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后院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大白天的根本没点过灯盏,肯定不会是因为咱们自己的原因,只是这起火的原因,里正说会调查调查,不知何时才有个结果。”
许明轩听了她的话,不禁笑了,“要等里正查出个结果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之前村子里有好几桩事件等着里正去查,最后都还没个结果,咱们家失火损失不大,想要等个结果怕不是那么容易。”
“那依你的意思,这失火的原因,还得咱们自己去查?”
这就头疼了,姜如月拍拍自己的小脑门,这调查的事她不擅长呀,她之前哪里做过这种事,何况她和来安村的村民们关系处得并不太好,想要从他们嘴里套出蛛丝马迹来,谈何容易。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回头去打听打听,反正现在损失不大,先把着火的地方收拾一下吧,不然娘回来看到这场面,怕是要着急上火。”
他说完,摸索着走去前院,找来扫帚和簸箕,开始扫起后院。
后院地上一片狼藉,哪里是这么容易清理的,起码先得把那些烧了一半的柴禾搬走,之后才能够清扫地面。
他眼睛都看不见,还去做这打扫工作,她要是光站在他身边看着,那还是人吗?
她把扫帚从他手里拿过来,“哥,你在旁边坐着,我来收拾吧,这火虽灭了,可烧了一半的柴火还烫得很,你小心别被烫着,等我把大件的东西收走,再扫地上的灰屑和污水。”
她把他扶到后院一个干净的角落坐下,自己挽起衣袖就开始整理后院这一片狼藉,花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将后院烧过的那些柴禾和物件搬出去前院暂放,她拿起扫帚,开始清扫后院。
被浇了好多桶水才浇灭的火灾现场,地上满是水渍,混合着黑灰一眼看过去脏得不行,她一点点的先把那些水里的渣渣扫起来,之后再找来不穿的旧衣服,直接垫在有水的地面,让衣服吸干地面的污水,之后再扫了一遍。
后院里是泥土地面,污水被泥地吸收了一部分,整个院子的地面看起来都是湿润的。
“好了,收拾得差不多,再把那些被烧坏的东西拿出去扔了就行。”
许明轩听说要扔大件东西,忙起身要去帮忙,姜如月本想拦他,他却一再坚持,村里不让随便扔东西,真想扔出去些废旧物件,也得往人烟稀少的地方扔,不然阻了别人的道,是会要上门来理论的。
那么远的地方,让她一个姑娘家来扛,他岂不真成了废人。
于是乎,在她的指导下,他扛着那些东西,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向深山方向。
经过之处自有村民在路边旁观,看他们这笑嘻嘻的样子,似乎一点没有受火灾的影响。
“这小夫妻俩,家里着火了还聊得这么开心呢,莫不是个傻的,一点不心疼家里的东西。”
一位大娘等他们走远了,才如此念叨一句,一聊起来,其他人也都加入阵营,几个女人聊得热火朝天,压根无所避忌。
走到山脚下一处荒地,姜如月向他形容了位置,顺便向他确认方位,许明轩直接将东西扔到了地上。
“行了,就扔这儿吧。”
古代没有分类垃圾桶,在他们这小村子里就连个统一的垃圾点都没有,大部分垃圾都能够在家里消化,实在消化不了的,要么埋土里,要么像他们现在这样扔到山脚下少人经过的地方。
这一来一回,路程确实不短,要让她一个人扛着这些东西过来,路途少不了要歇几口气。
“刚刚一路走过,村里人一直盯着咱俩瞧,他们看热闹的心怎么就一点都不消停呢。”
她扶住他,往回去的方向慢慢走。
一边走,一边向他念叨起来。
“村子里平日没什么大事,家里着火恐怕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他们一个个还不盯着咱们看热闹,错过了这时,下次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有点事让他们津津乐道的,你在村子里长大,还不清楚他们什么脾性吗?过了这几日他们的注意力就不在咱们身上了。”
他平时自己也能走着回去,不过姜如月执意相扶,他这次也没有硬将她推开。
他脑海里再次浮现她那日在山脚下帮他解围的情景,虽然看不见她的模样,可凭着那一日的印象,她在他心里塑造的形象本就不低,加之她嫁到许家后‘逆来顺受、舍己为人’的作风,让他对她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越是想着她的种种牺牲和她最初的那份善良,他对她就再强硬不起来,与她说话那声音都要柔和几分。
“哥,娘回来怎么和她说?”
快走到家里时,姜如月突然停下脚步,提前向他对起口供。
“就说我不小心打翻了油灯,烧着了柴禾,别让她多心,纵火一事,我们悄悄地查探,让她知道了,恐怕她日夜无法安眠。”
许明轩对他这娘亲是全方位的保护,特别是对他娘亲弱小的小心脏哟,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呵护,姜如月看他这样,心道:许氏能有他这样孝顺的儿子,也不枉一个人辛苦把他拉扯大。
许氏还没回到家里,就听说了家里后院着火的事情,她匆匆跑回家中,第一时间是奔向自己儿子房间,看到儿子、儿媳两人都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
姜如月照着之前他们对好的口袋,向许氏阐述了事发的起因和经过。
“我们已经将后院打扫过了,娘您看看还有什么要做的没有,我帮您。”
许氏摆手摇头,“行啦,你收拾这么大场面,怕也累了,你们好好休息,等吃饭时我叫你们。”
姜如月被许氏推回房间,许氏还贴心的替她关好房门,她只得走回房间床边,与桌边坐着的许明轩对视一眼,嗯,她看她的,他并未有察觉。
“你说谁会跟咱们有这深仇大恨,搞到要放火烧咱们宅子这么兴师动众?”
她倚在床头,和许明轩琢磨起来。
“虽然家中贫穷,在村子里不受人看重,但也不曾与人结怨,一时间我也想不到会是何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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