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两人今日拦住他是要说些其他的，他或许还能感兴趣当做打发时间的话听上一二，不过若是说裴清牧虐待下人，那他便只能当着是骗傻子的谎话了。
裴清牧对身边的丫鬟下人都是极好的，下人对她也是维护，这是他看见的，他总不会不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去相信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鬟的话。
“苏姑娘若是今日叫握前来就是为了说这番话，我也就劝苏姑娘不要再做这样的蠢事了，段某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所亲眼看到的。”段云起说着拱拱手，便就想要离开。
“段公子这是不信？那红桑和秋水二人为她做了多少坏事，她自然是不敢苛待她们的。”翠香一时急了，对着段云起转身就要离开的背影继续道，“段公子认识裴小姐这么久了，是不是就连裴小姐现如今安身何处都不知道？”
这话刚出口，段云起的脚步便就停了下来，他却是也疑惑为何裴清牧不曾告诉他家之所在，哪怕不怕麻烦地要让揽月阁充桥梁，也不肯透露半个字。
翠香说完自己也没有想到段云起会因为这句话停下来，她也是想到，按理说这么裴清牧同谢家兄妹认识这么久了，关系瞧着也是这般不错，应该是会在家中见过的，怎么每次段家兄妹的消息倒是从揽月阁来的，情急之下说了出来，倒是歪打正着到段云起心中所想了。
“你这是知道？”段云起转过身盯着翠香，一双清透的眼似乎是已然将她看穿。
翠香被这眼神看得心头毛毛的，支吾着道：“知道，不过我为何要告诉段公子？”翠香觉得段云起似乎很是重视这个问题，便又开始想要同段云起谈条件。
不过段云起不吃这套，只是低声笑了笑道：“没关系，若是苏姑娘身边的丫鬟不愿意告知，谢某也不是就没有办法知道的。”他自然是已经采取了措施。
苏恬儿今日将段云起拦下来可不是为了说她裴清牧住哪儿，神色不悦地插入到二人的话中：“既然段公子这么久了，那位裴姑娘的底细是一点都不知道，怎么会这么信她？”
“我自然是信她的，还有我要提醒苏姑娘，若是还有些什么阴招最好还是不要再使出来为好，”段云起纠结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是心仪于裴姑娘的，便不会允许有人明里暗里地害她。”
苏恬儿听着这话的意思，段云起这是知道了她心仪于他了？面上有些羞红还是争辩道：“我晓得不管我说什么段公子都是不会信我的，不过我心忧着段公子被那裴姑娘耍团团转，更是要提醒段公子两句，”苏恬儿咬了咬唇，“我断然是不会害谢公子的。”
瞧着面前柔弱少女的娇羞模样，段云起却是紧紧地皱起了眉，他方才还说得不够明白吗？不苏恬儿喜欢的是不是他，他喜欢的都只有裴清牧一个。
“苏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段云起退后一步拉大了二人之间的距离，生疏客气点地问道。
苏恬儿眼中却是猛地涌上了泪水：“段公子对恬儿，就好像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段公子不觉得这样对恬儿有些残忍了吗？”
“我同苏姑娘向来便没有什么交情，”段云起抬眼看了苏恬儿一眼，冷声道，“从前没有，从后也不会有，苏姑娘无需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可是裴清牧她……”
“我不希望苏姑娘在我面前说我心上人的坏话，方才那是最后一次，苏姑娘我先走了。”段云起草草地抱拳便要走，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袖子，段云起困惑地转过身皱着眉看着苏恬儿。
苏恬儿的泪珠已然是一颗一颗地砸了下来，顺着一张苍白的脸低落，身上也是单薄得不像话，微微战栗着，叫人看了毫不心疼，段云起也有些许心软，任由苏恬儿将他拉着转过身子。
“段公子，虽说在你心中全心全意只有她裴清牧，不过我也只是个寻常的女子啊，也会爱会痛的……”苏恬儿的模样当真是可怜，至少对段云起是起作用了。
神色已然缓和了许多，不再似方那般冷漠生疏，段云起从后面的丫鬟手中接过了披风为苏恬儿好好披上，虚虚擦拭了苏恬儿苍白小脸上的泪珠，动作如此温柔，让苏恬儿更是沉湎于其中，舍不得放开分毫。
“段公子若是因为上次在苏府的时候，家弟不慎将裴姑娘推入水中，段公子才这般讨厌我，那我替他向你和裴姑娘道歉。”一滴一滴的泪水擦拭不止，将苏恬儿的面上衬得更是楚楚可怜。
“我不是怪苏姑娘，只是没办法对苏姑娘动心，我也不希望苏姑娘在我身上白费力气。”段云起叹了口气，苏恬儿这般总是让他想到自己，裴清牧对他动不了心，他也没办法去爱旁人，最终大家都是痛苦的。
“没事，我只是希望段公子不要将我推得这般远就好，我只希望能陪在段公子身边……”苏恬儿看着段云起软下来的态度，乘胜追击地道，身子的战栗更甚，眼泪也是一颗接一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
“我不会再对裴姑娘做些什么，不过我相信段公子终会有一天会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的，我等着这一天，段公子会看到我的爱的。”苏恬儿说完这番话便观察着段云起的表情，他对她方才说的话似乎不是那么抗拒。
苏恬儿猜得不错，此时此刻，段云起心中确实有了一丝丝的动摇。却不是消磨了对裴清牧的爱意而是更加怀疑裴清牧是不是真的怀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甚至……
“谢公子？谢公子……”苏恬儿关切的声音传来，段云起回过神。
“对了，裴姑娘现如今住在何处现在能告诉我了么？”段云起转头看向了翠香，又是问道。
翠香本还不想说，不过苏恬儿一直朝她使眼色，便也就极不情愿地说了。
“我还是有机会的。”苏恬儿痴痴地看着段云起离开的背影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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