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被cue,林梦雅没忍住,挑了挑眉。
但其实她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
之前的事情足以让她看清楚,整个古族对她的态度,恐怕都是如此。
甚至有些人还觉得,她就该为了救那些与她素不相识的人,而牺牲自己。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她非得好好地跟人理论一番。
凭啥她就得牺牲奉献?
但现在,她已然看透了这些古族之人的本性。
既然不再有所期待,那就无需多费口舌。
他们讲理就罢了,不讲理,那自然有不讲理的方法。
总之,她现在豁达得很,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
同样听到这话的乐正子修,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冷意。
但面上,却是带着几分尴尬地看了林梦雅一眼。
随后,才对里面的人好言好语地劝道:“二伯,这些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凡事都好商量,最重要的还是你的身体。”
听听,这话多耐听!
林梦雅一个看戏的,都忍不住要为乐正子修精湛的演技喝彩了。
里面的人想来也是对他的态度颇为受用。
没过多久,里面的人终于打开了门。
乐正子修立刻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然后,悄悄地递给了她一个眼神。
林梦雅微微点头,跟在对方的身后。
她刚才发现一件事。
从头至尾,乐正子修都没点明她的身份。
所以,是故意隐瞒,还是只是忘了介绍?
她也不得而知。
但打配合她也是专业的,略略低垂着头,跟在乐正子修的身后,这才进了房间。
“咳咳,子修你有心了。”
屋内的空气有些浑浊。
但并非是药味,而是一些.......
只能说,乐正子修他二叔,还是老当益壮,人老心不老。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她进门之后才看到,屋子里居然有五六个年轻的女孩子伺候着。
香粉的味道扑鼻而来,林梦雅揉了揉有些难以适应的鼻尖。
乐正子修的这位二伯,怕不是养病这么简单吧?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子修啊,二伯如今已经老了,这次来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你不会怪二伯吧?”
少女们明明都是擦身而过,但乐正子修却是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看到那些袅娜倩丽的身影。
“二伯说得哪里的话,您已经为家族操劳了一辈子,的确是应该好好颐养天年。只是二伯,如今你刚中了毒,还是不宜过度操劳。”
“哈哈哈哈,你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伯娘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你我都是男人,有些事大家都懂!”
呵,还真是个人渣呢!
林梦雅在心里默默给乐正子修的二伯,打上了一个“人渣”的标签。
就算是女人再厉害又能如何?
这男人一旦要是生出了偷腥的心思,那可是拦不住的。
想了想,她悄悄按动了一下自己随身背着的小药箱子。
她随身携带的这个小药箱子里藏着不少的小机关。
一会,她会用一套特制的银针来给这渣渣“检查”身体。
呵,这可是她“特制”的好东西,保证会让这人渣,终身难忘。
乐正子修也是不想再跟对方,在这种糟污的事情上做过多的纠缠,于是将林梦雅介绍给了对方。
“二伯,这位是给您看病的大夫。”
乐正子修的确是有意隐瞒宫雅,林梦雅也配合得颇为默契,当下就上前一步,接着道:“在下姓孟。”
“宫”这个姓氏太容易暴露了,所以,她选择了跟“梦”同音的“孟”。
这样,就算是被拆穿了,那也不算是她撒谎。
见对方是个女子,乐正子修的二伯就有些不满意。
尤其是在看到对方脸上的面具后,更是因为她略带沙哑的声音,认定了对方要么是个丑八怪,要么就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
态度,便有些不耐烦。
“行了,我不管你姓什么。既然我侄儿把你给请过来,那你就最好能解我的毒。”
这态度,可是相当的颐指气使。
林梦雅暗暗磨了磨后槽牙。
“我尽量。”
她会好好地,替对方“解毒”的!
“哼!女人就是女人。”
话中,轻蔑的态度丝毫不加掩饰。
林梦雅的眸色冷了冷,但却因为垂着头,所以对方并未发现。
她从药箱子拿出脉枕,之后又批了一小块方巾在对方的手腕上。
与这种人肌肤接触,她可怕脏。
过了一会儿,她大致能确定了状况,之后,她从药箱子里取出自己特制的银针包。
“躺下。”
她惜字如金,但也已经是耗费了自己极大的忍耐力了。
这老人渣,最近几天简直就是作死!
她这一针下去,保证这老人渣会终身难忘。
“你这是什么态度?”
乐正德却不干了。
跟她吹胡子瞪眼睛的,那样子,倒像是大爷。
但林梦雅却自顾自地,从银针包里头取出一枚纤细的银针。
“你父母没告诉你,千万别惹女大夫跟女律师么?”
因为前者,能让他痛苦万分;后者,能让他万分痛苦。
只是在这里没有女律师,那就由她这个女大夫来代劳,让这老渣男,接受一顿社会的毒打!
乐正德刚要呵斥她,却见林梦雅手中一道银光闪过。
下一刻,乐正德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腿,好像失去了知觉!
“你、你做了什么?乐正子修,你瞎了不成?”
尽管对方激动地挥动着双手,但林梦雅还是手持一根银针,另外一只手,顺便抓住了这老人渣的手臂。
那双小手,明明五指纤细,可力量却是超出常人。
乐正德一个男人,竟一时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枚银针,再度被扎进了自己的腰侧。
下一刻,他的左半边的上身都跟着麻了。
甚至于,他感觉自己的手臂重逾千斤,再也没办法抬起来了。
乐正德陷入了无限的惊恐之中。
他想要继续喊,可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而已。
他死死地瞪着林梦雅,眸中,带着无尽地怨毒。
那样子,倒像是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两针,林梦雅就让这个老人渣完全丧失了行为能力。
“哎呀呀,乐正子修,你二伯好像是中风了呀!”
她收手,而后往后退了一步,与乐正子修并排“欣赏”眼前的场景。
乐正德虽然不能动,但脑子却是清醒的。
他用眼神去愤怒地指责乐正子修,但后者的脸上,却是一片淡然之色。
“二伯,你也真是不小心。”
乐正德在心里早就咒骂了乐正子修千百遍了。
在他看来,这小畜生就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等到他好了的!
他非得召集族中长辈,扒了这小子的皮!
但随后,乐正子修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只剩下了惊恐。
乐正子修说道:“你还记得,我父母临死之时的样子吗?”
“二伯,你曾经是家族里受人排挤的私生子。若不是我父亲接纳、庇护了你,现在的你,恐怕还在外面流浪吧?”
“你是如何回报我父母亲的呢?”
“是向那些人告密,诬陷他们?还是亲自带着人,在我父母回来的那条必经之路上,布置陷阱截杀?亦或是在我父亲双腿都断了的情况下,带着人想要当着他的面,强暴我的母亲?”
乐正子修的话,越说越冷。
而乐正德现下,只能惊恐莫名地瞪着对方。
不、不会的!
当年的那些事,就连他都快忘了,这小子怎么会知道实情?!
“我想起来了,你还打着收养我们兄弟的幌子,实际上,却给我们下了毒,想让我们慢慢地虚弱而死。这样,你就能够独占我父母给我们兄弟留下的财产,甚至,还有这家主之位。”
乐正子修的语气依旧冷淡,甚至于,他还勾起了一抹浅笑。
但就是这抹笑,却将乐正德吓得下身一热。
像!太像了!
当年,他的那位族兄,便总是这样一副笑眯眯和善的样子。
所以,族兄得到了全族上下的喜爱,甚至,还有他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姑娘的爱慕。
可凭什么?
自己明明跟他一样,明明同样流着乐正家族的血脉,就因为他的母亲是个外族人,所以,他就成为了人人唾骂的杂种?
他不甘心!
而他的那位族兄,又是如何地信任着他。
以至于,让他得知了族兄的秘密。
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所以,他顺利地出卖了族兄,然后又怕他回来找自己算账,所以亲自去带人截杀族兄。
他成功了!
甚至可以在族兄的面前,耀武扬威地实现自己多年的妄想。
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压在身下肆意蹂躏!
但他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如此不识抬举。
她居然在自己得到她之前就逃了,最后,更是拖着伤重不治的族兄,一起跳下了悬崖,摔成了肉泥!
这股气,一直盘亘在他的心中。
即便是将族兄的一切都尽数掌握在手中,他还是觉得不过瘾。
于是,他打上了族兄的这对儿子的主意。
如果,能让他们掌握在手中,恩威并施地让他们对自己感恩戴德,最后,再受尽折磨惨死在自己的手中。
恐怕,就能解了这口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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