看了一眼，和她预想的差不多，也没有一笔一笔的再详细核对。
收过银子，她从饭馆出来，又赶去了书铺，拿出许明轩给她的清单，直接扔给店里的伙计，让他们帮忙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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