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明的‘练气’功法。奇怪,小兄弟究竟从何处请来的师爷,居然有这么深厚的功力。”
龙天宇心头暗暗惊异,知道眼前这个名叫“周之谷”的师爷一人便足以让范府的人不敢妄动,遂笑了一声,道:“韩知县,龙某方才一时鲁莽,忍不住出手代你拿人,还请勿怪。”说完,已经将手从范呱呱的背上拿开,瞬时回到了原位。
他的周围虽然围着十来个范家的高手,但这些范家的高手与他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所以他想出去的话,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谁也阻挡不住。
范呱呱背上没了龙天宇的手,顿时恢复了力气,一个翻身跃起,怒气冲天的道:“去你……”
“住口!”
一声大喝响起,却是出自范宗周的口中。
范呱呱脸色一怔,道:“爷爷……”
范宗周道:“都是你这个小混蛋惹的祸,还不快跪下向韩大人赔礼道歉,难道真要韩大人打你的板子你才舒服吗?”
听了这话,千中上、隋昆达、鲁得有等人已经明白了范宗周的意思,全都退到了范宗周的身后,之前被龙天宇扔出公堂的那几个人也没敢去找龙天宇的麻烦,乖乖的站到了范宗周的身后。
范呱呱望了一眼范宗周,大概是看出了些甚么,竟然乖乖的面朝审案桌跪了下去,道:“呱呱一时愚蠢,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息怒。”
范宗周身上的诡异力量早已收敛得干干净净,走上两步,向韩风双手一抱,弯腰行了一礼,道:“范某教孙无方,以致小孙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念他年少无知,饶了他这一回。”
论年纪,韩风比范呱呱都要小,但因为韩风是个“官”,所以范宗周的话听上去也没有甚么不对。
韩风真要打范呱呱板子的话,早已经下手,此时见范呱呱已经跪下,身上的威风全无,而范宗周又为孙子求情,也就没再说要打范呱呱的板子,而是淡淡地道:“看在范子爵的面子上,这二十大板就暂时记下,今后若敢对本知县无礼,就不止是二十大板这个数了。”
范宗周向范呱呱一瞪眼,道:“还不快谢过大人?”
“谢大人。”
范呱呱说完,正要站起来,却见祖父仍是瞪着自己,便老实的跪着。
只听范宗周道:“韩大人,小孙既然被人状告,就请大人审问,他若真做出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范某也饶不了他。”说完,走回位子坐下,没再说话。
范呱呱虽然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但也不是一个全无脑子之人,听了范宗周的话之后,略一寻思,业已听出了弦外之音,想到了应对之策,也就不怕韩风的审问,甘心跪在地上。
韩风问道:“堂下所跪之人可是范呱呱?”
范呱呱得了祖父的指示,加上心里已经有了对策,自然不会与韩风“作对”,道:“正是本……草民。”
韩风道:“现有苦主秦小莲,告你二月初三在她家中对她施以强暴,你还指使家奴将她父母殴打重伤致死,可有此事?”
范呱呱面上一片无辜地叫道:“草民冤枉。”
韩风道:“你有何冤?”
范呱呱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是秦小莲所说的那样。“
韩风一愣,道:“那是怎样?”
范呱呱道:“不瞒大人,草民与秦小莲其实是一对恋人,只因我们后来性格不合,草民便打算给她一些银子了事,谁想她嫌银子太少,想敲诈草民,草民见她是个女子,也就没有与她计较。
二月初三那天,草民确实去过‘洪福村’。草民路过秦小莲家门外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秦小莲的父亲突然扑出,手里提着一把菜刀,要来砍杀草民。草民的家仆见了,上前阻止,秦小莲的父亲脚底下一滑,脑袋正好撞在一块石头上,没过多久也就死了。之后,秦小莲的母亲跑出,要与草民拼命,草民的家仆只是向前推了她一下,她便倒在了地上,可能是年纪大了,心气不足,没多久也死了。草民可怜秦小莲今后无父无母,当时还给了她一些银子,要她好生安葬父母。没想到的是,她竟日会到县衙来诬告草民,请大人还草民一个清白。”
听了范呱呱说故事一般的叙述,秦小莲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肩上有百里雨瞳的手按着,只怕早已冲上去与范呱呱拼命。
“妈妈的,这畜生怎么突然变得机灵起来了?对了,肯定是范宗周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对他起了提示作用,让他编造了这番谎言。”韩风已经看过了诉状,对秦小莲的遭遇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底,心里想着,待秦小莲的情绪渐渐平定下来之后,问道:“秦小莲,范呱呱所说的事,你怎么说?”
秦小莲道:“回大人,民女的所有冤屈都已经在诉状上写得明明白白,范呱呱所说的事,完全是胡说八道,请大人明鉴。”
范呱呱道:“小莲,你我怎么说也有过一段交往,你再恨我,也不应该诬告我啊,你若嫌我给你的银子少了,我多给你一些便是。”
秦小莲一听这话,气得面色发白,恨不得上去一口咬下范呱呱的脑袋,方能消除心头之恨。
韩风眉头一皱,道:“范呱呱,公堂之上不得逞口舌之利。”
范呱呱自以为今日所说的事乃平生最得意之举,不觉有些飘飘然,也不在乎韩风的训斥了。
过了一会,韩风对秦小莲道:“秦小莲,你既然说范呱呱曾经对你施以强暴,不知可有人证?”
“有。”
“谁可以作证?”
“洪福村的许多村民都可以作证。”
“好,你且说出几人的名字来,本知县即刻叫人去洪福村将他们带来。”
秦小莲听了,不由呆住了。她自从被龙天宇和百里雨瞳救下之后,这三天来,一直呆在百里雨瞳给她安排的地方,洪福村的人肯不肯给她作证,她并不清楚,虽说他的父母是村里的好心人帮她安葬的,但这些好心人都是老实巴交之辈,又怎敢得罪范府,帮她作证呢?
忽听龙天宇道:“韩知县,秦姑娘的人证都已经离开了洪福村,一时之间,他们无法到县衙来为秦姑娘作证。”
之前阻止韩风升堂的那个县丞讥笑道:“这话不是等于没说吗?”
龙天宇道:“不然,虽然人证已经他往,但龙某这里有哪些证人的证言证词,上面记录了他们当日看到的情形,还有他们每一个人用自己的鲜血所按下的手指印,韩知县过目以后,即可明白。”说完,拿出了一卷纸,交给刑房的一个衙差,然后由衙差呈上了审案桌。
韩风将那卷纸拿到手之后,打开来一字字的看下去,只见纸上所写的内容与秦小莲诉状上所描述的被奸淫经过能够印证,此外,在最下角还有十八个姓名极其血指印,看上去甚是怵目惊心。
韩风面色一沉,将惊堂木一敲,喝道:“范呱呱,现有证人证言在此,你还有何话说?还不快从实招来?”
范呱呱大叫道:“大人如此审案,对草民不公,草民不服。”
“如何不公?”
“大人只听信秦小莲一方的话,叫草民如何心服?若是这样,草民也有证人能够证明草民与秦小莲原本是一对恋人。”
“哦,你的证人何在?”
“草民身边的家仆,皆可作证。”
“那是你的人,不能取信。”
范呱呱想了想,忽听鲁得有道:“洪福村的部分村民可以为我们小少爷作证,大人只需派人去洪福村叫人来,就可以查明。”
范呱呱听了,忙道:“不错,洪福村的部分村民可以作证。”
韩风道:“既然如此,本知县即刻派人去把证人叫来。”
周大康忽道:“大人,洪福村距离县城足有一百三十余里,这一去一回所花费的时间……”
韩风笑道:“周县丞过虑了,本知县自有办法将证人在半个时辰内带到县衙里来。”问范呱呱道:“你有多少证人,快将他们的姓名一一说出。”
范呱呱平日里只管吃喝嫖赌,哪里会记得洪福村有些甚么村民,自然说不出一个来,但鲁得有早有对策,代范呱呱说了五个村民的名字,还说一进洪福村,略微打听一下,就知道这个五人住在何处。
当下,韩风便请王大石带上龙二、龙三、阿金、阿木四人,亲自跑一趟洪福村。五人速度惊人,一刻也没有耽搁,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从洪福村将那五个村民带到了县衙。
五个村民进了县衙之后,见秦小莲、范呱呱都在公堂上,立就猜到发生了甚么事,全都跪了下去。
韩风问明五人的身份之后,说道:“据范呱呱所说,他与秦小莲乃是一对恋人,你们能够确定吗?”
那五个村民里面有两个是村中的混混,平时偷鸡摸狗,得到过不少范家的好处,是村里的祸害,听鲁得有咳嗽了一声,便都拍着胸口说敢确定。另外三个都是村里种田的老实人家,没见过甚么大场面,战战兢兢,支支吾吾,说了半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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