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千道听得皱起了眉，直觉告诉他，裴清牧问出这话就不对劲。
“若是没有听说过便就算了，”裴清牧被闻千道这眼神看得心里发虚，便讪讪地收回了话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
“你若是真相知道我便帮你查一查，”宋瑾听到倒是直接道，“不过听起来倒是挺玄乎的，我在外面这么些年也是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不过想来既然是有违天道之术，便就不是什么正常的方子，小牧儿你关心这个干嘛？”
“就是听到了这种话，一时间有些新奇才问的，”裴清牧连忙说道，“没有什么的，干娘也还是不要查了。”
“那信物是什么？一块玉？”闻千道想了想，突然开口问道，却是让裴清牧心中一惊。
“师傅怎么知道？”裴清牧惊讶地出声问道，话一出口便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不过闻千道倒是没有管她这些小心思，回答道：“玉这玩意儿本是纯净，不过血玉这东西却最是邪性，说不好的。”闻千道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阴冷之气。
裴清牧更是惊讶了，她方才可是没有说过这是一块血玉，闻千道又是怎么知道的？
“师傅这是知道什么了？”裴清牧凑了过去，连忙问道，“不妨详细说说？”
“你先说说你问这件事情是要做什么？我都说了这血玉邪门，你还是不要接触为好。”闻千道决绝道，竟然是觉得裴清牧这是打了血玉的主意。
“自然不是，”裴清牧咬了咬牙道，“这么同师傅说吧，我问这件事是因着我那里恰好有了一块这传说中的血玉，又听说了一些事情，我是觉得这事情听着邪乎，却实在是有些不可信，这才来问一问的。”
闻千道盯着裴清牧看了许久，名=明显是不相信裴清牧方才说的话，既然是无意间得了这么一块玉说出来就行了，又为何要这般遮遮掩掩的，况且闻千道是觉得这件事或许同谢陌安脱不了关系。
“这事同谢家有关系吗？”闻千道突然开口问道，目光探究。裴江远自然是不在人世，那他这个做师傅的便就是裴清牧的天，自然不会让裴清牧身陷在这种事当中。
“师傅别问了。”裴清牧有些支吾，这件事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且不说这样的巫术本就不光彩，更何况本来这家丑也不可外扬。
“小牧儿，师傅从来不会害你，”终究还是闻千道拗不过裴清牧，叹了口气道，“只是你方才说到这以命易命之术时候我便就想起了，这苗疆的蛊虫。”
“蛊虫？”裴清牧一惊，这事情竟然还是真的了？
“以民易命说来是容易，不过这生老病死是天意，又如何能够逆天改命，改写命格呢？”闻千道语重心长道，“这其实也不过就是借助了苗疆那些小玩意儿，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这二人的经血易换，这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巫术。”
……
裴清牧瞪大了眼睛，她本来是想着这件事本就是谢必甫自扰，那谢夫人只像是因着忧思伤身又怀胎气虚，这才早早殒命，没想到竟然是有这般的情况，裴清牧一时间有些被这话吓到了。
“那血玉呢？”裴清牧突然想到了那块血玉，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没有。
“那血玉里面是有一公一母两只蛊虫叫做明蛊，公的白日里吸食精血喂养母的，母的夜里吐纳精血又在黎明时候喂养公的，只有这样二者才能长久地活着。若是没有人精血的滋养，公的便会将母虫吃掉，合二为一重新缩做一只虫卵，待到又精血滋养的时候公的又会产出一只母虫，继续活着。”闻千道的话在闻悲馆中回荡。
裴清牧心头麻麻的，一是觉得这件事有些惊悚，二是总觉得这件事又实在像是谢夫人和谢必甫之间的事，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可悲。
许是因着裴清牧面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沉重了，闻千道拍了拍裴清牧的肩膀说道：“你也无需担心，那血玉只有贴身佩戴才会起功效，更何况若是白日夜里都带着也不至于会损害身体的，只要是你不……”
“我不会的，”裴清牧回答道，“同师傅实话实说了，那血玉是谢家送来的聘礼中的一件，我只是觉得不会是寻常物件，又觉得好看，所以才来问问。”
闻千道看了裴清牧一眼，到底是没哟揭穿裴清牧方才说的谎话。
这血玉并不是寻常物件，苗疆之人也从来不会无故将这血玉送人，若说谢家不仅是得了这样一块血玉又恰巧不知这血玉的功用，还将它当做了裴清牧的聘礼，也实在是有些太过巧合了些。
不过知道裴清牧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了，闻千道到底是嘱咐道：“你知道便好，就将这血玉好生收捡这就行，千万不能做傻事。”
裴清牧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像是没有对闻千道的话放在心上。
“对了，”宋瑾突然开口说道，“再等些日子你同谢陌安成亲后，我同你师傅或许就得先回去澧水了，毕竟琉仙坊还是离不开我的，更何况我同你师傅的事情还是得只会一声宋家。”宋瑾说着便握住了闻千道的手。
裴清牧点了点头道：“届时我同你们一同回去，毕竟澧水还有好些事情没有处理干净，而且……到时候师傅和师娘成亲我也是要在场的，”裴清牧说着倒是笑了，“到时候我是叫师傅师娘呢，还是叫干娘干爹好呢？”
宋瑾笑骂裴清牧，心头却是有些可惜，现如今一切都好起来了，不过初雪和裴哥却是看不到这一幕了。
“不过你和谢陌安这刚成亲你就要走吗？”宋瑾想到这二人这事，新婚之时小夫妻俩自然是如胶似漆，又怎么分得开。
“他或许会同我一同回去吧，”裴清牧有些不确定，不过还是坚持说道，“不过澧水的事情确实得处理了，我怕我越是在这里沉溺，越是不愿意去解决当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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