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就像一场战争,谁先上了心,谁就落了下风。
楼千雪甚至想,自己去找苏墨白到底对不对,苏墨白是亲口说了要娶她,可她并没有多高兴。
她要的不是一场交拜仪式,她要的是苏墨白的感情。
想到这里,她就很羡慕苏墨晚。
所以,她问苏墨晚:“你是怎么喜欢上秦王的?”
对于这个问题,苏墨晚好似有些猝不及防,只见她微微红了脸,“这个……说不清……”
楼千雪又道:“那秦王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这个……你得去问他啊……”
苏墨晚好像更害羞了。
楼千雪笑了笑,不再问。
过了一会儿,苏墨晚道:“你明天回凰城吗?”
“怎么了?”
“你把清荷带着去吧,把她放在身边,我照顾不过来。”
“好啊。”
楼千雪答应了,不过,她有点好奇:“怎么会照顾不过来,你不是一直都带在身边吗?”
只听苏墨晚道:“我过两天还要再去一趟砚雪?”
楼千雪疑惑:“还要去?”
苏墨晚告诉她说,前些日子,她已经去过一趟了。
楼千雪知道云墨和砚雪正在打仗,也知道慕容景在那边。
她问苏墨晚,是不是要过去找秦王。
只听苏墨晚否认道:“不是,前两天刚刚吵了架,我还不想见他。”
慕容景居然舍得和苏墨晚吵架?
楼千雪心底居然有点幸灾乐祸。
这种心里大概是,见不得别人好……
不过,她觉得,秦王那么宝贝苏墨晚,一定是他先低头。
她笑了:“你们有什么可吵的?”
苏墨晚无辜又霸气地道:“不是我和他吵,是他非得拉着我吵,惯坏了。”
这模样,楼千雪看了就想笑。
她很喜欢苏墨晚的性子。
于是,她看热闹不嫌事大:“你让一寸,他进一尺,不能惯着。”
只听苏墨晚神气道:“不惯着,我准备退一万尺,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
楼千雪心想,有朝一日,她要是能混成苏墨晚这样,那就知足了。
想着,她便问苏墨晚,有没有按时服用调养的药,苏墨晚道:“按时吃着呢,一日三餐都没有这么准时的!”
说完,她又道:“我前两日有些腹痛,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冻着了。”
她说,砚雪那边已经下雪了。
说到病痛,楼千雪立即来了精神,“经常这样?还是偶尔?”
“我也忘了,反正现在已经没事了,也有可能是那两天我没带药。”
“没吃药也不至于会这样。”楼千雪柳眉微蹙,“我给你开的是温补的方子,停了药也不会有反应的。”
“当时下雪了。”只见苏墨晚一脸回忆,“我在风雪里赶了大半天的路。”
楼千雪将被子掀开了些,“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
“不用了。”
苏墨晚窝在被子里,不愿意动,“现在都好了,完全没问题了,不用麻烦。明天还要赶路呢,咱们也别聊了,早点睡吧。”
楼千雪也不勉强她。
第二日一早,她醒过来,就听见隔壁客房有说话声。
偏头一看,苏墨晚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起身穿衣,刚刚收拾好,苏墨晚便进来了。
她问苏墨晚:“七公主怎么了?”
苏墨晚道:“她说流了很多血,应该没事吧?”
“没事的。”楼千雪道,“她这个年纪才来葵水,又是第一次,很正常。”
苏墨晚放心了。
耽搁了一个时辰之后,一行人离开客栈。
苏墨晚将那个叫清荷的丫鬟托付给她,楼千雪答应会把人送回别庄,让她放心。
她没有回谷,先带着清荷去了一趟药铺,交代了几句之后,她便带着清荷去了凰城。
最后,她把清荷送到了秦王的别庄。
送完人,她就去了普济堂。
对于她的出现,普济堂里的弟子都很意外,尤其是坐诊的齐师兄。
“少谷主,你怎么来了?”
楼千雪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齐师兄,明日起,普济堂这边还是我来吧。”
齐师兄愣了愣,随即道了声好。
说完这些,楼千雪就动身回谷了。
她想回凰城,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她想关注天下局势。凰城很多茶楼里有说书的,消息比那些小城要灵通。
她想好了,如果舅舅直言说要她嫁给颜锦绣,她会尽力争取。
她还是喜欢苏墨白,她舍不得现在就放弃。如果相处之后,苏墨白还是没有喜欢上她,那时候她再离开,便不会觉得遗憾。
可是现在不行,她要抓住这个尝试的机会。
一回到谷里,她就去找舅舅。
巧的是,舅舅正好也要见她。
“雪儿,舅舅有个事要和你说。”
一听这语气,楼千雪心头便是一沉,她觉得舅舅要说婚事了。鼓着胆子,她抢白道:“舅舅,我也有话要说!”
药王突地笑了。
“行行行,你说。”
楼千雪鼓足了勇气,直面着舅舅:“我不想嫁给颜锦绣。”
药王呵呵一笑,明知故问:“那你想嫁给谁?”
楼千雪绷着脸皮,答不上来。
她说不出口。
药王笑着笑着便开始叹息。
“罢了罢了,你不想嫁,那就不嫁吧,舅舅还能硬逼你不成。”
楼千雪如蒙大赦,又害怕自己听错了,“舅舅……真的吗?”
药王笑道:“你也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舅舅不管你了,你自己掂量着来便是。”
此时的楼千雪只觉得,舅舅是这世上最好的长辈。
得了舅舅的话,她浑身都轻快起来。
以至于,回去抱着儿子亲的时候,小家伙大概是有点烦了,伸着软软的小手不住推她,嘴里委屈地叫着:“娘……娘……”
好像有点嫌弃的样子。
楼千雪高兴,又照着儿子软嫩的小脸狠狠亲了两口。
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天气太冷,小家伙直往她怀里钻,楼千雪逮着就又亲了好几口,嘴里还道:“不让娘亲就把你放边上去,让亲还是不让亲?”
小家伙好像是听懂了,叫了声娘之后,支棱着小脸让她亲了个够。
楼千雪将儿子抱进怀里,又将被子掖紧了,心底无比满足。
一直到了第三日,楼千雪才知道个事儿:在她去见舅舅的前一日,颜锦绣来过谷里,他见过舅舅。
她猛然间明白过来,为什么舅舅突然改了主意,那么好说话!
肯定是颜锦绣来说了什么!
楼千雪想起来,那日颜锦绣和她说恭喜,一脸诚挚。那么,他进谷来,是不是和舅舅说了提亲作罢?
应该没错了。
楼千雪忽然便觉得他亲切起来。
这一日,普济堂关了门,她摸到了一家茶楼去。
这家茶楼的说书先生很有意思,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叔。
正好的是,这先生每日都是日落黄昏时候才开讲,楼千雪赶得及。
她前面来过一次,今日是第二遭。
她来得早,茶楼伙计也认识她了,就把她带到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
她这边的位置,是有珠帘垂着的,隔着珠帘,看不清眉眼。
惊堂木一声响,开讲了。
今日讲的是一位公主,风流比之男人更甚,仗着皇帝老爹宠爱,到了出宫开府的年纪,却依旧赖在宫里不走,更有能耐的是,那公主住在宫里,也不收敛,竟敢纳面首无数。
先生开始说一年轻男子的遭遇。
虽未指名道姓,但有人猜出了那公主是谁。
楼千雪听见不远处有人小声笑道:“听说那云姝公主长得很是漂亮,我倒是巴不得被她看上呢!”
又听另一人猥琐道:“哎呀,睡过这么多男人!还能多漂亮啊?不是个干柴身子就不错了!”
有男人的地方就有污言秽语。
楼千雪绷着脸皮,慢慢习惯了。
没一会儿,外面又拍惊堂木,只听说书先生问:“大家猜怎么着?”
立即就有很多人附声:“怎么着?”
说书先生嗓音一转,让人如临其境:“那公子是宁死不屈抵死不从啊,以头抢地,血溅三尺!”
“然后呢?然后呢?”
说书先生讲得来劲,后面的内容,楼千雪没注意听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边上,忽然多了个人。
楼千雪第一反应是去看周围,见没人注意她这边,才松了一口气。
“颜公子怎么在这?”
大冷的天,颜锦绣手里还捏着折扇,白色的鹤氅穿在他身上,透着无尽贵气。
他用手中扇拨了拨面前的垂帘,偏头笑看她:“我还没问你呢,你一个姑娘家,来和这些大老爷们凑什么热闹?”
有人将目光投过来。
楼千雪很不自在,唰地站起身,急匆匆往外走去。
没一会儿,颜锦绣果然追了出来。
他腿长,几步就蹭到了她身旁。
楼千雪走到了一处僻静的拐角,倏然顿住了脚步,她侧身问颜锦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是凑巧?”
“不是。”
颜锦绣笑了,给她解释道:“这是我的茶楼。”
“……”
见她不说话,颜锦绣又道:“你什么时候喜欢起听书了?买几个话本子回去看岂不是更好?”
楼千雪眸子动了动。
她咳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那说书先生知道得挺多的,很有意思。”
果然,颜锦绣笑了笑。
“我比他知道得更多,要我给你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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