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在宴会看过一圈人,便也没觉得有什么意思,皇上讲完犒劳将士的场面话后,便是歌舞表演,沈放也就喝着酒吃着饭,皇宫的食物自然是美味的,这酒也是好酒,只是身旁的人都不认识也说不上话。
宴会中途沈放想去小解,便起身去问了宫女地方,回来的时候想着解解酒走的慢了些,去了湖边透透气,听见假山那处有声音。
“六皇子,您就帮帮奴婢吧,要是被人发现这东西是我打碎的。我定然难逃一死,若是您承认是您不小心弄坏的,皇上不会为难您的。”
“可,可是,如果我认了那父皇真不会为难我吗?如果我被打了怎么办?”
“哎,六皇子,不会的,你就听奴婢的吧。”
沈放开始听到那边的声音时,就靠近了看了看。就看到一个宫女拿着个碎掉的玉器,正和他之前注意过的那个年纪小些的皇子说着让皇子替自己背黑锅。
沈放看那小皇子无措的低着头,而那个语气焦急的宫女却在听到小皇子拒绝后,脸上一脸不耐烦,这一看就是蓄意陷害。
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义人士,但看着这场景也是有些生气,在那个小皇子看着已经动摇要同意时,出声阻止道。
“我可不知道皇上赏赐之物能被一个宫女拿出来,这世人都知道的道理就是忠于自己的主子。你这犯了错,却想让你的主子背锅。何况,你可知若是主子犯了错,你这下人也是要一同受罚的,甚至可能因为看护主子不严而被杖毙?”
两人都有些意外竟然还有第三者听到了这件事,而那个宫女吓得脸色发白,因为沈放的气势竟然吓得跪倒在地。
“大人大人,饶命,都是别人指示我做的,奴婢为了活命也没有办法啊。”
“给你个承认的机会,若是后来被我查出来同你自己讲,这惩罚可就不同了。”
“都是那个太子伴读指使我做的,他把这个本来要赏赐给将士的玉器弄坏给我,让我利用苦肉计让六皇子心软,自己承认,他说这样这六皇子就能坐实偷盗赏赐品和弄坏的罪名,他,他还说。”宫女的声音小了下去。
“说什么。”沈放的声音中带着震慑的气势,把那宫女吓得直哆嗦。
“大人,饶命啊,他说这样这六皇子基本就废了,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六皇子这个白痴就能永远被抛弃。”
沈放听到这也是明白了,不过是夺嫡之争,灭个小虾米。
“你是六皇子?六皇子你可听见这人说的了,这人已经认了,你该如何办?”
那六皇子从刚刚便低着头听着,此时听到沈放问他才抬起头来。
“这个姐姐平日里对我很好,我实在不忍心处罚她。你以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那宫女忙磕头说再也不敢了,得到允许后才离开。
沈放见没自己的事了,便也要回去宴席上了,也没继续和这六皇子说什么。
“等等,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那六皇子对着沈放的背影说道。
“有什么好说的,这人已经暴露这么明显了,若是背后那人让她继续留在你身边,你对她也有了防备,她也不会再敢做什么。若是这人没再回来,你也算报了今日的仇。反正你也不亏,我该做的已经做了。”
说完沿着来时的道路回去了。
沈放之所以想帮这人一把,也是不想刘将军的欢送宴会上闹出个皇子偷东西的丑闻,也算不上多善良,不过至少问心无愧。
在这勾心斗角长大的皇宫,即使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没人护着也不见得有多善良单纯。他看那假山那离湖边挺近的,那六皇子虽然语气慌张但是那手上的动作,看着像是要把这人推下湖中。
两人一同落水,到了湖中将那宫女溺死,死无对证,无论他怎么说都不会牵连到自己。他若说自己意外落水,这宫女是为了救,也一同落了水,可惜死在了湖中,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至于那坏掉的玉件落入湖中谁又能说清是谁弄的。
回到宴会上的沈放也是该吃吃喝喝,也没有什么影响,“任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那六皇子也是在他回来之后,才回到座位上,在下面的位置上找了好久,在发现沈放的时候,举杯对着沈放饮下一杯酒,沈放也回敬一杯,众人也没注意这情况,谁也不会知道不受宠的皇子和不被待见的赘婿有什么交情。
宴会结束时,沈放和刘嫣然同乘了一辆马车回去,来时两人的气氛已经不好,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虽然没有醉倒,但确实有些上头。
这上头的后果便是,沈放把憋了好几了出来。
“刘嫣然,我承认那些事情确实是真的,但我那时真没多想,若是你真的讨厌我,以后你要是愿意和离,我们便和离。到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用这样互相想看两厌,这么互相折磨,你不累吗?”
刘嫣然这几天本来气已经消了大半,一听沈放这话又是气恼不已。
“如果你怕和离坏了你的名声,你便对外说是你休了我。反正我作为赘婿嫁到你们刘府,面子早就没有了,也不在乎这些。”
“沈放,你还记不记得这婚事是祖父定下的?你把他们的承诺置于何处?”
沈放一想到这也是头大的不行,现代都提倡自由恋爱,哪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枷锁,他虽然现在已经是古人,但还是想追求自己的爱情,实在不想这个束缚自己。
“刘嫣然,你活的不累吗?考虑这些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想法?好歹你也是琴棋书画精通的才女,难道甘于这般吗?”
沈放这几句话倒是让刘嫣然愣住了,她何时考虑过这些,她想得都是要完成祖父的约定,唯一的叛逆大概是让沈放嫁过来刘府,而不是她嫁去沈家。
她想,是啊,她考虑过自己吗?她甘于这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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