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泽天简直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一大早就冲进了赵府,管家怎么也拦不住,直接拽着锦夜,让他给他带路往娄如婳的房间走去。
这不才刚刚到了一座独立的小阁楼,有假山有水池,风景不要太好,只是这美丽的三月初春景色,一点儿也不能让老头子的火气降下来!
“爹——!”娄如婳听见外面她爹爹的声音,起初还以为是假的,结果匆匆下楼一瞧,忽然眼前一亮,那个吹胡子瞪眼睛、精神矍铄的老头子,不正是自家亲爹么?
爹爹来了岂有不见之礼?至于其他的算盘,得她见到父亲之后细细盘算,她赶紧迎了上去,抓着娄泽天的手,激动地抱住他:“爹啊!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娄泽天被女儿又哄又抱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大半,只是冷哼一声,便跟着女儿进了客厅,娄锦夜暗暗无奈,紧随其后。
丫鬟们上茶,端上点心。
娄如婳瞥了一眼跟着父亲一块儿来的年轻男子,神色微闪,问道:“这就是锦夜那小子吧?我当时走的时候,你才一岁,连路都不会走呢,现在都长成帅小伙了,成家了吗?”
娄锦夜起身,微笑着、恭谦有礼地拱手道:“姑母说笑了,我还没及冠呢,尚未成家。”
娄如婳听到他说及冠,神色一黯,她家女儿该是及笄了吧?也不知及笄礼上是谁替她挽的发?
“你不要女儿,我可要孙女。”娄泽天凶巴巴地说,“及笄礼那天,是我亲自为她挽的发,哼哼!你嫉妒了吧?”
如婳怔然,心里涌起莫名的酸涩,父亲就是父亲,他总能第一时间挖出她那点小心思,就连她在想女儿及笄礼上谁挽发,他都猜出来了……
见气氛突然怪异起来,娄锦夜打趣道:“说起这个来,爷爷还向春琴学了好久呢。”
“锦夜啊!”娄泽天狠狠瞪了一眼娄锦夜,后者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谁让你揭爷爷的短的呀?就你知道我不会挽发呀?
锦夜连忙闭嘴,乖乖喝茶吃点心,且看他们父女怎么过招。
不过他这一揭短,倒是让气氛好了不少。
娄泽天开门见山,冷冷地下达命令:“你在赵家也住了不少时间了,打扰赵庆昔那家伙许久,我今天来接你回家,走吧。”
娄如婳眼眸一眯,他半句都没说她的婚事,只让她回家,可这家是那么容易回的吗?能回她不早就回去了么?
“不回去,我还有事没办好。”她固执道。
“你不回去,难道让别人来看我娄府的笑话不成?”娄泽天老脸一红。
“爹,您的女婿早就不在了,我二嫁怎么了?”娄如婳摸摸自己的小脸,冷冷讥诮道,“我这张脸可不知能迷死多少人呢?再说了,你女儿我的实力不弱,除了这云渺之城的城主,还没人能配得上我呢。难道爹爹要让女儿一辈子找不到幸福,一辈子守活寡吗?”
“爹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女儿呀,你可别以为爹老了,老糊涂了,就能任由你摆布了。”娄泽天气呼呼地瞪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你对紫月她爹的心思谁不知道?你想让他回来,爹支持你,可是你铤而走险和姓北棠、西门的搅和在一块,爹就不乐意了!”
娄如婳死死皱眉,薄怒反驳:“这两家姓怎么了?”
娄泽天不提,好生劝说:“他们的实力深不可测,西门琢活得时间比我都要长,那北棠枢更不知是何来历,你与虎谋皮,是真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以为自己就天下无敌了?”
“爹!你不能让我功亏一篑,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走的。”娄如婳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要嫁。
娄泽天瞪着她时,双眼里冒出火:“这婚你当真要结?”
“当然是要结。”如婳死不改口。
娄泽天愤怒至极,低吼道:“那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如婳豁然起身:“爹,你真要这么绝情?”
“不是我绝情,是你不肯回心转意。”娄泽天也站起来,对锦夜说,“紫月呢?锦夜,把紫月喊来,带不走女儿,我总不能连孙女都带不走吧?”
“是,我这就去。”锦夜只觉两位对骂的时候,脾气真是该死的相似,不愧是父女,暴脾气都一个样的,他真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
“爷爷!那个女人不走,我也不走。”
正当娄泽天和娄如婳僵持着,娄锦夜出门逃跑之际,忽然门外传来一道清亮、不容置疑的女声。
三人同时一愣,往门外看去。
当看到眼前一幕时,顿时,三人目露凝滞,一瞬间就忘了刚才所吵的东西。
只见紫月和百里颢辰并肩走了进来,这一刻,娄锦夜的心底里蹦出四个字来,郎才女貌……
紫月身穿一件紫红色的罗裙,眉眼如画、五官精致到极致,一张素颜小脸纵然是紧绷着的,依旧流露出无限风情,裙摆摇曳倚地,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误落凡尘,让人一瞧,立刻忘了呼吸,不知今夕是何夕。
再瞧一眼和她一起走来的男子,也是惊艳夺目到不可一世。
百里颢辰身穿一袭暗色长袍,衣摆、袖口上勾勒出奇异的绿色符文,外面罩着一件淡绿色的薄衫,轻盈剔透,在地上拖曳出冰冷的弧度。
一张浑然天成的五官,俊朗无铸,一对勾人的桃花眼轻轻挑起,邪魅含笑,惑人心智。肃杀和妖冶,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锦夜啊?你可没说这小子回来了呀。”娄泽天语气冷淡,指着百里颢辰说。
娄泽天的心思直接飞了,女儿的婚事他一概不去想了。只觉得这个偷走了他亲亲孙女儿的心的家伙,好像更加可恶!必须要好好审查审查!
不光是他的心情极为复杂,就连娄如婳的目光也异样起来了。
娄锦夜诡异地发觉,这一刻,他们父女两个,好像站到了同一战线上了……
已经被他们父女两个折腾到筋疲力尽的娄锦夜,默默朝百里颢辰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者微微一怔,并没有搞明白他那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他明白了……
“爷爷,我刚刚说的您清楚了没有?”娄紫月见他们还将注意力放在颢辰身上,顿感自己被无视了个彻底,大为不悦地说。
“哦,清楚了。”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了,娄泽天忽然瞪圆眼珠子,“你刚才说你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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