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深夜,凌晨时分,安宁的临安城突然发生了一场灾祸。这场灾祸是一场大火,波及了城中七十多家商户和酒楼,虽然没有一人被火烧死,但有上百人不同程度的受伤,财产损失高达数十万。
数十万对大富豪算不了甚么,但这些损失的人家,都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一场灾祸下来,大半辈子的经营毁于一旦,换成是谁,谁都会痛得死去活来。
武克永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急忙派人去现场安抚。韩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便是:江海社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他们要把临安城搞得一塌糊涂,给皇太子一点颜色看看。
不到半个时辰,“神捕司”的人已经查到了这场大火是人故意所为,也抓了二十多个放火的人,但这些放火的人都不是“江海社“的人,他们只是城中一帮游手好闲的混混,一问三不知。给他们一些苦头吃,他们也只说是有人拿银子叫他们这么做的,至于是谁甚么人,都说没看清,因为人家蒙着面。
武克永得知这一点后,将自己关在了卧室一个多时辰。五更一过,他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面色显得异常的严峻。他派人不少人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给城中的各方大小势力下了一道命令,要这些势力在正午之前,赶到城中最大的酒楼——醉仙楼聚会。谁若不到,后果自负。
武克永这一发狠,的确是令人心惊胆战,正午之前,城中的大小势力,包括一些混混的头目,也都来了。
距离正午还有一刻的时候,武克永便带着韩风等人来到了醉仙楼。武克永一身劲装,第一个踏进了“醉仙楼”最高也是最大的一座楼宇之中。不一会,楼宇中的一百多个位子,差不多都有人坐下了。
武克永坐在正东面,目光如炬,只是一扫,发现还有两个空位,眉头一皱,问道:“还有那两位没到?”
此时,站在武克永身后的是赵正业,只见他将腰身一弯,低声道:“禀六爷,两个没到的人,一个属于‘江海社’,一个属于‘蛇谷’。”
武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时辰到了吗?”
赵正业看了不远处的一枝燃烧着的香一眼,眼见这支香即将燃尽,道:“快了,一、二、三……”
“三”字一落,香便完全燃尽,同时听得大门有人说道:“六爷,不好意思,老朽来晚了。老朽没有迟到吧?”
随着话声,一个人到了门边,却被两个大内高手举手拦住去路,不让他进来。
武克永道:“让这位前辈进来。”
那两个大内高手听了,将手臂收回,只见那人走了进来。
众人一见,不由吃了一惊。
原来这人衣衫单薄,头发枯黄,面容苍老,但他的身上却是缠着一条手臂粗的红蛇。此时,那红蛇的蛇信正咝咝的吐着,看上去十分吓人。有人认得此人是谁,心想这老家伙难怪敢在皇太子面前称呼自己为老朽,原来是大有来头。
一个年老的大内高手悄无声息的来到武克永的身边,低声道:“六爷,此人是‘蛇谷’的一个副谷主,名叫苗七。”
只见那人走到了一张空位子边,笑嘻嘻的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呵呵。”一屁股坐了下来。坐在他边上不远的是一个胖子,此人像是很惧怕蛇似的,将身子向后一边不停的闪躲着。
那人伸手摸摸了红蛇的脑袋,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似的,笑道:“小红,你最乖了,听话,别淘气。”
那条红蛇果然听话,不再吐蛇信,显得异常的乖顺。
“六爷,看来‘江海社’这次是不会有人来了。”赵正业道。
武克永道:“既然不来,那就立即开始吧。”
赵正业将手一挥,只见十条劲装汉子端着十个盘子走了进来,每个盘子里都有一个高脚酒壶。
武克永目光一扫,道:“今日凌晨的时候,临安城发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我很痛心,也很气愤。我知道,我这次到临安来,打扰了在座的各位,但我不得不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今天请大家来此,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在座的各位能给我一个面子。”
有人道:“六爷的面子,自是要给,谁不给,谁就滚。”
说话的这人,身材魁梧,也不知道是大帮派中的人物,还是一些小势力的头目。
武克永道:“兄台这话严重了,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就像让在座的各位约束约束手下,或者回去转告一声。临安城地大人多,绝不能乱,也不会乱。谁若不听劝告,在这个时候添乱,便如此物。”
说完,从桌上拿起了一根早已准备好的钢条,轻轻一折,竟是从中折断,手劲之大,显而易见。不过,这手功夫虽是厉害,但对于名家来说,并不算什么。
“谁若给面子,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武克永说着,随手将断了的钢条从中一合,居然接在了一起,毫无一丝裂痕,宛如没有断过一般。
这么一来,好些人都大吃一惊,方知武克永这个皇太子的厉害。
武克永将钢条放下,拍了拍手,只见十个高矮不一,但看上都十分年老的老者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见了这十个老者,一些人又惊又骇,因为这十个老者都是昔年武林中名震一时的高手,而他们现在的身份却是大内高手。
十个老者拿起盘子上的十个高脚酒壶,给在座的每一个人身前桌上的一个准备好的酒杯倒了一杯酒,然后不苟言笑的退了出去。在座的一些人只是混混的头目,或者本势力的代表,身份和地位都不高,这次能得到十个大内高手为他们倒酒,也是这辈子从来没有妄想过的事了。
武克永亲自给自己的酒杯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将杯底向众人一照,道:“各位,请。”
当下,立即有七十多个人喝了杯中酒。很快,又有十多个人拿起了酒杯一口喝干。到最后,只剩下一人没喝。
这人坐在角落里,身穿白袍,正当许多人的目光望向他时,他哈哈一笑,伸手拿起酒杯,说道:“能喝到这杯酒,是一种莫大的荣幸,此刻正是喝的时候。”说完,一仰头,将杯中酒喝了。
到场的人都喝了杯中酒,也就意味着个个都给了武克永面子,绝不会添乱,一旦添乱,后果自负。
武克永甚是满意,笑道:“今后的一段时间里,临安城的安宁,要靠在座各位的通力合作了。酒菜已经备好,各位若是方便的话,就请吃了再走。若是不方便,请恕我不送客了。”
武克永的面子已经给到了不能再给的程度,相信这些人都明白了武克永的意思,而且他们也喝了酒,若是有谁还敢模拟两可的话,下场只怕将与没有到场的“江海社”一个样。
一些人留了下来,一些人却是走了,因为他们要回去禀报,不敢多留,一旦误了时辰,想后悔都来不及。但这些事已经不是武克永现在所关心的,他现在所关心的是千岛湖那边的情况。
三个时辰之后,整个临安城,已经处于一种古怪的状态之中。城中无数的地痞、流氓、混混,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全都消失了,就连原本要靠“江海社”吃饭的十多股混混,也在这天选择了脱离“江海社”,投靠其他势力。
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因为“六爷”已经动了真火,谁敢不听“六爷”的警告,谁就是在玩火。
于是,从今天开始,还在玩火的,就只剩下了“江海社”。
“江海社”的历史虽然不长,也就三百多年,但它能屹立至今,除了高手众多之外,并不缺少远见卓识之辈,但不知怎么回事,“江海社”上下,在这件事上,个个成了狂徒,丝毫不让步。这在无形中也加快了武克永下定决心除掉“江海社”的步伐。
在武克永看来,他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是最后一次给“江海社”面子,“江海社”若派人来赴会,自己最后还能多少留一点情面,但“江海社”的人既然没来,也就是说“江海社”不给自己面子。
既然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又何必给面子?只等动手便是!
过了一天,消息传来,千岛湖中的所有的岛屿都搜遍了,唯独只剩下“蔷薇岛”,却没有发现徐忠计的行踪。于是,所有的人马都聚集在“蔷薇岛”的四周,只等武克永一声令下,便要攻入“蔷薇岛”。
武克永知道蔷薇夫人的厉害,没下令让人攻进去,而是在第二天的早上,亲自带人去千岛湖,与蔷薇夫人谈一谈。
严格说起来,千岛湖中的岛,大多数都不算真正的岛,只是人们喜欢那么叫,所以就称之为岛了。千岛湖有多大,没人算得清楚,因为没人正儿八经的去算过,官方的数据也只是一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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