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闻悲馆可是从来没有什么闹事的,没人有这个胆子,这地方可是各方官家保住的地方,有不要命来这闹事的这还是头一回。
“无缘无故来这里闹事?”裴清牧冷笑一声,“我是不信的,说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闹事的几人面面相觑一番,对于事情的这个走势实在是有些看不懂了,是有人找他们来这里收拾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不过现如今怎么倒是多出这么些人来,况且后面进来的两个人明显是不好惹的。
为首的那个暗自稳了稳心神,将一老早就准备好的借口说了出来:“前些日子我爹来这里看病,却是被这个庸医看死了,我教训教训他怎么了?你们又是什么人?警告你们啊,可千万别管闲事。”男人说着将手中的弯刀在裴清牧面前晃了晃。
谢陌安默默站在了裴清牧的面前。
不过裴清牧打眼看了一下那柄弯刀,是没有开刃的,也伤不了人,想来不过就是拿着来吓唬吓唬人罢了。
裴清牧淡定地想了想,张口便大喊了一声:“曳风!”
那边的曳风还在同秋水说着话呢,听到裴清牧这声气势如虹的叫唤声连忙跃身进来,这裴小姐和公子没事是不会让他近身的,更何况裴小姐既然这么叫他了,自然是有事情要吩咐了。
曳风一进来就知道裴清牧要他进来做什么了——打人。
曳风刹那间还有些怅然,他这一年的架似乎都是为了裴小姐打的,裴小姐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总算是真正领教到了。
“先让他们老实些吧。”裴清牧决定还是先将人制服了再来盘问。
三下五除二的事,曳风甚至在外吹了许久风的身子还没暖和过来,闹事的几人已然是躺在地上哀嚎连天了。
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曳风腹诽,将人绑好后便就退了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吗?”裴清牧捡起地上的弯刀,指了指方才拿刀吓唬自己的人说道,“我就要你一句话,不会为难你的。”
男人看了看刀,又看了看裴清牧,显然还事很是为难。面前的女子不知道是个什么角色,不过让他们办事的却是都知道的难缠啊,倒不是他真的多义气不肯说,只是这其中的利益权衡,他还理得不很是清楚。
“这样吧,我来说,你就点头摇头就是了,”裴清牧笑眯眯地道,“若是我满意了,等会儿放你和你兄弟走的时候我再给你们封二两银子怎么样?那人问起来的时候你就说这是我自己猜出来的,和你们无关。”
还有这等好事,男人闻言连忙点了点头,正是准备听着裴清牧的问题的时候,却见到裴清牧的神情冷了下去。
“所以你方才说的我师父治死了人是在撒谎,还真是有人让你们来的?”裴清牧冷笑一声道,方才确实是在使诈,她虽然有钱到底也不是散财童子,逢人就发钱,还是来她师傅这里闹事的人。
男人没想到裴清牧是这个心思,脸上的神情也是一变,垂着头就不说话了。
“诶,”裴清牧拿刀尖戳了戳男子的肩膀,“哟,流血了,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裴清牧说着朝谢陌安努了努嘴。
那弯刀虽说没有开刃,不过那刀尖还算是锋利,戳着男人的肩膀很快就有血流出来, 男人吃痛却是不吭声,反倒是老实顺从地看向了裴清牧值得方向,更是老实地摇了摇头。
裴清牧不爱欺负老实人,不过这老实人砸了她师傅的东西啊。
“他叫谢陌安,当官的,官还挺大,是个丞相。”裴清牧压低声音瞥了谢陌安一眼,将弯刀放下了。
男人愣着,裴清牧还以为他这是也不知道什么谢陌安,什么丞相,却见到男人脸色变得很是难看,面上纠结的神情也变成了一种恐慌。
他这因为忌惮杜进那个宗正寺少卿的爹现如今倒是将这谢丞相得罪了吗?
“原来是丞相大人啊,”男人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很是惶恐地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是冲撞了丞相大人,小的现在就说,现在就如实招来。”
谢陌安看着脚边的男人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只是眯着眼睛想了想,突然开口道:“是那个杜进吗?”
杜进?裴清牧朝着谢陌安看过去。
“是是是,就说那个杜进让我们来这般收拾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我们也是害怕他的报复,我们不知道这同您是相识的人啊,”男人面上忏悔,“若是知道,就算是借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是不敢的啊。”
谢陌安面色沉了沉。
裴清牧倒是有些意外,她倒是没想到杜进那个怂货竟然还敢来找闻千道的麻烦。
“知道了,滚吧。”谢陌安无意同他们多说什么,便就随口打发道。
“你怎么知道的?”裴清牧有些惊讶地看着谢陌安问道,谢陌安怎么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猜出来。
“猜的。”谢陌安实话实说。
不过这自然也不是巧合,这京城中的人和事谢陌安知道得多,从那些人从前做过的事情中也就能推断出他的进一步会如何行动,谢陌安也不算是神机妙算,不过是最会洞察人心,走一步而望十步罢了。
裴清牧讪讪地住了口,倒是觉得谢陌安这是在敷衍她,不过却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人走后,宋瑾坐了下来,手捏成了拳头。
“干娘,若是气不过我便去收拾他。”裴清牧看着宋瑾这生气的模样道,心想这杜进气人的本事也确实是一流的。
“不用,”宋瑾摇了摇头道,却并不是要好心放过那个杜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宗正寺少卿,捏死杜家比捏死一只蚂蚁轻松,用不着小牧儿出手。”
裴清牧耸了耸肩,也就不管了,不过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在京城中还是不用将人弄死弄残了。”
“我有分寸的。”宋瑾抚慰地拍了拍裴清牧的手。
宋家的势力虽说在京城中薄弱了些,不过到底是不能被人拿捏的,更何况在天子脚下,还是宋家的近亲,没过两日裴清牧便就听说了这杜进犯了大事,杜振是同他断了父子关系才得以保住仕途的,却也终究是受到波及被贬了官,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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