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花时眉头一皱:“什么玩意儿!!”
这种过于江湖的做派,以前也不觉得什么,但拿到此时此事上,怎么就显得这么傻叉呢??
做为原本的江湖人,好脾气的郝花时都难得暴躁!!太丢人了!!
心宝已经迈着小短腿,去看那几个太医了。
昏迷不醒的太医暂时被安置在几张椅子上,也没有地方躺,心宝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就道:“呀,不好!”
郝花时跟在后头,吸了口气:“师父,怎么不好了?”
心宝又仔细瞅了瞅,顿了顿,矢口否认:“心宝没说话呀,你听错了。”
郝花时:“……??”
他看向元沈绝,还没来的栽锅,元沈绝就淡定的把锅接了过来:“是我说的。我乱说的。”
郝花时:“……”
团子心虚的瞥了一眼老婆,向薛悬济道:“喂解毒丹可以的,悬济很棒!很快就会醒的。”
她顿了一下,又赶紧解释:“这个人,一定研究过心宝给的解毒丸,所以故意在药里添加了相克的药材,来克制解毒丸,但其实没关系的,因为这解毒丸是应急吊命用的,所以用的药理,并不是见招拆招对症下药这样,它像超体丹一样,是加强自身为主,而且药效交融。所以毒很快就会被排出体外。”
看薛悬济和太医都在思索,她又解释:“就算不是这样,他的毒也克不到心宝的药,就好像一缸黄莲水,加上一勺糖也不会甜一样。它的毒,根本就不是心宝的对手。”
团子昂起了下巴,非常骄傲。
比喻的太贴切了,连不会医的人都一下子就懂了。
薛悬济赶忙问:“师父,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所以解毒丹才适用于所有毒的?”
心宝摇了摇头:“也是,也不是,其实很多毒,在服下去或者接触到之后,就已经对人体造成了伤害,所以在服了这种解毒丹之后,还要根据情况,做一定的处理。”
薛悬济恍然点头,还把包了两层帕子的药瓶给她看了看:“师父,这里头的药,就是普通的砒霜,毒是下在瓶上的,是不是?”
心宝瞅了眼,点了点头:“对的。”
说了这么多,她觉得大家可能已经把她判断错误的事情忘了,这才转身,大声谴责:“这个人太坏了!!献药不成,居然害人!!”
元沈绝出去吩咐了一声,让影卫去小雁塔看看,一边点头:“这种人明显对皇权缺少敬畏之心,所以才敢用这种方式示威,简直不知所谓。”
他弯腰柔声哄她:“心宝,这里有危险,我们先回宫好不好?”
“不好!”心宝立刻拒绝了,非常义正辞严的道:“心宝是医道部最大的官儿,如今医道部有难,心宝怎么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心宝要与大家并肩作战!!”
元沈绝:“……”
他只能再劝:“这也不算有难,只是一件小事,甘大人很厉害,他可以应付的,心宝太小了,我们先回去,不然皇上会担心的。”
“不行的!”心宝的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关系的。耶耶这么聪明,一定又懂心宝的意思又相信心宝的能力!老婆,你也要向耶耶学习一下才行,我们要勇敢,不可以临阵脱逃!这很丢脸的,传出去心宝的名声会不好!!”
虽然这么不大点儿的小姑娘,说出这种话来,真的有点逗,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小官小吏们,全都被感动了,一个个真的是眼泪汪汪。
我等不过微末小官,何德何能,得天降神仙金枝玉叶的小公主如此卫护!!呜呜呜!!
元沈绝做了最后的努力:“可是心宝,我们在这儿能做什么呢?”
团子巨认真的道:“心宝要主持大局!!”
元沈绝:“……”
行吧!
好吧!
他认了。
反正他就是回宫领罚的命呗!
元沈绝默默扶额。
于是心宝就叫人拿了一把椅子,双手扶着扶手,坐在中间,靠着椅背,坐的端正极了,就像一个山寨老大。
除了小短腿着不了地之外……非常威武霸气。
不大会儿,甘白璧也终于突破重围挤回来了。
听着人说了,甘大人抹了把汗,然后叫人找出了当时问毒药能不能献的那个人的帖子。
那人留的名字叫陈俊,是不是真名不知道,留的是客栈的地址,所以医道部给他们回帖,也是叫人送到客栈的。
当然了,其实这些人大多都是留客栈地址的,但派了人过去一问才知道,陈俊并没有住在那家客栈,只是花了两分银子,让他们帮着收帖。
据小二说,陈俊是个样貌普通的青年,不知道有没有易过容,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只是每日晚间会过来问问帖子回来了没。
这边正查问着,那边影卫回来禀报。
小雁塔那边,多了一个牌子,说是江湖人在此处理私事,要命的就止步,否则后果自负。
小雁塔是仿着长安小雁塔建造的,但造的小巧精致,有塔无寺,周围花木繁茂,尤其现在是春日,不时会有人登塔游玩,尤其是文人,时常结伴前去。
他们见了这个大咧咧的牌子,十分不满,也有人不信邪,偏要进去,然后一过了牌子,就昏倒在了塔边,有人过去扶,也昏倒了。
同去的人已经报了官。
影卫见大理寺的人去了,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也给昏倒的几人,服了解毒丹。
所以??
所以这个陈俊,因为预备着晚上要在那儿见医道部的人,就提前把那儿布上了毒?不让人进去??
天子脚下,敢这么整,可真的是太嚣张了!!
团子和影卫和徒弟,同仇敌忾,一起痛骂那人。
元沈绝等他们骂了会儿,才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人定的这个见面的时间,以及早早就布上毒的这个作派,说明他很可能,白天没空?”
郝花时恍然:“白天没空?参加武举?”
元沈绝道,“很可能。”
甘白璧十分无语的道:“武举走到如今,但凡还在比武的,都有一个功名,所以此人到底是为什么想不开,选了最蠢的一种方式呢?”
元沈绝淡淡的道:“我说了,他对皇权社稷毫无敬畏之心,这等人,就算考中了,也不该做官。”
郝花时哧笑道:“这个人想必十分的心高气傲,觉得自己的毒术傲视天下,觉得他毒倒了他们,我们就必须要求他解毒,然后就会因为他的本事敬畏他……同样都是武举,比起打上来,被求着上来,想必更加风光?扬名天下?”
心宝跟他道:“小花时,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郝花时道:“为什么啊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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